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呢?人都跑哪去了?”白小歡是真的怒了。
旗下這些場子不知道多久沒有被人鬧過事了,自從星輝壯大成如今的實力,誰敢過來踫釘子。
小張苦著臉,“都在樓上,樓上包廂還有很多鬧事的,也不知怎麼回事,半個小時前,突然就沖進來一百多個人,上來就砸東西,都砸傷好些個佳麗和少爺了。”
“那你叫人沒?!”
白小歡一邊往里走,一邊問,走到一個還在砸東西的人身後,一腳把他踹飛老遠。
“叫了叫了,他們正在路上,大概也快了。”小張一邊躲著地上的碎玻璃一邊回道。
他都快怕死了,倒不是怕這些鬧事的人,他只是怕事後公司對他的制裁,怎麼就偏偏在他管理的場子里出這種事……
“媽的!”白小歡爆了句粗口,隨手從地上拎起一根凳子腿,拉過人就當頭砸,一路走過去掀翻不少人。
方澤予和江苒還沒從星輝總經理對白小歡的稱呼中回過神,就被白小歡這架勢又嚇了一跳。
他從沒見過像白小歡這麼狠的打架方式,相信傅瑾玨估計也沒見過。
待景堯帶著白家莊園里的人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白小歡拿著凳子腿跟一幫混混打的不可開交。
“大小姐!”
“大小姐我們來了!”
眾人一窩蜂上來,白小歡砰的將一個人甩開,“樓上還有,景堯你調三十個人上樓,剩下的趕緊給我把場子清了!”
白小歡正說著話,就听啪的一聲,有人砸了酒瓶,拿著斷面就向她捅來。
“大小姐小心!”
那時白小歡被近十個人纏住,那酒瓶沖她腰側而來,她只能微微側過身,一把握住。
玻璃碴刺進手掌心,她也顧不上疼,反手一巴掌扇過去,直接將人扇暈了。
“大小姐??”景堯看到她滿手血駭的幾乎魂飛魄散。
白小歡捏住手腕的動脈,她甚至都能看到手掌上的玻璃渣。
“沒事。”
她掃眼四周,原本輝煌精美的大廳此刻滿地的碎玻璃和酒水飲料,桌子和樂器音響都被砸壞,一片狼藉。
“查。”她吐出一個字,眸光是從未有過的鋒利狠辣。
“查清楚是誰讓他們來搗亂的。”白小歡緊緊咬著牙,臉上怒氣翻騰。
“是,我知道了,我會吩咐他們的。”景堯說著,眼楮一直盯著她的手,眉頭緊皺。
“這邊就交給他們吧,大小姐跟我去醫院。”
前往醫院的路上,方澤予江苒和白小歡坐在車後座。
“你真的是白琦 ?”方澤予還有些不可置信。
白小歡捧著受傷的手,低低應了聲。
方澤予沒有說話,良久才嘆了一聲,“我早就應該猜到的,那天你能跑到g市市長的交流會上,我就應該想到你不會是尋常人,就連我們甚至是傅伯父傅伯母都不能辦到的事,你卻可以在短短的時間讓玨提前釋放。”
他說著,神情復雜。
“可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你會是白琦 ,想都不敢想。”
白小歡沉默。
“白琦 ,這名字我好像在哪听過。”江苒喃喃出聲。
“她就是玨之前的那個未婚妻。”方澤予提醒她。
“啊,我想起來了。”江苒愣愣的說,然後愣愣的看著白小歡。
“之前我听澤予說過,傅瑾玨為了跟你在一起就把婚事退了,據說那女方還是個特有錢有勢的,兩人從小就定了親事,就因為這個,傅伯父都被氣進醫院,他還被狠狠罰了,背上被抽了五十多鞭子呢……”
“原來你就是他的未婚妻,那個未婚妻就是你啊……”
“玨那麼愛你,你為什麼不願跟他結婚?還那樣欺騙他,不怪他那樣恨你,如果是我,我也接受不了。”方澤予慢慢的說。
白小歡用手遮住眼楮,那一瞬的脆弱和痛苦被她極快的掩藏起來。
她知道自己對不起傅瑾玨,可是她毫無辦法。
一邊是母親的遺願,一邊是他,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才能兩邊都不辜負。
然而,還沒等她想到法子,這一切的一切都被捅了出來,她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先是傅瑾玨孤身去往白家退婚,隨後是他因為她鋃鐺下獄,身敗名裂,他所有的榮耀都斷送在她手里。
她一直在等他回來,只是她沒想到會如此讓她措手不及。
她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他的眼底,在那種場合之下,讓他親眼看見,親耳听見。
她總是說不欠他什麼,甚至身上還有為他所受的槍傷。
可是皮肉傷會好,那他心底的傷,她該如何去治療?
而他所有的狼狽,甚至是傅家如今墜落至底的地位,都是因為她,這一點,她永遠洗脫不了。
他現在那麼恨她,讓她一度覺得兩人就這樣似乎也挺好,她便可以不用再承受那種選擇的痛苦。
可每天每天這心間的遺憾和不舍,思念和難過又該怎麼辦……
江苒吃驚過後已經平靜下來,和方澤予對視一眼,“那麼我們該叫你白小歡還是白琦 ?”
白小歡苦笑,“有區別麼?不都是我,原本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景堯跟著白小歡一起到了醫院,原本白小歡是讓他留在星輝處理下面的事,偏偏他怎麼都不願意。
“如果馬叔知道您受了傷我還沒有跟著您去醫院,我一定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別看那群人壯的一人能單挑十個混混,可是到了馬叔跟前,一個個就怕的跟鵪鶉似得。
景堯給她安排了v區病房,可以把醫生直接叫到病房問診。
十分鐘後醫生趕到。
“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正在接診一個病人,來晚了。”
白小歡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受傷的手就擱在茶幾上,聞言搖搖頭,“沒事。”
“還好就在隔壁,不然就得耽誤不少時間了。”
看不出來這醫生還是個話癆,邊幫她治傷嘴里還要聊著天。
“隔壁那個怎麼回事?”醫生正在用手術鑷子給她清理玻璃碴,手心里傳來尖銳的痛,白小歡忍著痛問。
“也是傷了手,不過比你可輕多了,有錢人啊,一點點小傷也至于跑到VIP的病房。”他搖搖頭。
傷口清理好,醫生便走了。
白小歡看著一路跟著她到醫院的方澤予兩人,“不如你們先走?”
江苒沒動,“急什麼,陪你待會。”
“我有啥好陪的,又不是小孩子。”白小歡笑著說。
“大小姐今晚就在這住一晚吧,剛才醫生說您夜里可能會發燒的。”景堯說道。
白小歡應了聲。“那等下你就回去吧,星輝那邊我不放心。”
景堯當即搖頭,“不行,您這邊沒人守著怎麼可以,星輝那邊馬叔已經收到消息,此時應該已經在了,您可以放心。”
“那你就回莊園去,我這邊不需要人。”白小歡皺著眉說。
每當她真的決定了某件事,景堯他們即便覺得不妥也不敢再反駁。
“那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景堯看了看時間,發現都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你們想吃什麼?”白小歡自然是問江苒。
“我們隨意,倒是你,似乎得忌口。”
白小歡想了想,“那我們出去吃吧,在這里也挺悶的。”她站起身。
她的手被包的像個粽子,江苒瞪眼,“能行?”
“怎麼不行。”
四人出了病房,白小歡正叫景堯等會吃完飯就回去,話音未落,她便看到了隔壁病房里的情景。
那時他們只是路過,若不是听到熟悉的聲音,或許她根本不會駐足。
病房的門開著,里面的畫面盡收眼底。
她沒想到這世界會那麼小,只是來個醫院,雙方也會踫到一起。
他們看見他們的同時,病房里的人也看見了他們。
“玨?”方澤予驚訝的喊了聲。
傅瑾玨一眼掃到白小歡,眸底微微波動了下。
“你們怎麼在這?”
方澤予看向白小歡,“小歡受傷了。”
傅瑾玨順著他目光轉向白小歡包裹白紗的手掌,挑了挑眉,卻沒有過問一句。
“我們正要去吃飯,你去嗎?”白小歡抿抿唇,問。
傅瑾玨握了握身邊芙蕖沒有受傷的手,似乎在試探她的溫度,“不了,我得在這守著,謝謝你的好意。”
不知怎的,骨子里的倔強突然就冒了出來,白小歡沖他笑笑,
“難得這麼巧踫見,不一起吃怎麼都說不過去,景堯,下去安排吧。”
白小歡淡淡的吩咐。
景堯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他很了解自家的大小姐,她突然這麼反常肯定有事。
“知道了。”
“走走走,都坐。”方澤予一手拉著江苒和白小歡就走進病房。
氣氛一時變得異常詭異。
當白小歡真正坐到里面,她才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
難過和心酸就那麼泛上來,讓她有些壓抑不住,決定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
“芙蕖這是怎麼了?”還是江苒首先打破寂靜,狀似很關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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