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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盞懵了。
顧扶威不在席上,跑來柏陽院來干什麼?他怎麼知道她在柏陽院,難不成跟蹤了她?
不可能吧,她一路小心謹慎,倘若有人跟著,她肯定能發現。
離盞如此安慰著,忽而又想起顧扶威已經可以強大到能自信愈合傷口的氣,可見他武功已是上乘中的上乘,無聲無息的跟在她身後也不無可能!
離盞頓時就心虛了,該不會她在惜晨殿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知道了吧?
“殿……殿下好好的宴席不吃,到這偏院來做什麼?”
“想你。”
……
也不知是被顧扶威手勁兒勒的,還是被這話臊的,離盞臉上倏地浮起一層霞色。
不想說實話就不說呀,何苦次次都要調戲她!
“這處是東宮,殿下還是……還是正經些好。”
“你還知道這是東宮?”
“我……”
“在盞兒眼中,東宮敢情就是給正經女兒翻牆的地方?”
……
離盞縮著脖子使勁從他臂彎里擠弄出來,沖他齜出一排小白牙︰“你跟蹤我?!”
顧扶威搖頭輕笑︰“我不屑于翻牆的。”
“你……”離盞吃了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恢復理智。
她把在顧扶威懷里蹭亂的耳發撥了撥整齊,眼 轆轉了兩圈道︰“那殿下怎麼知道我在柏陽院?”
“說來還是和盞兒有緣。”
“我在正經問殿下!”
“本王是正經答的。”
顧扶威側過身子,嚴肅的在她面前踱起了小步子。
“本王身子不好,坐久了便要出來走動走動才舒服。”
鬼才信你身體不舒服!
“豈料一離開宴席,就瞧見一個女子在殿外正同一小太監偷摸摸的說著什麼,本王見那女子身影有些眼熟,稍稍走近,竟發現那女子就是盞兒的妹妹。本王心想,你們離家上下,無人在朝為官,能與小太監搭話,定然不是普通寒暄。本王便可以走遠了些,等你妹妹回了宴席,本王才招了那小太監來問。”
“盞兒猜那太監怎麼說?”
離盞狐疑的瞧著顧扶威,“怎麼說?”
“說你那好妹妹揭發你行蹤詭異,進東宮之前,還偷偷帶了開鎖的細銷子。她見你久久不回宴席,怕你做出些越矩之事來,便游說那小太監派人去催你。”
離晨哪會這般好心,說是催她,其實就是讓人盯緊她!
離盞一面在心里叫罵著,一面又覺得奇怪得很。
讓人盯緊她有什麼好處呢?
開鎖的細銷子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東西,離晨胡編亂造,敢對宮里的人編這麼大個謊,難道就為了賭她會在這段時間里胡作非為,再叫人來當場把她抓住?
這也太冒進了些,不像離晨的風格。
離晨是個聰明人,上次聯合離筱筱拿家法來整治她,可是讓下人們親眼目睹她晚歸的。
再加上,那一次準備萬全都沒能得逞,還險些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一次,她該慎之又慎才對。
她何苦要冒進的讓太監以為她在東宮偷盜?
難不成,她知道自己進宮的意圖?
離盞頓時蹙緊了眉,拿手摸著下巴仔細的回憶起前前後後的每一個細節。
不可能啊,這事兒除了跟淼淼和巧兒知道以外,她根本沒跟旁人透露過分毫!
離晨如何會知道?
難不成……是巧兒?!
也不應該啊,巧兒那般老實乖巧,進宮之前,還擔為她憂得不行,生怕她盜藥的時候出了岔子,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裝的。
離盞納悶極了,也懊喪極了。倘若不是巧兒,那此事無頭無尾,委實奇怪。
若是巧兒,那她又一次識人不明,死過一次,看來也沒什麼長進。
橫想豎想,總歸不是好事。
日頭下,她緊皺的眉頭生出不少細汗,陽光一照,就襯得皮膚晶瑩發亮,越發嬌弱可憐。
顧扶威微微看得眼神未漾,不料離盞突然問道︰“那後來呢?那小太監來沒來?”
“采女不翼而飛,可是件石破天驚的大事,那太監若來了,又發現你不在,還不得敲鑼打鼓的滿東宮的搜你。”
離盞長吁出一口氣︰“噢,多謝殿下替我周旋。不知殿下用的是什麼法子,我怕過後會有人問起。”
“盞兒放心,無人會再提此事。”
“為何?”
“因為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離盞雙目一怔,見他嘴角壞壞的一抹笑,騰然拿手按在心口,也突突突的悸的厲害。
“我膽子小,殿下莫要同我開這種玩笑。”
顧扶威一把拉過她的手,將一粒小小的,帶血的藍色盤扣塞進她手中。
“本王每次都是正兒八經的說事,盞兒卻從來不信。”
盤扣銅為底,面上繃了層藍色的絨布,一看就是太監的樣式,離盞明白之後,周身都有些發涼,不禁提著裙子退了一步,如臨惡虎似的瞧了他一眼。
“怎麼了?方才不是還謝我?”
當然,這事的確多虧有他,她千算萬算,都未算到離晨會橫插一手,如果沒有顧扶威替她解決掉這個麻煩,現下怕是已經敗露了。
可那小太監終究太過無辜。他什麼都沒做,不過是听了離晨的告密,又正巧被顧扶威撞見,結果就不明不白的慘死。
這樣的突來橫禍,與她父兄的慘死,又有何區別?
離盞低頭,一面驚嘆于顧扶威對她的袒護,一面又怕極了他的為所欲為,以至于一時間都不知該用何種態度來面對他。
“怎麼了?”溫暖的手掌覆上她的頭頂,在她細軟的頭發上溫柔的摩挲。“方才不還好好的,還稱要謝我。”
離盞卻絲毫感受不到那熟悉的溫度,只連忙福了福身子,動作有些僵硬︰“盞兒多謝殿下。”
顧扶威望著與他肩膀平齊的女子,正竭力保持著鎮定的模樣,真是認真得可愛。
以為這樣,他就瞧不出她內心的恐懼了嗎?
他這只右手,握過上百種不同的刀,殺過上千種不同的人,能夠在他撫摸之下絲毫不怕的,除了木頭以外,就再想不出其它了。
他摸她的頭,無非突發奇想的撩逗下她,就好比狼在進食之前,對獵物的玩弄。
可奈何眼前的女子生得太過美妙,她稍微皺一皺眉頭,心底便癢癢得十分不舒服。
他頓時又有些後悔了去,兀自收回了手來,正兒八經的看著她。
“細銷子呢?”他問起了正事。
“什麼細銷子?殿下還不清楚我和我兩個姐姐妹妹的關系嗎,她存了心要陷害我,胡說八道的殿下也信的?”
“本是不信,見你爬牆,我又信了。”
“我不是去偷盜!”
“那你是去了何處?惜晨殿?”
離盞抬頭看他,邪門了,他為何每次都猜得這般準?
顧扶威見她不答,目光更鋒利了些︰“怪不得,本王就說為何盞兒離席不久,太子也跟著離席了去,原來你二人在一處。”
這話並沒有真憑實據,顧扶威顯然是想詐和。
離盞本不用較真的,可強行把她和顧越澤揉在一起,她心里便萬分不爽。
“我沒有!”這一回,離盞理直氣壯,聲音陡然大了不少。
“殿下不可胡亂猜想,離盞庶民一個,怎敢打太子的主意?”
“本王看你敢得很,若不是席上我眼疾手快,盞兒怕早就迫不及待的當著百位賓客的面跌進我佷兒的懷里了。”
“我……”
這事他看的一清二楚,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倒實在沒什麼好狡辯的,就是誤會忒大了去!
他不知道,顧越澤雖是京中女子的春閨夢里人,可在她離盞眼里,他連個屁都不如!
她這輩子就是跟豬好,跟牛好,也不可能對顧越澤再有半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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