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也不會騎馬,坐在馬背上勉強跟著他們,姿勢別扭。
方澤予在最末,就是她後面,一直不停的在勸她。
“不如我們一起坐吧?”
“來跟我騎一匹馬好啦,我摟著你啊。”
“你這樣很危險會摔下去的。”
江苒憋紅了臉,惱怒,“你再煩我就真掉下去了。”
方澤予當即不再說話,但一直吊在她後面,她慢他就跟著慢。
他兩是怎麼開始的白小歡不清楚,不過看起來似乎也挺讓人羨慕。
“最近似乎沒听到睿的消息。”驀的,傅瑾玨說道。
方澤予拍了拍額頭,“差點忘了告訴你,小夕霧失蹤了,睿這段時間找她都快找瘋了,連你出獄都顧不上。”
“盛夕霧失蹤了?好好的怎麼會失蹤?”傅瑾玨皺眉。
“我怎麼知道。”方澤予聳聳肩,半晌他又嘆了口氣,“上次我去找他,你都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整個人好像變了,憔悴不少。”
白小歡在一旁听的陣陣冷笑。
找她都快找瘋了?
早干嘛去了,失去了才知道她有多重要?
憔悴?
呵呵,該。
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多長時間,四匹馬在場上慢慢的溜達,溜到另一邊時,芙蕖指著一匹馬發出驚呼,“玨,那匹白馬好漂亮。”
眾人順著看過去,連方澤予也驚艷了,“嘿,那馬真不錯,是什麼品種?”
傅瑾玨眯眼瞧了瞧,“純種的阿拉伯馬。”
那馬此刻正享受著專人的按摩和洗刷,它身材高大,負責照顧它的工人都是讓它趴下的,白色的皮毛油光水滑,金棕色的馬尾和馬鬃,讓它看起來有種聖潔的美麗。
“玨,我想要它。”
芙蕖拍著傅瑾玨的手臂,眼里帶著無限向往。
“走,我們去看看,這麼漂亮的馬可不多見,何況還是阿拉伯馬。”方澤予已經迫不及待的上去了。
傅瑾玨不想湊這種無聊的熱鬧,但挨不住芙蕖的催促,只能跟上。
白小歡皺了眉,驀的停在原地,江苒也沒興趣,便驅馬走到她旁邊。
“既然還喜歡,為什麼不把他搶回來?”
白小歡看著依偎在馬上的兩人,心里的酸澀無人能訴。
傅瑾玨扶著芙蕖下馬,剛站定,芙蕖就走到白馬跟前。
“這馬好漂亮,我能摸摸它嗎?”
工人有些為難,能進來的都是非富即貴,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
“小雪的脾氣不好,請您動作放輕些。”
“它名字叫小雪啊?好可愛。”芙蕖面上在笑,暗下卻撇嘴,不就是匹馬,有那麼金貴。
她說著,伸手就要摸它。
然而還沒等踫到,白馬腦袋歪了歪躲開她,從鼻子里噴出一股氣,似乎是在警告。
芙蕖一愣,工人趕緊制止她繼續靠近,“小雪不喜歡您踫它。”
芙蕖臉色不好,“不就是匹破馬,有什麼了不起,摸都不給摸啊?”
白馬頗通靈性,沖她抬了抬蹄子嘶鳴一聲。
芙蕖嚇得倒退幾步,一臉防備和驚慌。
傅瑾玨將她拉到身後護著,眉頭蹙起,“算了,這馬看起來是有主的,除了自己主子一般人都近不得身。”
“越好的馬就越通人性,這馬太對我胃口了,它有沒有主?主人是誰?我願出高價買下它!”方澤予幾乎都要流下口水來。
工人這下態度強硬了些,“抱歉,恐怕您買不走,小雪是中誠白總從小養到大的,感情很深,除了白總它平時誰都不理會的。”
“白總?”
在場的人都有些疑惑,只有芙蕖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
“啊,我想起來了,白家那個白琦 去年的時候已經繼承中誠,白總……不會就是她吧。”方澤予下意識的看向傅瑾玨,他們兩人的婚約幾乎是從小就定下的,雖說現在沒有關系了,但怎麼說畢竟也是個前任。
傅瑾玨低垂著眼簾讓人看不清表情。
芙蕖繞過傅瑾玨向白馬走去,“原來是我們白總的馬,難怪這麼漂亮。”
她笑著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摸了把馬鬃。
就在這時,白馬突然發狂,長嘶著踢了她一腳。
只听見芙蕖一聲尖叫,隨即場面失去了控制。
白小歡翻身下馬,大步跑過去。
馬場的兩名工人好不容易控制住小雪,抬頭看到她,一驚之下正要喚卻被一個淺淺的搖頭阻止了。
芙蕖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傅瑾玨在旁邊圈著她,眉頭緊皺。
曾幾何時,他所有的擔心都只屬于她一人。
“附近就有醫務室,帶她去看看吧。”她听到自己用輕的仿佛風一吹就散開的聲音說。
傅瑾玨一言不發,一把打橫抱起芙蕖,跟著工人腳步匆匆離開。
白小歡站在原地,全身陣陣發冷。
方澤予和江苒並沒有跟上去,此時沉默的站在她身側。
踢踢踏踏的聲音傳過來,動物的鼻息噴在她肩頭。
白小歡一轉頭,就對上一張拉長的馬臉。
是小雪。
它輕輕蹭著她,像是在撒嬌,待白小歡摸摸它的頭後,它甩甩尾巴,挺直了腰桿。
它是她一手養大的,自然明白它的意思。
它是要她騎到它背上,載她到處去玩。
一人一馬一系列的互動看傻了旁觀的人,方澤予懵了,“這馬怎麼沒踢你?”
白小歡歪了歪頭,嘴角勾起笑,“可能我人品比較好。”
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工人將小雪拉走。
“要去看看嗎?”江苒下巴朝前面不遠處的房子點了點。
白小歡想了想,重跨上馬,跟著他們往馬場醫務室走。
醫務室里,醫生正在給芙蕖做簡單的檢查,他們等在外面。
白小歡他們後來的,不過等了一會,醫生便走出來。
“里面的小姐並沒有什麼問題,被踢的地方只是有點發紅。”
一听只是有些發紅,江苒目光微閃,“那需要吃點什麼藥麼?畢竟之前她看起來挺嚴重的呢。”
“連皮外傷都不算,吃什麼藥?”醫生好笑的反問,“那馬踢的力道根本沒落在她身上,最多只是輕輕擦了一下,沒那麼嚴重,放心啊。”
傅瑾玨沒說什麼,醫生的話沒听完就已經大步走了進去。
江苒看了眼白小歡,和方澤予兩人跟上去。
室外只還剩下醫生和白小歡,想到剛才江苒和醫生的對話,白小歡便隨意的問道,“剛才檢查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她只是隨口一問,也沒想知道什麼,卻不想醫生竟說,“之前掀她衣服的時候發現她身上有幾根馬鬃毛,隨後我留意了下,發現她手指甲里也有斷毛,因為沒有證據,我們沒法指控她虐馬。”
在這所馬場里是有明文規定不能虐馬,不能對馬匹拳打腳踢的,一旦發現,將有權對其作出嚴重的懲罰。
原來小雪會突然發狂,是因為她扯了它的馬鬃!
白小歡只知道一股怒火直在她肚子里燒騰。
芙蕖!
五人已沒了繼續的興致,便提前離開。
因為快到芙蕖上班的時間了,眾人決定去星輝玩下一場。
江苒親昵的拉著白小歡,也不問她去不去,直接要帶上她。
可是白小歡在剛才那件事後,早已有些厭倦煩躁。
“抱歉,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她真心想走,江苒自然不會挽留。
其實白小歡還是感激她的,她在這里很尷尬,一直都是她在幫她化解。
可是,她有些累了。
白小歡沖她和方澤予點點頭,扭頭離開,始終都沒往另一邊看,背影挺直而決絕。
江苒這時看了眼傅瑾玨,後者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
“走吧。”他丟下兩個字,率先朝相反的方向走。
之後的一個月,方澤予每次和傅瑾玨見面都會將消息傳給她,幾乎每個星期都有。
最初她會應邀前往,後來,她便用各種理由推脫了。
加上上次的馬場,那是她第三次在方澤予和江苒的幫助下和傅瑾玨見面,傅瑾玨終于怒了。
他冷笑著,“方澤予,你什麼時候跟她的關系這麼好了?我竟都不知道?”
方澤予說不出話來,江苒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他心中無奈,面上陪著笑,“就是最近,最近,呵呵,剛剛給她打電話,她踫巧就在附近,就,就讓她來了……”
“哦?每次都這麼踫巧?那也太巧了。”傅瑾玨將目光對上白小歡,眼中的諷刺意味甚濃。
“什麼踫巧,玨,這點你不懂,有些女人可會使手段了,費盡心思的弄出些巧合,就是想犯賤的貼上來。”芙蕖嬌俏的傾過身子依偎在傅瑾玨手臂上,慢悠悠的說。
在傅瑾玨開口之際,白小歡腳步便頓在了餐桌前,身體一寸寸僵住。
此刻听到芙蕖的話,她手指瞬間握緊,“你說什麼?”
“我又沒說你,你干嘛這麼著急承認?”她驚訝的表情做作的令人惡心。“我說你啊就別白費心機了,你再這樣貼著不放也沒用,玨是不會理你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白小歡怒極反笑,“跟你無關,你也沒資格教訓我。”
芙蕖呲的一下炸了毛,“賤人!我可是玨的女朋友,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插足的第三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