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冷冷轉身離開了包廂，臨走之前，還瞪了舒御一眼，那雙目光，仿佛要把人給吃進肚子里。
舒御能感覺到他逼人的寒意，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她怕是已經被千穿百孔了吧？
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她只能祈禱顧城嘯不會亂想了，不然按照他的手段，後果她根本想象不到。
等顧城嘯離開以後，杜若才側過頭詢問她，臉色有一絲的復雜，卻極好掩蓋住了，“他怎麼來了？”
“我也不清楚。”舒御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杜若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可是剛剛想要表白的心情卻所剩無幾了。
看著舒御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更是覺得難受。
沉吟了很久，杜若終是忍不住抬起頭詢問，“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如果換做之前，舒御肯定是毫不猶豫反駁，可是此刻，她頓住了。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掙扎之色，心里頭復雜極了。
她沒法干脆跟杜若說她和顧城嘯之間什麼事都沒有，尤其是，當她發現杜若也對她起了那種男女之情以後，她更不能欺騙杜若了。
杜若倒是顯得不著急，他安靜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深吸了很長的一口氣，舒御終是點了點頭，目光和他對視，“是。”
杜若聞言，下意識質問，“到底怎麼回事？”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點激動，杜若又補充道，口吻比剛才緩和了一些，“和我說說吧。”
“可是……”舒御一臉為難，有些糾結。
她該把所有的事情都毫不隱瞞告訴杜若嗎？
在她的心里，她是真把杜若當成了自己最好以及值得信任的朋友，但在這件事情上，她還是要選擇隱瞞。
杜若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認真看著她問，“我想听。”
他的臉色是難看的，但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風度，他牽強地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容看起來有些悲傷。
舒御只好抬起頭，緩緩解釋，“我和他在一起了，這個答案，你的心里應該也猜測到了。”
“為什麼？”杜若的嘴唇微顫，笑容極為的苦澀。
他滿是期待的想要在今晚和舒御表白，沒想到卻被別人給捷足先登了。
想想，挺諷刺的。
看到她沉默，杜若又忍不住問，眼都不眨一下，“你喜歡他麼？”
“……”喜歡麼？
舒御從未在心里問過這個問題。
她和顧城嘯的交易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透徹多了，她答應和顧城嘯結婚，當她的契約妻子，只是為了利用這個男人而已。
除此以外，還有別的麼？
舒御也不確定，至少此刻，她是不敢往哪方面去想的，也不配。
可是這在杜若看來，又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你是被逼的對不對？你跟我說，顧城嘯他是不是威脅你了？”
杜若抓著她的手，目不轉楮看著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平靜。
“沒有人逼我。”舒御眼神躲閃了一瞬，隨後認真看著杜若，一字一頓，“都是我自願的。”
下一刻，他仿佛一個泄了氣的球，認命般垂著頭，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開口，“你別再問了，行麼？”
她現在，不想繼續談論這個。
聞言，杜若忽然沉默了下來。
良久，他抬起頭，揚了揚手，他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他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也大致上猜測到了一些什麼，這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如果舒御是因為喜歡顧城嘯，不該是現在這幅樣子。
下一刻，舒御嘴角強行擠出一抹笑容，“來吃蛋糕吧，不然等會融化了。”
說完，她拆開蛋糕的盒子因此來緩解尷尬。
杜若猶豫了一下，終究是嘆了口氣，掙扎著什麼也沒開口。
他大概是沒機會了吧。
本以為會是很愉快的一個夜晚，本以為他能抱得美人歸，不承想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好。”應了句，杜若心不在焉坐在了旁邊，看著舒御並不走心地忙活著。
舒御抿了抿唇，雙手猶如機械般插上蠟燭，現在的她真不知該說什麼，只想著先蒙混過關，以後有機會再好好和杜若解釋。
她和顧城嘯之間的真相，杜若並不需要知道。
同時，她和杜若，也沒可能。
她不想失去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更不想做任何傷害杜若的事情，所以他只能選擇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
“給我盯住她，如果發現了她和杜若有任何不正當的動作，立刻制止！”
出了會所，男人出聲命令，逼人的寒意讓人忍不住產生一股怯意。
程風聞言，連忙點頭，“是！”
“另外。”說到這里，顧城嘯的聲音猶如從冰窖里傳出來，冰冷至極，“等她從包廂里出來，把人帶到我的面前來。”
“我明白了總裁。”程風像小雞啄米般點頭。
感受到總裁滿腔的怒火，程風沉吟了一下，壯著膽子疑惑不解詢問，“您剛剛為什麼不直接把人給帶走呢？”
剛才那一幕他可是看見了，按照總裁的性子，剛才沒直接把舒御給綁走是真的很反常！
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表白，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平淡離開吧？
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顧城嘯突然勾起冷唇，深邃的黑眸滿是懾人的寒，“那樣不是顯得我太粗暴了麼？”
“……”
程風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他呆立了幾秒，才回過神來。
粗暴？
您什麼時候不粗暴了？
當然，這些話他自然是不敢說出口的。
輕咳了一聲，程風忍不住探頭道，“那您想？”
顧城嘯的黑眸突然變得銳利，薄唇勾得邪魅又讓人渾身一顫，“這女人敢拒絕我和別的男人約會，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相信我，她不會敢和杜若待很久。”
說到最後，他格外的自信。
剛才，他的確恨不得把舒御給帶走，把杜若給撕碎喂狗，他干脆利落離開，不過是為了試探這個女人。
如果舒御讓她失望了，那後果，只怕她還承擔不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