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麼彼得松的保鏢沒有回應他,電梯口王猛緊緊的抱著那兩個黑人大漢的腿,身上全是腳印子,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想來一定是林夏發覺我們久久沒得手發生了意外,特意讓王猛上來接應我們。
我們出來那兩個保鏢已經停手,怔怔的看著我們,而我們又親切友好的搭著他老板的肩膀,跟好哥們似的。
王猛看到我們後松開了那兩個保鏢,畢竟是在中國,他們也不敢給自己老板招惹事故,不然王猛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boss?請問他們挾持了你嗎?”一個黑人保鏢問道。
我在彼得松背後的彈簧刀遞進去了幾分,刀尖已經接觸到彼得松後背了,彼得松身子一顫,隨後看著那保鏢說︰“no,他們是我朋友?我們現在要下去洗個澡,你們不要跟著。”
我看他還算配合,刀子又縮回了許多,那兩個保鏢警惕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用英文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我反正沒听懂。
彼得松剛想回答,甦白冷冷的對他說︰“說中文。”
“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現在是中國,用中國話來說就是入鄉隨俗,你們在這等著吧!有什麼事我在通知你們。”彼得松的發音都是第四音,但看得出他對漢語還是有研究的。
那兩個保鏢雖然狐疑,但自己老板都這樣說了,他們也沒說什麼?去套房里堅守崗位了。
甦白過去扶著王猛,王猛啐了一口血,然後興奮的看著彼得松。
我們順著電梯慢慢走下了唐頓莊園,一路上的工作人員都給彼得松打著招呼,還有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朝他拋著媚眼。
我們沒有多言,一直到出了唐頓莊園,這一路上都算是有驚無險,終于把彼得松押進了車里。
林夏扭頭看著我們,皺眉問︰“怎麼這麼狼狽?”
我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活動了一下手腕,隨後拿出一瓶礦泉水給甦白讓彼得松清清眼楮。
“出了點意外,但總體還好。”
“王哥?這外國佬怎麼辦?”王猛問我。
我看著已經恢復清明的彼得松,淡淡的說︰“先打一頓。”
沒過一會車廂里就傳來了一陣拳打腳踢,其中甦白打的最狠,要不是想著彼得松還有用處,我估計甦白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之前在沙發上甦白差點就菊花爆滿山。
“我是國際友人,你們這樣會引起糾紛。”彼得松嚎著。
糾紛?我從車動里拿出一把槍,目光陰冷的指著他說︰“如果不是你還有用,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彼得松縮了縮脖子,喉嚨咕隆著,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我們一直押送著彼得松到人民醫院,陳婉看到彼得松後松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還真把他請來了?”
可能是看彼得松面色不好,陳婉又擔憂的看著他說︰“彼得先生,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為難沒有為難?”彼得松連聲說道。
“小七呢?”我問陳婉。
“按照你的吩咐,現在已經送進了手術室,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剛注射到了鎮定劑。”陳婉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押著彼得松進入醫院的電梯,來往的工作人員看我們和彼得松勾肩搭背,還以為我們之間關系有多好。
到了腦科室的時候穆晴林佳她們都在候著了,正前方就是手術室,陳婉跟我說現在正測試著心率。
“說吧!你需要什麼?我盡量滿足你。”我松開了彼得松。
“我需要一個助手以及一些麻醉藥物,你妹妹只是初期,我有把握能徹底治好。”可能說到自己擅長領域,彼得松的眉眼充滿自信。
我看了陳婉一眼,陳婉說她可以,隨後就去準備了。
我松開了彼得松手上的皮帶看著他說︰“彼得先生,我曾經很善意的求你,為此我都向你下跪了,但你要跟我扯什麼社會地位。現在我不得不警告你一聲,如果你救不活我妹妹,我會讓你陪葬,我發誓。”
“先生,請不要緊張,我一定能治好您妹妹的病。”彼得松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
為了避免彼得松玩小動作,我拿著假槍面色冷峻的進了病房,陳婉看我面色冷峻,也沒多問什麼?
彼得松戴上了白手套白口罩,先用醫用電筒看了一下小七的眼白,然後朝陳婉吩咐道︰“先測試一下腦電波。”
陳婉照做,過了許久彼得松鎮定的說我準備開顱了,這個病和譚先生的病一模一樣,都是先天性腦瘤阻礙神經。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面色冰冷地站在門口,心里卻緊張的看著忙碌的兩人,彼得松先給小七打了麻醉劑,然後又檢查了一下小七身體的機能。
至于他說的那個譚先生應該就是那個台灣商人,我說他怎麼那麼照顧小七,原來是同病相憐。
沒過多久,我已經看到彼得松的白手套沾滿了血,那些血毫無疑問是小七的,我緊張的嘴唇發白,心里不停默念耶穌如來。
病房里陳婉按照彼得松的吩咐,有條不紊的打著下手,彼得松的神情很嚴肅,和他平時那種變態的玩世不恭不同,他很專注。
嚴格來說彼得松真不是一個好醫生,首先這孫子的醫德就有待考究,但不得不佩服他的醫術,每次她讓穆晴幫他弄一樣東西的時候,穆晴都先是疑惑然後恍然。
看來這場手術完成,陳婉能跟著彼得松學許多東西。
我沒敢說話,這個時候不能讓彼得松有心理壓力,只有他心無旁騖才能最大限度的救治小七。
沒人能明白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大概只有那些守在重癥室外面的病人家屬才知道,那是一種很忐忑的心理,一邊期待一邊害怕,害怕一條鮮活的生命轉瞬即逝,小七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很難想象要是彼得松救不了她的情景,我估計會瘋的。
可惜病房里不能吸煙,沒有尼古丁緩解我心里的緊張,我就感覺渾身上下像是有蚊子在爬一樣,很難受。
我不能離開病房,雖然看起來彼得松在盡心盡力的救治小七,但我不相信他,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任何差錯。
時間一點點流逝,病房里只有彼得松偶爾傳來兩句蹩腳的中文,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了,小七的手術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彼得松眼神專注,用醫用鉗子小心翼翼的在小七的腦部撥弄著。
我捏緊拳頭,過了一會兒我听到彼得松松了一口氣,我誤以為是嘆氣,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我眼楮發紅,手里緊緊的握著拳頭就要沖進去,彼得松卻小聲說道︰“先生,你別沖動,手術很成功,接下來縫合就行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