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也知道,自己剛剛就算不是蠻不講理,那也絕對是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了。
從頭到尾,孟祁然倒真沒什麼對不起自己的地方。
利用人,也是自己在前。
可她是個女孩子,這老男人,動不動就說這樣的話,她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怎麼總覺得,這人就是拿自己當著寵物在逗弄呢?
“剛剛情況特殊,我就是拿你的名義出來嚇唬人的。”時雨這會兒也不覺得心虛了,梗著脖子,大聲說︰“再說了,難道不是你之前就說了的嗎?讓我可以利用你的時候,不要客氣。”
“這話你倒記得清楚,那我也說了,你需要好好感謝我,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時雨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英俊的五官,非同凡響的氣質,明明就是一個人上人,怕是真的可以要風就是雨的,可對著自己,怎麼就這麼難纏?
是挺難纏的。
他都不知道,其實自己哪有很多錢?
他這樣的大人物,自己還敢隨口說下請你吃飯這種話,回頭買單的時候,她真怕自己掏不出什麼錢來。
“那你能,坐正身體嗎?你這樣壓著我,我挺不舒服的。”
孟祁然挑起眉頭,“換種方式你可能會覺得舒服。”
時雨大概是用了十幾秒的時間,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調戲了,她剛控制好的情緒,又忍不住活躍起來,不依不饒說了一句︰“孟祁然,麻煩你自重!”
孟祁然不怒反笑︰“一個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的人,跟我說自重?”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力道不是很大,時雨覺得自己可能是產生了某一種錯覺,因為她竟是會覺得這男人捏著自己的這種姿態,帶了幾分寵溺的味道——
“你倒是挺會用兩種標準來衡量人,你知道外面的人有幾個敢這樣和我說話嗎?嗯?仗著什麼跟我這麼橫?”
時雨咬著唇。
其實也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何況現在自己也是處于“下風”。
算了,口頭便宜佔那麼多也沒什麼意義。
她選擇乖乖閉嘴。
車子開了不到三十分鐘,時雨可能是白天被教官訓練得比較慘,後面的十幾分鐘時間里,搖搖晃晃的,竟是不受控制睡著了。
她身上就只穿了一件自己的襯衣,內里隱隱約約的,還有“春光明媚”。
不斷刺激著人的眼球。
孟祁然的視線,下意識就黏在了那張對自己而言,略顯稚嫩的臉蛋上——
她皮膚白皙,睫毛縴長,唇色是粉嫩的,就像那種櫻花的色彩,但他嘗過味道,如是布丁一樣甜。
他呼吸下意識放得輕了一些。
似乎是到了這一刻,才明白過來,自己不遠千里過來,還故意和聖泰弄了一個合作,放下了在C市很多重要的項目洽談,只是為了給她撐腰?
不,原來還想這樣,靜靜看著她的臉。
車子突然停下來,司機下車,敲了敲車窗口,告訴孟祁然已經到了。
孟祁然看了一眼邊上心大到,在呼呼睡覺的女孩兒,忍不住還是放輕了一點動作,還口口聲聲嚷嚷著,自己是什麼流氓,讓自己自重?
就這麼放心,穿成這樣,躺在自己的車子里。
孟祁然忍不住想著,要是對方不是自己,她是不是也會如此?
這麼一想,他竟是覺得有些膈應。
但伸手過去抱她的動作,還是很輕,把人抱出了車子,直接朝著酒店的正門口走去。
因為時雨穿得不多,孟祁然也沒停留,進了電梯,直接到了自己的房間。
把人放在床上的時候,孟祁然剛準備抽出自己的手來,懷里的小丫頭,忽然就咕噥了一聲——
“媽媽……媽媽……”
他心頭微微一緊。
想到了之前車子里的那個絲絨盒子,其實也已是可以斷定,就是她母親的遺物不會有錯,看來是真的很思念過世的母親。
小小年紀,經歷了不少的事,現在身邊也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親人。
那秦海和謝希,自然是不會把她當回事。
孟家雖也不是什麼相親相愛的家庭,孟祁然身份特殊,從小接受的,根本就不是那種親情的難以割舍,他出身在這樣的家庭之中,更多的,只是會算計著如何得到最大的利益,讓自己的身價不斷上升,讓公司蒸蒸日上。
所以,他似乎是不能感同身受。
但他也從未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過。
他想到,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當初這個丫頭壯著膽子,爬上自己的床,他也沒真的計較什麼。
又或者……
男人眸光深邃了許多,眼前的春光,無限美好。
年輕的肉體,總歸還是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他氣息粗重了一些,總歸還是有些忍不住,這些美好的下面,同樣容易讓人食髓知味。
……
如同不是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破了所有的曖昧氛圍。
孟祁然可能都不能太確定,自己接下去會做出點什麼來。
他回過神來,再是看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小丫頭。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鼻梁。
其實自己從來都是冷清寡淡的人,一個比自己小了整整十歲的小丫頭,卻總好像可以喚醒自己體內的那只野獸。
他皺眉。
大概明白,今天出現在這里,就已是在告訴著自己,什麼叫做軟肋。
……
房間門口,站著李勝茂。
手里還提著一個白色的衣服袋子,見到孟祁然的時候,恭謹頷首︰“孟總,這是您要的衣服,尺碼都是按照您的吩咐。”
孟祁然順手接過。
李勝茂明顯是還有其他的事要說,不過也看出來,孟總不想讓自己進去。
他立刻就說︰“軍訓那邊的情況,我都已經調查清楚。那個喜歡針對秦小姐的教官,好像是和秦小姐的一個同學,是親戚關系,不過這人一開始並不想承認,證據擺眼前了,他才承認,也說了,是秦小姐的那個同學,指使他的。”
“叫什麼。”
“衛甦。”
“還有呢?”
李勝茂道︰“偷偷拿走衣服的,就是秦小姐的舍友,具體的矛盾點,還不知道,不過那意思應該就是,純粹的嫉妒而已。”
孟祁然點點頭,這些東西,和自己之前想的也差不多。
他準備關門,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把車子里那個絲絨盒子給我拿上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