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開始妖怪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就是正面形象,比如幫助小滿天星的妖怪,還有跟在蕭驍身邊的妖怪。
即使趙律正覺得饕餮很嚇人,但是,也只是嚇人而已。
饕餮趴在蕭驍的頭上,冷眼看他的樣子更像是蔑視。
它沒有傷人,也沒有害人。
而且相較起黑漆漆又氣息凶戾的饕餮,通體雪白中綴有紅色妖紋、又有著一雙漂亮銀藍色眼楮的腓腓更讓他覺得妖怪的神異,而不是凶狠殘暴這些負面的印象。
所以,在他們眼中,妖怪更像是傳說中的天地奇物,是有靈氣而神奇的存在。
他們都覺得能夠看見妖怪的蕭驍是很幸運的人。
他們也都希望能親眼見見妖怪。
只是,他們卻忘了,妖怪更加聲名在外的是它們的殘忍與無情。
甦 的遭遇猶如當頭棒喝,讓他們突然清晰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諸葛雲嘴巴幾度開闔,最終干巴巴的憋出了一句話,“那個,甦 他還好嗎?”
“他會想通的。”
蕭驍沒有正面回答諸葛雲的問題,“逝者已矣。”
“活著的人總要更好的活下去。”
“這也是為了逝去的人。”
“哦哦。”
諸葛雲幾人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也知道,發生了這種事甦 又怎麼好得了?
從他一直昏迷而不願醒來就能看出來了。
等等,趙律正眉頭緊皺,遲疑的開口,“三哥,你是說甦 的母親是兩年前去世的。”
“嗯。”
蕭驍點了點頭,心里對趙律正的疑惑有了些了然。
果然,“那他怎麼現在才昏迷不醒?”
“還有虞曉的事又是怎麼回事?”
趙律正越想越奇怪,“不會甦 因此對社會產生報復心理,所以開始實施bn,直到這次被三哥抓到,就”
順勢昏迷?
最後的幾個字趙律正沒有說出來,總覺得這樣想一個母親被妖怪殺害的人好像很過份。
只是心里卻不自覺的有了這個疑惑。
“不會吧?”
張博在趙律正的話還沒有完全落下就出言反駁,只是說到最後,他也有點不確定起來。
不然怎麼解釋明明兩年前的事了怎麼到現在才昏迷?
“老三,你說。”
諸葛雲也不自己瞎猜了,直接問知情人豈不是更快?
“老ど說的對嗎?”
“唔,老ど,你的想法挺有道理的。”
蕭驍突然想到,若是甦 後來沒有被美人蛛鉗制威脅,那麼後續的發展會不會如趙律正所說的這般?
事情往往是這樣,只要其中發生了一點點的改變,那麼也許就會產生截然不同的結果。
不過,如果只是如果。
事實就是事實。
“可惜不是是吧?”
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他已經摸清蕭驍的惡趣味了。
總是喜歡先肯定一番,然後再給與“當頭一棒”。
以為教小孩子呢?
簡直是讓人火大的轉折。
蕭驍笑了笑,表示了默認。
諸葛雲立刻一副“我就知道”的無語模樣。
“老三,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
張博催促道。
蕭驍聳了聳肩膀,笑意微斂,語氣中透著幾分沉靜,“甦 被妖怪脅迫了。”
“什麼?!”
眾驚。
“所以,甦 並不是有意要bn虞曉的。”
“他也是受害者。”
蕭驍沒有講太多。
畢竟一些更加具體的東西他覺得張博他們沒有知道的必要。
而且,這也算是甦 的。
那兩年,不會是那個男人願意向別人提起的日子。
他自然不會多說。
說到這里已經是差不多了。
張博他們也大概了解事情的始末了。
“竟然是這樣嗎?”
張博喃喃自語。
“也就是,甦 母親去世後,甦 就一直受到妖怪的脅迫,直到前幾天”
“老三,你解決了那個妖怪。”
“然後,他大仇得報、精神松懈下來後就陷入了昏迷。”
諸葛雲很快就把事情還原得七七了。
“他是接受不了母親被妖怪殺死的事實吧?”
趙律正想到之前諸葛雲的玩笑之語,心里受創或逃避現實嗎?
甦 顯然兩者皆有。
母親的死對他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後面兩年又一直受殺了他母親的妖怪的脅迫,趙律正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一股難言之情涌上了心頭。
能一直撐到現在,甦 也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了。
趙律正不知道,若不是有要解救母親的念頭支撐著甦 ,那個男人也許早就崩潰了。
只是就算如此,這份真摯純粹的執念也很是難得。
讓人敬佩。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張博接到了虞曉的電話。
話筒里的傳來的聲音透著幾分顯而易見的興奮與激動。
“張博,甦 醒了!”
“他真的醒了!”
“真的嗎?”
張博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隨即語氣帶笑的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
“真是太好了。”
虞曉的話透著幾分感慨,“小彤當場就哭了。”
“這段時間也是苦了她了。”
“現在好了,人終于醒了,她也可以放下心了”
兩人聊了一會,基本都是虞曉在說。
顯然甦 的甦醒還有好友的反應讓她很是感慨。
“張博,能讓蕭驍听一下電話嗎?”
“我們沒有他的電話。”
發泄完自己的情緒後,頓了一下,虞曉的聲音才繼續響起。
虞曉跟鄒馨寧給王彤留出了她與甦 單獨相處的空間。
在病房外走廊里的她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蕭驍打個電話。
因為對方真的太厲害了。
雖然昨天她們就知道蕭驍應該不是無的放矢。
但是,甦 的昏迷畢竟不是什麼小問題,而是連一家醫院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大難題。
所以,即使理智明白,她們的內心深處還是不受控制的懷疑與擔憂。
不過現在,所有的不確定在看到睜開雙眼的甦 後就煙消雲散了。
激動甚至亢奮的心情讓她們迫不及待的想找蕭驍說些什麼。
她們想謝謝他,又想問問他,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