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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宣兒在跟你說話呢,你怎麼就借口走了?”
一雙漂亮的素手搭在顧越澤的肩頭,白采宣面有不滿,直拿指尖在他肩頭碾磨打轉。
侍衛們見了,個個面紅耳赤的別過臉去。
幾經逗弄,顧越澤終于不舍的收回目光,回頭一把捉住了白采宣白嫩的小手。
“今日東宮采選,人既多又雜,謹慎些總是沒錯。”
本是興致勃勃的一番調戲,可在轉頭的剎那間,目光就不自覺的落在她臉頰的疤痕上,就像一幅上好的畫卷突然被潑了油水似的,掃興得緊。
顧越澤一時有了皺眉的沖動,卻還是忍住了。
“我還以為殿下在為剛剛的事,同宣兒使氣,故意不理宣兒呢。”
提及此,顧月澤嘴角的狎笑變得有些僵硬,手指卻在她下巴上勾了勾,“不會,本宮怎舍得對宣兒置氣。”
白采宣被逗弄得十分開心,笑罷了也朝方才顧月澤的望去的方向看了看。
“哎呀,那片上好的牡丹地怎麼敗壞成這樣子?到底出了什麼事?”
“侍衛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躲在鏤窗後頭。”
白采宣心下了然,那些零落的花葉必然是搜查的結果。
“八成是看錯了吧,東宮的守衛,里三重,外三重的,除非旁人有遁地的本事,否則怎能進殿下的惜晨殿?”
“嗯嗯。”顧越澤點頭,摟著白采宣的腰肢便合上了門,“我們且快著些,本宮好不容易找個由頭出來,東宮采選,本宮久不在宴席,實在說不過去。”
“宣兒倒是想快啊,可家伙在殿下身上,殿下不肯快,宣兒又有什麼辦法?”
兩人的淫*笑著漸去漸遠,離盞在空間里听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胃里也翻江倒海的惡心著。
這對狗男女,真是惡心到了極致,平常偷偷葷也就算了,在東宮采選這麼重要的擋頭,還按捺不住躲在寢殿做這種苟且之事!
忍這一時要死嗎?
虧得那殿上的良家子們,還一個個的幻想著自己能住進太子的寢宮,豈不料這惜晨殿的床榻,早就被他們糟蹋得不成樣子。
離盞心頭將他二人翻來覆去的罵了好幾遍,等罵麻木了又回來細細一想,竟也能為他二人急于求歡找到些理由。
白采宣把今兒個的雙雲巧臂舞給搞砸了不說,還出言侮辱了她。不僅丟了臉,還丟了氣度,也惹得顧月澤不快。
白采宣私下里想來想去,怕是把腸子都悔青了。宴席上失了的勢,必然要在床上找回來。
這便有了方才這出。
離盞躺在空間里的手術床上,不敢出去。惜晨殿的守衛比她想象得要多些。
方才在鏤窗她已看得一清二楚,寢殿的南面有五人,東面三人,西面三人,北面有幾人她瞧不見,但院門口還把手著四人,個個都警醒得很。
偏房就在寢殿的南面,那處無人把守,但離惜晨殿實在太近,這麼多人守著惜晨殿,其實也完全沒有把守的必要。
離盞伸手關掉了比太陽還烈的無影燈,打開了空調凝神歇了歇氣,形勢愈是嚴峻,便愈要沉著冷靜才是。
雖然守衛森嚴,可只要是人,就總有疏漏的地方。
眼下正是用午膳的時候,人是鐵飯是鋼,守衛不吃飽,還怎麼防範御敵?
皇宮中,但凡重要些的地方,侍衛一般都是三班倒,時間會和主子休憩用膳的時間稍稍錯開一些。
一般是末時一換,戌時一換,子時再一換。
離盞行動的的時候,是一路掐著時間算過來的,現在手術室里的時鐘,還有十幾分鐘就要到中午一點,也就是末時的時間。
末時一到,侍衛換班,守衛必然松懈,到時候她再從空間里出來,見機行事說不定就有機會得手。
離盞將行動在心里演算了一遍,坐算右算,心里還是空落落的沒個著落。
機會是有,但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的失誤上,委實在談不上什麼萬全之策。
她埋頭又想了半天,忽而生了一計,從空間里取了個藥水瓶子,往里面灌醫藥酒精,直接沒到瓶頸的位置。
擰上蓋子,再拿小刀在蓋子上戳一個口,將一條棉條塞進去。
剛剛做好“秘密武器”,外頭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丁零當啷的兵器摩擦聲,到了門前頓住。
“李統領,時間差不多到了,你們去吃飯吧。”一陣粗獷的吆喝。
“喝,朱副統來得倒早。”
“張成,你手里提著的是什麼啊?”
“酒啊,今天東宮采選,膳房酒多備了些,眼瞅著喝不掉了,拿來給弟兄們嘗嘗。這不,給你們留了四小壇,你們也嘗嘗。”
“喲,什麼酒啊,聞著忒香。”
“正經的猴兒釀!”
人聲漸漸聚攏,東一出西一出的寒暄著。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離盞呼叫空間︰“放我出去。”
“遵命主人。”
周圍景致一換,離盞已置身在牆外的牡丹枝葉中,她貓著身子,一步一步小心的朝門口挪著,果見所有士兵聚在寢殿門口嘮嗑。
若她會武功就好了,直接到從牆角躍上,只要她腳步夠輕,飛快的沿著邊上走上十幾步,便可直接跳上偏房的屋檐。
奈何她手腳笨拙,莫說鬧出的動靜可跟掀屋砸瓦似的鏗鏘作比,就這一丈來高的圍牆,對她來說就猶如天隔!
沒別的法子了,她只能從院門口直接竄進去!
這法子冒險是冒險了些,可好在她準備了一手,離盞食指觸了觸紅手鐲。
“主人有什麼吩咐?”
“把激光刀給我。”
紅手鐲里沒有火折子這類東西,只好拿激光刀來應付了。
激光刀並非是是一種普通形狀的刀,而是一種能用激光代替手術刀的儀器。
激光有高溫聚熱的功能,切開骨頭比普通手術到切開皮膚還容易。不僅鋒利,而且對生物組織具有熱凝固的效應,可以封閉切開的小血管,減少出血。
現下,要用的就是它的高溫性。
“滴滴滴,主人請取用。”
離盞取了激光刀,環視了周圍一通。她需要把守衛引到一個特殊的地方,用一片寬大的遮擋物,徹底掩住她的行動才可。
離盞東張西望的看了一圈,發現牡丹地後那幾顆百年大榕樹倒是生得高大茂盛,每一株都要好幾個壯年男子才能合抱過來。
侍衛交接的時間不多,行動要越快越好。
離盞當機立斷,把準備好的酒精藥瓶拿了出來,激光刀打開,調整好波長,對著瓶蓋上的棉條一割。
棉條的另一頭浸在酒精里,具有吸附性的材質已經吸收了充分的酒精,棉條頭在被激光一分為二的情況下,突然燃燒了起來。
離盞酒精瓶放在地上,順手一滾,瓶子頓時變成一個火瓶子,骨碌碌的滾到榕樹後的牆角上,抵住。
然後越燒越烈,越燒越黑,片刻的功夫不到,突然“砰”的一聲巨響,藥瓶炸成了碎片,頓時火光四濺。
“什麼聲音?”侍衛們大驚,齊齊朝火光處看來。
午陽正烈,曬得地面溫度本來就高,到處都干燥得很。枯枝敗葉一旦粘了火星子,就跟火倒進油鍋里似的,燃得飛快。
“不好,走水了!”一侍衛大喊。
“嚷嚷什麼麼嚷嚷,殿下還在寢殿里呢,你想吃不了兜著走嗎?趁這火勢還小,還不快拿帚條來撲滅!”
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偏偏在東宮采選的時候走水!
皇宮很久都沒失火了,防範意識便日漸淡薄了去,本該每日都蓄滿水的大缸,現在只能靠天吃飯。
下雨的時候,隨便積點,太陽天的時候,又曬得冒煙。
眼下這麼大日頭,人都要被曬成人干,水缸里能有水才怪!
眾人趕緊抄了帚條,沖到院門外的榕樹林里就是一頓亂撲。離盞在空間里听著他們賣力撲火的響動,當即退出了空間,果不其然,一眾人都在榕樹後面忙著撲火。
她來不及多看,趕緊趁亂跑進了院門。
“誰?!”
一個侍衛猛得回頭,嚇得離盞趕緊又遁入空間內。
該死,這些人耳朵怎麼這麼精!
“哪有誰?你嚇死個人!”
“我明明听見有人的腳步聲!踩著葉子簌簌地響!”
“你他媽自己都把葉子踩得唰唰的響,你听不到嗎?趕緊地,待會殿下出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又火急火燎的撲著。
離盞再次從空間里出來,貓著身子朝偏房跑去。
侍衛們都在院門外,和寢殿隔著一堵紅牆,紅牆上有鏤窗,方才離盞就是站在鏤窗外偷看才被人發現。
現下她把身子躬得極低,即便侍衛在這時回頭,從鏤窗里也根本瞧不見她。
她就一路猥瑣的到了偏房的門口,可惜木門上上了鎖。她沒得辦法,四下張望一通,又躡手躡腳的繞到側面的窗戶。
推了推,也推不開。
這下就有點急了,離盞閉目使了使勁兒,窗戶還是紋絲不動。
窗戶居然從內扣死了!
看來偏房里果然都是寶貝啊!
離盞無奈,又只好繞回了正門,使勁兒拽了拽那巴掌長的銅鎖,可只要想想就知道這是徒勞,但人慌亂時,便會下意識的什麼都試試。
離盞一面扒拉著銅鎖,一面從瞧著外頭的火勢越來越小。
留給她的時間,顯然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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