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白皙嫩滑的臉頰上,剛剛因為懊惱和羞赧而起的紅暈還沒有褪去,一雙如清泉般干淨澄澈的眸子帶著遲疑和詢問般看了過來。
看著眼前清麗秀美,臉頰羞紅的女孩,陸承勛心中猛地一跳,一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覺迅速從胸中升起,如電流般傳遍全身。
“啊,真的是你……”女孩如櫻花般粉嫩的唇瓣輕輕開啟,清甜的聲音傳入耳中。
陸承勛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自己被胃痛折磨得失去意識時,所听見的女孩的聲音,如清泉般干淨清甜將他從痛苦中拉了回來。
再想到後來女孩柔軟溫熱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身上為自己按摩緩解痛苦的溫柔和細心。
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小腹之下傳了上來,讓陸承勛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起了這樣齷齪的心思,陸承勛有些惱羞成怒,狠下心別開臉,不再去看那雙澄澈得讓他自慚形穢的眼楮。
傅年月不明白眼前的男人為什麼突然大動作的別開頭,見他不回答自己的話,想著好像自己給他治療的時候他已經有些不清醒了,那麼他不認識自己也是應該的吧。
既然人家都不認識自己了,那麼自己這反應豈不是跟故意搭訕差不多了?
傅年月想著,便打算繞過男人離開,但是心中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被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所圍繞著。
或許是因為自己好不容易遇到個病人,結果人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心酸啊。
“等等。”就在傅年月走過男人的身邊時,卻突然被叫住。
傅年月轉頭看向男人,眼神中帶著詢問。
陸承勛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傅年月,此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下意識不想就這樣讓傅年月離開自己的視線。
眼前男人只是盯著自己不說話,傅年月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好一會兒,才听見男人低沉好听的聲音從薄削的唇里吐出︰“我不舒服。”
“不舒服就看醫生啊。”傅年月脫口而出。
男人的目光依舊冷冽,但是沒有之前那種寒意傷人的凌厲,此時微微下移了視線,朝著傅年月的脖子以下的部位看了一眼。
傅年月有些莫名其妙地跟著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只好抬起頭再次看向眼前的男人。
陸承勛依舊定定地看著傅年月,絲毫沒有解釋自己話中的意思的樣子。
“你……”剛要開口詢問,傅年月突然福至心靈地再次低下了頭,這一瞄正好看見了自己白大褂上掛著的胸牌。
難道他的意思是她就是醫生?他要找她看病?
可是,她還算不上醫生啊,而且她現在待的科室還是婦科……
知道眼前的男人誤會了,傅年月連忙開口解釋︰“那個,其實我還不是醫生啦,我才剛畢業而已……”
解釋了一大堆,然而眼前的男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傅年月不禁心下有些忐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傅年月想直接離開,但是又覺得有些不近人情,想了想還是客套地開口關心了一句。
“你哪里不舒服?是胃病又犯了嗎?”
“嗯。”陸承勛動作很輕地點了點頭,接下來又是沉默地看著傅年月不說話。
陸承勛的眼神太過凌厲而具有攻擊性,那雙深邃冷凝的棕眸仿佛能將人的魂魄都吸噬進去。
傅年月有些不敢和陸承勛對視,很慫地把視線移開,轉向了陸承勛的臉。
昨晚的燈光不是很亮,再加上溫泉房里水汽蘊醞,使得陸承勛的長相有些模糊,唯一那一雙冷眸讓傅年月記得清清楚楚。
此刻走廊外陽光充足,金色的光打在陸承勛幾近完美的俊逸臉龐上,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在暖陽的照射下增添了幾分柔和,為耀眼得不似凡人的五官增添了兩分煙火氣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傅年月看得有些痴了,不禁喃喃出聲。
等到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傅年月頓時羞愧地無地自容,低著頭恨不得立馬挖個地洞鑽進去。
陸承勛被眼前的女孩的窘迫模樣逗樂,強行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笑聲。
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幅還算看得過去的長相帶給自己的不是麻煩,而是舒心。
“啊!”
傅年月突然小聲驚呼出聲,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
“完了完了,血樣沒了!”
她就說自己忘了什麼東西,之前兩人撞到的時候自己明明听到了一聲脆響的,只是後來被眼前的男人吸引了注意力就給忘了。
現在才發現,原本被自己拿在手里的裝著血樣的玻璃管,已經身首異處地躺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猩紅的血液潑灑在乳白色的瓷磚上,強烈的色差看在眼里令人感覺十分刺目。
“怎麼了?”
“我把病人送檢的血樣給摔壞了。”傅年月哭喪著臉指著地上的那一小灘鮮血和破碎的玻璃渣。
“很重要?”
傅年月敷衍地點了點頭,腦中飛速想著等下該怎麼辦。
來之前那個老師還說急著要,現在都耽擱了這麼久,自己才回去說血樣被摔了,簡直就是找罵嘛。
本來自己在科室的處境就不算很好過了,結果現在還做錯了事情,這下還不得被看自己不爽的寧楠抓住把柄做文章?
果然都說美色誤人啊,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因為男色而頭腦不清醒,傅年月在心中哀嘆不已。
說起來那些什麼精英啊高富帥啊小鮮肉啊,自己見過也都不算少數了,怎麼每次一遇上眼前這個男人,就這麼容易失神……
雖然,可能,大概,之前見過的那些連眼前的男人,一個眼神都比不上……
傅年月還處于自我檢討當中,就見眼前的男人突然有了動作,毫無預警地走到了摔碎的玻璃渣邊上蹲下,伸出手像是想把玻璃渣撿起來。
“別!”傅年月急急地撲了過去,速度很快地趕在了陸承勛踫到玻璃碎片前,抓住了他的手。
手下的觸感微涼,寬大的手掌上帶著有些粗糲的薄繭,但並不讓傅年月覺得粗糙,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安全感。
男人似乎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撲過來,此時一雙冷凝的眼眸中竟然帶著一絲驚訝的情緒看著傅年月,臉上淡然的表情都有些要裂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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