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神殿,點著左右兩排供奉著近百只如出一轍的漆黑的墨玉劍,仔細分辨,能發現每支劍的劍柄上刻著不同的名字,這是這些劍唯一不同的地放。神殿的正上方的神龕里,是一尊亭亭玉立手抱著九尾狐的神女雕像。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但是看見這尊雕像,我恍然想起來這是涂山氏唯一的神——大禹之妻,涂山女嬌。她手里抱著的,正是陪她出嫁的九尾白狐的雕像。
綏綏白狐,九尾旁旁。當年大禹年三十未娶,害怕自己將來無後,十分憂心,經過涂山,遇上了這只狐王,狐王就將女嬌許給了大禹。後來女嬌被封台桑神女,涂山氏成為伏鬼降魔的行家,不過是機緣。當初的涂山氏並沒有要登仙拜神或者在大禹治水中分一份功勞的想法,只是簡單的,想感謝大禹而已。這一份感謝,壯大了一個原本平庸的氏族,女嬌和狐王也成為了涂山氏神殿上的主神。
對了,這是涂山氏的神殿。可是,我明明在魔界睡覺,為什麼會來到這里?
“你給我好好反省!”身子不知道被誰的猛地一推,我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恍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束縛著,我試著掙扎了一下,卻怎麼也掙扎不開。推我的人說道,“你若是想在涂山氏好好活著就夾著尾巴做人,否則下次可就不是關神殿這麼簡單了!”
一番話說得我莫名其妙,扭頭看向推我的人,我驚了一下,盈盈燭光之下,是一張我和一模一樣的臉,柳眉杏眼腮若桃花,如果一定要找一點不同的話,那就是她的眉心畫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半朵蓮花的鈿飾,而我沒有。她的身影孤高清冷,若幽蘭空谷綻放。明明是一樣的臉,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平平無奇,卻覺得她美的讓人驚心動魄呢?
“少凝”我喃喃的喚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此,又為什麼要關我!我明明記得,在鄴城,她傷了北夜之後出去想抓些鬼魂給北夜補魂力,然後就沒有回來,後來黑無常出現,說已經誅殺了她。再後來我在魔界遇上白鶴仙子丹兒,丹兒說北夜守著我的尸體不肯撒手,是南樂用少凝的尸體把我換走帶回瀛洲島埋葬。
如此說來,少凝其實已經死了!那我面前的這個是是鬼魂嗎?
我略作沉吟,低頭理理思路,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並非入睡前的衣服,而是一件白底墨梅的箭袖衣裳,哎這個不是我的衣服吧!
“ 當!”神殿的門被狠狠的關上,少凝已經不見了身影,我拼命掙扎了幾下,掙脫不開,尋思著這大約是做夢,便閉上眼楮等著自己醒來,或者等北夜把我叫醒。沉睡間,忽然覺得身上有點沉重,有人在扯動我的衣服。我皺了皺眉,翻個身想接著睡,翻了兩下沒翻動,耳邊忽然听見一句“美人兒,乖一些”。一句話讓我頓時睡意全無,陡然睜開眼,只見一個面相妖嬈的男子正壓在我身上,他的身後九條赤紅色的尾巴招搖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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