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觸感靈活的就像蛇尾,順著脊椎一路的爬,帶起從未有過的酥麻,傅瑾玨眸底暗色翻涌,猛的拉過背上的女人壓在身下。
芙蕖的眼里滑過幾分得意,順從的躺在那,身上的衣服被大力扯開,那嘶的一聲她並不覺得難堪,反而很好听。
沒人知道她有多期待這一刻,為此,她等了三年了。
在最後關頭,他還是停了下來。
“玨?”芙蕖臉色變了。
“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傅瑾玨翻身躺回去。
芙蕖臉上一陣青白交錯,到底不敢反駁,拿起散落一地的睡衣一一穿上。
臨走時她回過頭,不甘看了眼身上衣服甚至一絲未亂的人,她捏緊自己被撕了一道口子的睡衣大步離開。
空曠的房間,傅瑾玨無力的躺在那里良久沒動。
他以為他可以借芙蕖忘掉她,可是到頭來他卻更加認清了自己,該死的他根本忘不掉,即便是恨……
第二天,傅瑾玨將自己關在書房里做企劃,不知不覺就是一天過去。
他走出門,芙蕖迎上來抱住他的手。
“玨,我要上班了,你送我好不好?”
她撒著嬌,傅瑾玨因心里有愧,自然是答應的。
“好。”
芙蕖笑容嬌俏,然而眸子里卻閃過幾分惡毒。
在高層辦公室看過文件,白小歡幾人從樓上下來,達叔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
“對了大小姐,常衡集團的王董想要見您一面。”
“常衡的王董?”白小歡努力回想,好不容易才在記憶的角落里想起是哪號人物。
“哦,是他,有什麼事麼?”
達叔撓了撓後頸,似有些難以啟齒,半餉才開口,“還不是男人那檔子事,他看上一個叫Bel的姑娘,這不是我們星輝的規矩在,他帶不走,就想讓您賣個面子給他。”
白小歡幾乎是嗤笑出聲,“他臉有多大?敢要我賣個面子給他?”
“阿達你怎麼回事?這種事也要跟大小姐說嗎?難道不是當場就推掉?以後不要再把這種東西報給大小姐听,免得污了她耳朵。”
達叔被罵的有些委屈,“常衡到底跟我們星輝有合作,我哪敢說推就推了。”
“好了,達叔你等下就去回話,就說我星輝的規矩誰都不能打破,他要真看上了就包養到外面,出台在我這是行不通的。”
白小歡慢悠悠的說著,末了她干脆道,“甭管他是不是有合作,敢不滿意,那就直接終止關系好了。”
“是,我知道了。”
此時因為還沒到開門時間,星輝的大廳並沒有多少人,白小歡走在前面,不時跟後面的馬叔幾人說話。
剛過一個轉彎,砰的一聲,白小歡迎頭和人撞上,幾乎是撞進前者的懷里。
“玨!”
嬌俏又擔憂的急呼,讓白小歡怔了怔,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來自她眼前的這堵人牆。
她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微訝的眼瞳,而在看清她的一瞬,又變得堅冰一樣。
傅瑾玨皺著眉,幾乎是下意識的退開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生生刺傷了白小歡,她沒想到意外這麼突然,也沒想到疼痛也這麼突然。
不給她任何緩沖的時間,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她面前。
氣氛就這麼凝固起來,雙方都沒說話,傅瑾玨眉頭越皺越深,終是忍不住出聲,卻是冷冷的,“讓讓,你擋了我的路。”
白小歡沒讓,從最初的心痛到現在慢慢平息,她堵在路中間,不說話也不讓位,就這麼對峙著,她倒要看看,如果她不讓,他又會怎麼做。
再怎麼做,也沒有比這形同陌路更痛了吧。
“白小歡,好久不見了。”
芙蕖突然上前一步,將所有注意力吸引過去,她抱著傅瑾玨的手,笑容大方。
白小歡挑眉看她,似乎她每次過來星輝都能踫上她,現在又跟她說好久不見?這女人可真會裝啊。
“啊,是好久不見,要請我吃飯嗎?”
芙蕖愣了一下,正想著該如何接話,身旁的人已經開了口,“想去哪?”
白小歡有一瞬以為自己听錯了,只是一瞬她的心就像重新活了過來。
芙蕖臉色變得很難看,不自覺握緊了懷中的手臂。
傅瑾玨拍了拍她的手,似是安慰,然而只是一個似乎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澆滅了白小歡所有的期待和欣喜。
她的眼楮死死盯著傅瑾玨中指上戴著的戒指,曾經為她拍下的戒指,此刻卻戴在了別人的手上。
傅瑾玨握著芙蕖放在他手臂上的手,兩人同樣的食指上戴著同樣的戒指。
看起來,是那樣的般配……
傅瑾玨自然看見了她的目光,可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暢快。
“好歹也算主僕一場,你想去哪吃?”傅瑾玨嘴角勾起諷刺的笑。
白小歡神色有些恍惚,半晌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意,卻沒有拒絕,“我隨意。”
隨後,白小歡讓馬叔三人先走,自己獨自一人跟在傅瑾玨和芙蕖身後,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跟上來,也許是想更痛一點便能勸自己放棄?
不,別找那麼多借口,她不過只是想多看他幾眼,哪怕明知是在自虐。
前面的兩人手牽著手,她跟在後面就像多了個不該出現的尾巴電燈泡,哦,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除了她之外,還有大虎和二虎也在。
時隔一年再見,兩人都對她沒有好臉色。
幾人剛剛落座,大虎便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他不知道傅少為什麼又會跟這個女人走到一起,但看樣子並不是他所擔心的那樣。
“白小姐,不知道現在在哪高就啊?”大虎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白小歡沒說話。
“小歡現在已經在我們張總手底下做事了呢,好幾次我都看見他兩在一塊。”芙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極快的接話。
“星輝的總經理啊?不錯嘛,離了我們傅少,這麼快又搭上一條大船,厲害厲害。”二虎輕佻的笑道。
傅瑾玨靠著椅背,就那麼冷冷的看著對面的女人被自己手底下的人冷嘲熱諷,連反駁的話都接不上。
覺得心疼麼?
呵,怎麼可能。
可是這心里卻悶的難受到底是為什麼?
酒菜上來,大虎和二虎就像商量好似得一個勁灌她酒,鐵了心想讓她出丑丟人,最好醉死在這里。
白小歡來者不拒,什麼話都不說,只一味重復著倒酒,端起,入喉。
透過朦朧的眼楮,她看著對面的人一口接一口的吃掉芙蕖為他布的菜,舉手投足間,對她無限溺寵,兩人相視的目光里,似乎只有對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白小歡閉了眼,接過二虎的第四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
喝了多少白小歡已經記不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滴米未沾,一直不停的在喝,末了最後她甚至連旁邊人說的什麼她都听不清了。
“抱歉,我去個洗手間。”白小歡扯著笑容,跌跌撞撞的起身。
她努力維持著清醒,腳步卻虛浮的厲害,胃子開始隱隱抽痛,可這點痛楚比起心腔來可以忽略不計。
她幾乎是撲到洗手台上,打開手龍頭,一把一把的涼水往臉上撲。
冷水激的有一瞬的窒息,難受的讓人想哭,于是,她捂住臉在這洗手台上突然哭了出來。
肩膀聳動著,她在鏡子前埋著頭,背影說不出的悲傷和無措。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身後的不遠,有個人正靜靜的看著她。
哭夠了,白小歡扶著洗手台站直身體,抬起頭的一瞬,她在鏡子里看見她身後的人,愣了。
傅瑾玨嘲諷的看著她,盯著她的眼楮,他慢慢走向她,白小歡一動不動,鏡子里的人走到了她身後,她甚至已經能感到他的氣息拂在頸側。
“哭什麼,嗯?”
白小歡說不出話。
傅瑾玨允自笑了,“後悔了?”
“白小歡,你說像你這麼下賤的女人,我以前到底是怎麼愛上你的呢?”他語調清淺,一如從前,可是那字字句句,卻像最鋒利的尖刀,戳在白小歡的心口。
白小歡笑了,淚水卻依舊掛在臉上,“女人不賤男人不愛,正是因為我賤所以你才愛我啊。”
她轉過身,被酒氣燻染過的腦子無法思考,一切都順應了自己的心。
她張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也不知傅瑾玨是不是怔住了,一時竟沒有推開她,雙唇相貼,白小歡笨拙的學著曾經他吻她時的樣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