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書生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自娛自樂的小丑……
“每天……”
“我都分享吃的給你。”
“我看你不夠吃，還特意讓嫂子給我多做了飯食……”
年輕的書生似乎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似是對自己的嘲笑。
“我把你當作祥瑞看待。”
“每天給你吃的……其實我心里差不多是當作在供奉你了…..”
“我對你…..”
“不夠好嗎？”
年輕的書生只覺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人丟在地上踩個稀碎。
彼時他有多認真，此時他就有多難以接受、有多不甘……
……
年輕的書生忍不住紅了眼楮。
在此前都城的大雨後，年輕的書生第一次紅了眼。
他的心里一直憋著股氣。
他不願意認輸。
他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哭了……
意味著示弱了。
示弱了……
豈不是就意味著他是不佔理的那一方嗎？
……
不。
年輕的書生搖頭。
他沒有錯。
他怎麼會有錯？
……
年輕的書生捏緊窗台。
他深吸一口氣。
然後仰起頭。
他用力閉上眼楮。
眼楮的灼熱讓他很是氣惱。
他不想讓眼淚流出來。
……
從小到大，年輕的書生其實沒有吃過什麼苦。
雖然家境一般，但家庭和睦。
哥哥很厲害。
經常會帶著他去山里給他弄些好吃的。
後來爹娘早逝，但他還有哥哥。
又有了嫂子。
他仍舊被照顧得很好。
他吃過的最大的苦就是讀書了。
為了讀書，他付出了很多。
但他對自己的天賦有信心。
很多時候，讀書並不是一件苦事。
而是讓他覺得開心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會在讀書上有所成就的。
年少輕狂嗎？
有何不可？
……
年輕的書生就這樣可以說是沒什麼波瀾的活到今天。
這次的失敗是他第一次……遭遇失敗。
還是這麼大的失敗…..
還是在他自以為結局已定的篤定下……
現實打了他一個大大的巴掌。
失敗固然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
是這個失敗……
還是他被耍了的結果。
……
想到氣處，年輕的書生倏然睜開眼楮。
……
嗯！？
一秒的愣怔後，年輕的書生猛然睜大眼楮。
近乎有幾分目眥欲裂了。
那、那是……
……
“等、等等！”
年輕的書生根本來不及從門口離開。
他笨拙的、慌亂的爬上窗台。
……
“撕拉∼”
匆忙之下，年輕書生的衣服被扯破了。
年輕書生連頭都顧不上回。
他近乎臉朝下摔倒在地上。
他腳步踉蹌。
搖搖晃晃的向前跑去。
……
“等、等等！”
年輕的書生再次大叫。
一臉的急切。
……
久待書房的書生自然不擅長跑步。
但多日下來的執念就在眼前，年輕的書生咬緊牙關。
口腔里隱約彌漫開了鐵銹的味道。
……
年輕的書生努力擺動雙手。
他的身體很沉重。
他無數次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因為氣力不支而跌倒。
但他沒有。
即使他的身體再搖晃，他的眼楮死死盯著那道黑色的身影。
……
啊……
年輕的書生還是丟失了目標。
若不是及時扶住邊上的大樹，年輕的書生差一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年輕的書生轉身，背靠著大樹。
讓大樹支撐著他的身體。
他胸腔里火辣辣的痛。
他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環顧四周。
才發現……
他竟然不知不覺間到了一處樹林里？
他是進山了嗎？
年輕的書生心里近乎悚然一驚。
晚上的山林可不安全。
他下意識的壓低自己喘氣的聲音。
現在的問題是……
他是就在山林的外圍？
還是深入深林了？
……
年輕的書生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
也就無法判斷此時離他家里有多遠？
……
他很久沒有來山林了……
從他開始讀書後。
小時候曾經熟悉的地方對此時的他而言，只剩下了陌生……
……
“呼……”
年輕的書生緩緩吐氣。
好讓自己的氣息慢慢平復下來。
……
心里的驚悸卻沒有消散分毫。
年輕的書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抬眼。
樹林里光線昏暗。
耳邊蟲鳴 。
總覺得暗處有什麼未知之物在盯著他。
……
年輕的書生改掌為拳。
他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年輕的書生努力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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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
對！
年輕的書生眼楮一亮。
他是追著黑色的怪獸來的！
……
年輕的書生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
呵。
黑色的怪獸……
年輕的書生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
他以前怎麼會覺得它是祥瑞？
明明……
它每次帶給自己的……
都是倒霉。
……
年輕的書生低聲笑了出來。
他在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的愚不可及。
這麼明顯的事情他竟然沒有早點發現……
……
“怎麼？”
對黑色怪獸的憤怒壓下了年輕的書生對此時環境的不安與忐忑，年輕的書生近乎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的道，“隔了這麼久……”
“你終于出現在我的眼前。”
“卻把我引來這里……”
“為了什麼？”
年輕的書生睜大眼楮，“難不成……”
“你想把我殺人滅口？”
“為什麼？”
年輕的書生脫口而出。
這個猜測出口，年輕的書生自己都覺得荒謬了。
因為……
他有什麼好被殺人滅口的？
明明所有的虧都是他吃了……
黑色的怪獸有吃什麼虧嗎？
……
年輕的書生搖搖頭。
他一個人瞎猜還不夠久嗎？
黑色的怪獸這麼長時間不出現，他就一個人胡亂猜想了這麼久……
……
現在黑色的怪獸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他為什麼還要一個人胡亂猜想？
……
“……你出來！”
年輕的書生努力扯起嗓子。
“你……”
年輕的書生深呼吸，然後大聲叫，“出來！”
……
“嘩啦啦∼”
年輕書生的大聲驚起了樹林里休憩的鳥。
瞬間，年輕的書生只覺耳邊一片喧囂。
腦袋嗡嗡的。
年輕的書生有幾分驚惶失措。
他倏然左右扭頭。
身子緊緊的貼在背後的大樹上。
……
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又似乎只是過了很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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