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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盞見他窘迫,便把瓶子拿過來親身示範他如何使用。
“這里頭裝得並非是藥丸子,所以用起來要麻煩些。用之前,你需得把瓶子倒過來搖一搖先,這里是殼帽,搖勻了你就把殼帽摘了,然後把噴嘴含在嘴巴里,對準咽喉,在深深吸氣的時候,摁一下閥門,把噴出來的藥物吸進去,然後保持一會兒。”
“噴……噴出來?”顧曾也是好奇得很。
離盞怕他們不理解,到時候真的用起來,要把柳風顯嚇一大跳,于是倒著搖了一搖,拿袖子擋著對著空地一按。
“嘶嘶嘶!”
一團霧氣在陽光中散了出來,閃爍著細小的亮光。
二人同是大驚的往後一仰。“這……這是如何辦到的?”
“噴嘴把液壓成了霧狀。”離盞說著,把瓶子遞回柳鳳顯的手中。
柳鳳顯如獲至寶似的接下,捧在手里看了又看。
這時外頭有人扣門︰“緒王殿下,柳公子,奴才為你們準備了些點心。”
離盞知道,催她的人來了。“進來吧,管家。”
錢管家推門而入,後頭跟著兩個小丫鬟,手里端著三四樣點心,一一呈到桌上,錢管家趁著間隙,走到離盞身側囑咐道︰“二小姐莫忘記自己答應過的事情。”
離盞只是淡淡回以一笑,錢管家又帶著丫鬟出去,關上了門。
顧曾看著一桌的點心,樣樣都很別致,似是精心準備過的一般。
“你們開藥堂的倒是熱情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開酒樓的。”
“殿下說笑了,按理柳公子要看病,理當時我們登門問診才好,現下勞煩殿下和公子親自前來,自然要招待周到。”
柳鳳顯激動地道︰“哪里哪里,是在下該謝過離小姐才是,而且這麼好的藥,也不知道價……”
離盞搖頭道︰“這藥對柳公子的病奏不奏效還是一說。柳公子先用著,倘若有效,再付錢不遲。”
“唉?這世上安有先拿人東西,再付錢的道理,這藥值多少錢離小姐直管開口罷,我柳家雖不富庶,但還從未跟人賒過賬。”
離盞想想接下來要提的話,就覺得唐突無比,柳鳳顯這麼老實的一個讀書人,竟開口就要他幫忙錢氏的事……嘖嘖……
得虧旁邊有顧曾坐鎮,否則這死讀書的書生,怕真要被套進去了。
離盞她清了清嗓子道︰“柳公子,倘若我不要藥錢,只求你幫一個忙,你看行不行?”
離盞的語氣算不上急切,但柳鳳顯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給驚住了。
他爹是禮部尚書,自小講究德行舉止。柳尚書對他的教育,莫過于多讀書,少惹事。所以,離盞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他真不敢一口答應。
但對著離盞的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又不好一口拒絕。
“離……離小姐說來听听呢。”
“不知公子知不知道我離家主母在牢中畏罪自殺一事。她雖做錯了事,但好歹是老堂主的結發夫妻,理當入土下葬,可是衙門卻不肯還她的尸首。”
“有這種事?”柳鳳顯十分震驚。
顧曾在桌下踫了柳鳳顯一下,對他搖了搖頭。
離盞心安下來,看來這事應該是成不了了。
柳鳳顯見過顧曾的眼色,垂頭十分糾結的樣子。
緒王心想,這書生蠢是蠢了些,可他自小唯父是從,小時候孩童打架,他從來都是站在一旁默默吃棗的那個,該是沒這個膽子才對。
于是放放心心的端起桌上的茶水來喝。
隔間內經歷了一場良久的沉默,離盞見柳鳳顯糾結,也正和她意,于是便懶得開腔催他,也把自己的那杯茶順過來喝。
她和緒王都未曾想過,柳鳳顯會突然抬起頭來,臉都憋得發紅。
“離小姐,我回去跟我爹說說!”
“噗……”緒王一口清茶噴了出來。
瘋了?!
瘋了!
這書呆子色迷心竅起來,連他老子都不怕了。柳尚書要是听了,八成要把他腿都打斷!
離盞同是一驚︰別呀,我隨口說說的,你這傻孩子,怎麼還當真了呢?
“離小姐先不要著急,我先回去同我爹說來看,若是能勸得動他,我便即刻來藥局告訴你。”
離盞眼 轆轉了轉,忙道︰“會不會給柳公子添麻煩?”
緒王也趕緊道︰“咳咳,麻煩麻煩,這事兒肯定麻煩。本王那老丈人心性頑固,剛正清廉,讓他去趟這樣的渾水,真的十分為難他。在者,這先勸,再決定,再到真的著手去辦,怎麼也要個三五日。你看這日頭,雖然要進秋了,但還燥熱的很,過了三五天後,尸體已經不成樣子。“
離盞盯著顧曾好生看了幾眼,竟從未發現他長得這麼順眼過。
柳鳳顯道︰“雖然緒王說得在理,但在下願意為姑娘試試!”
顧曾氣得直翻白眼,終于明白為什麼有人想死,旁人是攔都攔不住的。
顧曾屏住最後一氣道︰“離姑娘,其實還有一人,比柳大人更方便料理此事。而且此人與你也很相熟,你為何不去找他呢?”
柳鳳顯一听,便知道顧曾說得是祁王,他低頭看看自己,再想想傳言中祁王的身姿和膽識,不由有些卑怯。
離盞很想對緒王說︰對,你們不用勞煩了,我去找祁王便是。
但錢管家在外面听著,倘若她如此說了,肯定又要被逼著到祁王府再說一遍。
于是她只好用進退亦可的話道︰“其實我與祁王殿下只是病人與大夫的關系,來來去去也只是說道說道病情和藥方,並不相熟的。”
柳鳳顯眼里即刻生出幾分歡喜,羞道︰“離小姐說得可是當真?”
“當然是真。”
柳鳳顯高興的捉住緒王的袖子︰“你看,我便說離姑娘不會是那樣的人!”
緒王以手掩面,不敢承接離盞投來的目光,他心里哭喊著︰百無一用是書生,你蠢就蠢罷,還要連累于我……
離盞也是懵的,心想︰你二人上門問診到底是為了什麼,在你顧曾心里,我離盞究竟是哪樣的人?
然而柳鳳顯不知道這些,眉眼間皆是笑意︰“離小姐,祁王殿下位高權重,且脾性不好,離小姐的確不宜與祁王殿下走得太近。”
離盞覺得柳鳳顯這幾句話都說得有些奇怪,奇怪得她都無法接話,于是只好尷尬笑笑,“柳公子提醒得是。”
顧曾見柳鳳顯大喜過望,魂不守舍的樣子,大大覺得,再多留下去還不知要說多少荒唐話,干脆干脆撩了袍子站了起來︰“既是要同柳大人商議此事,鳳顯你便要早些回去得好,萬一不成,也好即時告知離小姐,離小姐才好另做打算。”
這招果然見效,柳風顯點了點頭,噌的一下站起來︰“離小姐,你便等著我的好消息罷!”
離盞微微蹙著眉頭︰“好,那我送送殿下和公子。”
“不必。”
“好!”
顧曾和柳鳳顯同時脫口而出,不由轉面相看一眼。
“那還是送送吧……”離盞無語。
離盞剛這一對奇奇怪怪的王爺姐夫和書生小舅子送走,老太太和離尺就不知從什麼地方陰測測的冒了出來,杵在她身後,跟鬼一般。
離盞一轉頭,觸不及防的被他二人嚇了一小跳。
“祖母?”
來得如此及時,看來打從緒王進藥局開始,錢管家就派人知會了他二人。
“好盞兒,柳公子最後到底是何態度?”老太太睜著兩只黃眼珠子,一臉期冀。
奇怪了,老太太原先不是指望著緒王麼,為何不問顧曾的態度,反而問起柳公子,想必方才丫鬟在門口偷听的話,他二人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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