呵呵的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只要湛藍不多想，季敏慧樂得與人分享。
二樓，兩人來到一間碩大的房間。
堆滿了各種照片，各種玩具……
從小到大，秦天熠和秦天曜兩兄弟的成長點滴，全部用照片的形式陳列、擺放著。
入眼的，是兩張超大號的嬰兒臉。
湛藍伸手摸向肥嘟嘟、黑眼楮溜圓的小男嬰。
照片里的兩個小嬰兒，分不清誰是秦天熠，誰是秦天曜。
仿佛克隆似的。
季敏慧走上前，悉心介紹，眼里不自覺蕩漾著母愛的光芒，“這是他們滿月的照片。”
“左邊胖一點的是熠兒，右邊稍微輕一點的是曜兒。”
提起秦天曜，季敏慧的眼底浮現一片濕潤，聲音也有些哽咽。
湛藍手指慢慢滑向右邊……
原來天曜小時候是這個模樣，白嫩嫩、水汪汪的，讓人忍不住想親兩口。
秦天曜，想不到我們兩個的“重逢”，是用這種方式。
季敏慧從旁邊展櫃里拿出另一張相框，道，“你看看這張，從一歲開始，熠兒和曜兒我就分不清了。”
照片里的兩個小男孩除了衣服不同，表情、五官、就像面對面的鏡子一樣，看不出一點不同。
“所以我給他們兄弟兩穿不同顏色的衣服。”
季敏慧又拿出第三張相框，“這是三歲的時候。”
“他們知道換衣服捉弄人了……”
季敏慧看著照片中兩個英俊帥氣的小男孩，一臉慈愛，以及隱隱的懺悔。
……
車上，秦天熠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枕在車窗上，樣子不羈卻透著幾分深沉。
孫雅菲自上車開始，兩只眼一直目光灼灼的盯著秦天熠，不曾離開。
想從他諱莫如深的表情里看出什麼。
可惜，看了十幾分鐘，她仍一無所獲。
時間真的能改變一份經刻骨銘心的愛情嗎？
她的眼眶漸漸濕潤，含著濃濃的鼻音，“天熠，我們之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麼？”
秦天熠蹙了眉心，深邃如墨的眼瞳幽深不見底，“雅菲，我們從未開始，何來結束一詞？”
孫雅菲緊抿嘴角，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人心疼不已，“雖然沒有說出那兩個字，可我愛你，你也愛我！”
曾經朝夕相處、相濡以沫的時光能輕易抹殺嗎？
她做不到！
秦天熠擰著的眉頭越來越深，黑瞳暗了暗，沒有出言反駁。
愛？……
似乎已經很遠了……
良久，他才翕合著薄唇，“雅菲，找個合適你的人，我們不可能了。”
孫雅菲滾燙的熱淚滑落眼簾，死死咬著下唇，“是因為她嗎？”
秦天熠沒有回答，腳下油門猛地一踩，飛快穿梭在大街小巷。
狹小的空間里，莫名流竄著燥熱。
秦天熠只希望快點送她回家。
遠離。
指尖摁下按鈕，頂窗打開，極速的風流貫穿進來，沖散了不該有的臆想。
“唰唰”的風聲呼嘯而過，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直到車子駛入孫家別墅。
秦天熠打開副駕駛車門，示意孫雅菲下車。
孫雅菲坐著沒動，目光依戀的盯著秦天熠嚴峻的側臉，賭氣道，“你不親自開車門，我不下車。”
“……”秦天熠怔了兩秒。
隨即開門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孫雅菲面前。
紳士的伸出手。
孫雅菲凝視一眼那只充滿薄繭的手。
曾經的貴公子，曾經的風雅少爺，哪里去了？
到底他這幾年發生過什麼？
孫雅菲吸吸鼻子，將手交到了秦天熠手里。
出了車門，秦天熠抽回手，卻被她雙手抱住腰間。
“放手。”他冷冷道，語氣里卻沒有那份戾氣。
有的，也許是無奈。
“不放！”孫雅菲手指的力道緊了幾分，熱淚盈眶的望著秦天熠。
“天熠，我不要名分，只想留在你身邊。”
秦天熠黑瞳越來越深，透著微不可見的怒意，“好女孩應該愛惜自己。”
孫雅菲心里“咯 ”一下，愣神之際，被秦天熠掰開雙手。
秦天熠毫不遲疑的返回駕駛位，關了車門。
沉默片刻，他搖下車窗，道，“雅菲，別再對我有任何執念。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不等孫雅菲作何反應，秦天熠腳踩油門，調轉方向駛離。
留下一道炫酷的車尾紅燈，以迅雷之速淡出視線。
孫雅菲停在原地，眼神閃著如高山般不可動搖的意志。
秦天熠，為了你，我特意去考警校。
八年的付出，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不管是誰阻礙在我們之間，我會一一除去……
夜，透著詭譎的氣息，籠罩在孫雅菲身邊。
秦家別墅
季敏慧將秦天熠、秦天曜兩兄弟從出生講到十五歲，事無巨細，全部和盤托出。
有關兩兄弟惡作劇同學、家長，在學校稱王稱霸，如何調皮，如何腹黑……
原來小時候的秦天曜是讓人又愛又恨的淘氣包？
也對，秦天曜的壞點子最多。
常常帶著她干壞事！
真是本性難移。
“伯母，十五歲之後呢，怎麼不見他們的照片？”
看著走了一圈的房間，似乎秦天曜、秦天熠的記憶停留在了十五歲？
季敏慧難過的吸吸鼻子，看一眼掛滿牆體的照片，哽咽道，“秦家發生了一場火災，燒了好些東西，原來的照片不止這些……”
湛藍靠近脆弱的季敏慧，貼心安慰，“伯母，別難過。”
季敏慧點頭，拂去眼角的淚，余光正好瞧見走過來的秦天熠。
秦天熠氣勢冷冽，深邃的眼瞳仿佛冰窖一樣，要將人吸納進去，冷凍、冰封。
“湛藍，過來。”凜然的語氣噙著命令。
湛藍努了努嘴，秦大爺出去一趟心情不好了？
啊喂，哪有人偷了腥還怪她沒給機會的？
湛藍站在原地沒動，連瞄都不想瞄他一眼。
目光鎖在秦天曜15歲時的照片上。
季敏慧迎接著兒子越來越冰冷的氣息，渾身忍不住哆嗦了下。
奇了怪了，兒子明明是她生的，為什麼她一點看不透？
反而隱隱感到……恐懼？
季敏慧苦澀的震了震心神，推攘著湛藍，“小藍，去吧，伯母下次再跟你聊天。”
湛藍扭捏著不肯動，她不想去面對秦天熠的無名火氣。
憑什麼他在別的女人那里受了氣要她承受？
姑娘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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