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0年
6月21日
17時34分
K—2平民區
“彩虹”酒吧(距離軍事港口大約20公里)
阿道夫.雷特茲少尉
”在吵鬧的店里給我們單獨騰出一間包間真的沒有問題嗎,這樣做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意嗎?”頭部綁著止血繃帶的雷特茲坐在沙發上,將眼光投向站在他對面的一個中年男人。
“你還是和原來一樣無趣,這算什麼?”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听到雷特茲這無聊的問題之後,下意識的笑著。
雷特茲不再理會眼前這個讓他心煩的家伙,將眼光看向了其他地方。不得不說,這家伙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之前還只是簡陋的酒吧,現在包間內的設備可以算是很高端了。
隨著眼光的移動,雷特茲將視線鎖定在了水晶桌上的貴重飲品。慕尼黑名廠生產的黑啤,在小資產階級里算得上高端的酒類,毫不客氣的拿開罐器扭開,用杯子一飲而盡。
“我說你啊,不要跟沒喝過酒一樣,這種酒是要細品的......”卡恩的臉色逐漸難看,這些東西從前帝國領域運送到月球是需要很大的成本,可是眼下正有一個混蛋正當著他的面浪費這些飲品。如果說雷特茲是真心想喝倒也沒什麼,可明顯雷特茲是帶著報復目的去做的這件事。
卡恩吐了兩口氣出去,心里告訴自己真的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計較,因為根據以往一起蹲戰壕的生活經驗。和雷特茲這種厚顏無恥之徒斗氣,就是在自己找不痛快。但是卡恩瞅了瞅雷特茲的聯邦軍服,還是有些不太愉快。
“知道嗎,來的人是敢打響反抗之槍的埃爾溫教官,我說你......”卡恩作為老板,自然是知道包間是有隔音牆的。可他還是極力壓低了嗓門,他不想給自己的戰友帶來任何的麻煩。可看著雷特茲穿著聯邦的軍服,就會升起一股無名火出來。
雷特茲小口喝著從慕尼黑生產的黑啤酒,微微點頭,然後將開口回復著。
“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我也知道我不配當埃爾溫教官的學員。可戰爭結束之後帶來的是什麼?是疾病,失業和經濟崩潰。在當時的環境里,大家都在尋找屬于自己的出路,你也不是出來開酒吧了嗎?”雷特茲將聯邦軍官帽甩到一邊,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將話慢慢說出來。
不過下一秒雷特茲就不經意間開始問著埃爾溫教官的具體消息。就雷特茲的認知里,兩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誰知道埃爾溫教官是否還是當年那個埃爾溫教官。
對于雷特茲的問題,卡恩並不感到厭惡。相反,卡恩有些贊同雷特茲的想法。要知道,一個身在亂世多年的老熟人,在時隔兩年之後突然找上門來,這種事情光想想就可以讓人汗毛豎立了。
“如果......埃爾溫教官是代表叛軍來的怎麼辦?”卡恩失去了吵架時期的威風,用無助的眼神看著雷特茲。
“流亡政府已經不是第一次干這種道德綁架的事情了吧......還有,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對于埃爾溫教官,我既不能通報秩序部揭發他,也不想對他采取什麼威脅生命的手段。埃爾溫教官再怎麼說也是老資歷的前輩,還是最好放尊重點,無論發生什麼......”雷特茲聳聳肩,表示認命。就算是埃爾溫教官代表叛軍過來拉攏人員,雷特茲也沒法做什麼出格的行為,就算是做出來又怎麼樣,這只能平白無故拉仇恨。雷特茲再怎麼對叛軍無感,也不敢一條道走到黑,天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教官來了”卡恩看到埃爾溫教官發送的消息後小聲說了一句,雷特茲將扔掉的軍帽戴正,然後整理了著裝。在經歷了短暫幾分鐘的準備工作之後。當身穿老式軍裝的埃爾溫教官推開隔音門時,兩個人齊刷刷的從沙發上坐起,向教官行帝國禮。
身穿舊時代軍服的埃爾溫教官微微點了點頭,雷特茲和卡恩才將手臂放下。
“麻煩你們了。”教官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卡恩將準備好的點心端上了水晶桌,雷特茲則乖乖坐在一邊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你們太拘謹了,卡恩,你不用忙了,放輕松些,還有雷特茲,這里不是軍營,你們不用這麼拘束。“
“那麼...教官如此倉促的叫我們來是為何事?”還沒容卡恩坐穩,雷特茲就率先奔入主題。于是卡恩只能瞪了雷特茲將近一秒多的時間,面對著想要埋怨的眼神,雷特茲絲毫不介意。
“切入主題的節奏有點快啊,確定不先閑聊會嗎?“埃爾溫尷尬的笑了笑。不得不說從社交方面,雷特茲就是一個人才,那種意義上的......
“既然雷特茲不想繞彎子,那就我直說了。我來的目的是動員雷特茲和你以及其他學員進行反聯邦工作,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也該考慮放下安逸的生活,重新投入到戰斗中了吧?“埃爾溫教官義正言辭的說著。
沉默在三人間蔓延,但雷特茲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埃爾溫教官......你要知道,可能我的一個電話,就可以讓秩序部帶著兩卡車的士兵來抓捕你。”雷特茲在一邊帶著略微威脅的口吻提醒著。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無趣”,埃爾溫笑了笑,對雷特茲的性格也很無奈和擔憂。而一旁的卡恩則雙手捂頭碎碎念道︰“他還是那個話題終結者......”
“我相信你肯定不會那麼做,我接觸過很多人了,他們哪怕是不贊同也並沒有選擇舉報。並且你還斷斷續續配合過反抗組織的幾次活動,你真的會把我們兩個送上斷頭台嗎?”埃爾溫舉起酒杯微微搖晃著,看似不經意的態度卻帶著銳利的氣勢。
“......教官,還記得士官學校時期您在畢業典禮上的講話嗎”,雷特茲雙手交叉,看著桌面上的酒杯緩緩說道:“作為軍人,我希望你們純粹一點,能夠做到堅決執行命令,哪怕那命令是錯誤的,但作為一個人,一個帝國公民,我希望你們能想想自己在為什麼而奮斗,為什麼而戰斗,為什麼而活下去,遵從自己內心的聲音,我想,現在就是那種情況了”。
雷特茲最開始和其他人一樣,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直到現在,他感覺摸到了一絲邊緣,但這段話一出,其實就是婉拒的意思了,無非這可能是雷特茲的心里話。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作為那一屆出色的畢業生之一,也就你會把我說過的每一個字滴水不漏的記在腦子里”,埃爾溫並未因他的婉拒而感到任何不愉快,相反,他感到很欣慰,至少雷特茲沒有拒絕的像其他人那樣理由繁多。
“來來來,喝酒,喝酒,這麼劍拔弩張的多不好,大家這麼多年不見起碼愉快喝一杯吧”,一旁的卡恩“如夢初醒”般給自己倒上了酒,而略微火藥味的兩人也心領神會般互相點了點頭,舉杯踫在了一起,一飲而盡,氣氛也沒剛才那樣壓抑了。
“502的馬克嗎,略有耳聞,人也是如傳聞中一樣不可小覷”,听到教官談論自己現在的長官,雷特茲好奇心從心中升起。他還真有點想知道,帝國軍對老東西的評價。
而埃爾溫不緊不慢的倒上了第二杯酒,繼續說道,“我都感覺他生錯了國家,想來與他辦事應該會非常愉快,因為他作為聯邦校級軍官辦事效率是真的不含糊,外加上對于細節的掌握,讓他在巡邏隊帶兵真是屈才了。不過..不辱西西利亞人的名號“(前世界大戰勝利國兼聯邦組建國羅馬西尼亞,保加尼亞,西西利亞。)
“原來是西西利亞人....這幫家伙屬于東日爾曼人啊...”卡恩听了半天,才緩過勁來。搞了半天,還是一個種族的人....”
”人家名義上被威廉皇帝從日爾曼帝國里面開除了...“雷特茲滿臉黑線的說著。誰能知道當年被日爾曼帝國排斥的一個小邦國,能反過來捅龐大帝國一刀。
“導致世界大戰失利的決定因素竟然是被自家人從背後捅刀....”卡恩一直沒法面對這戲劇性的歷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