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晟睿是第一個到醫院的,風塵僕僕。
因為盛夕霧驚嚇過度狀態很不好,醫生便為她打了一針讓她好睡。
所以他到時,盛夕霧已經昏睡過去了,他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跟站在床邊的葉書琴打招呼。
“人呢?”他轉過頭來,眼神刺骨。
白小歡轉身就走,“我帶你去。”
那個男人在另一個病房,司機小林正在那守著,以防他會見事情敗露逃走。
在路上,白小歡簡單的跟盛晟睿說了一些。
其實她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盛夕霧那個樣子她也不好問,綁架的人直到現在都還昏迷著。
現在盛晟睿來了,相信以他的手段查出真相是不難的。
果然盛晟睿听了後臉色瞬間冷的駭人。
進了病房,護士正好在給男人打點滴。
“醫生怎麼說?”盛晟睿陰沉的問。
他那樣子實在嚇人,小護士不由自主就結巴起來,“醫,醫生說,事故前他系著安全帶所以傷的不是很重,但還是得修養一段時間的。”
“什麼時候能醒?”
“大,大概三四個小時後,後吧。”
“你出去吧。”
小護士不敢多待,收拾好藥趕緊跑了出去。
病房門被關上後,盛晟睿沖白小歡招招手,“過來。”
白小歡走過去,就听他冷冷的道,“把他膝蓋骨敲碎。”
“啊?”
病房里還有一個病人,原本正看著電視,這時扭過頭來,驚疑不定的樣子估計是以為自己听錯了。
盛晟睿皺皺眉,目光像刀一樣剜過來,似想發怒又按捺著,一字一句的重復,“敲碎他的膝蓋骨。”
這下白小歡听明白了,看吧,傅瑾玨的兄弟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善茬。
盛晟睿側過身子將位置讓給她,白小歡只頓了一下便上前,她捂了男人的嘴,然後手掌為刃,猛的落下,動作干脆毫不拖泥帶水,就听 的一聲。
因為痛,男人上半身猛的彈起,雙目瞪大,目眥欲裂。
白小歡捂著他的嘴,痛呼發不出來,也正是如此,讓他們看起來更加殘忍無情。
嚇得一邊同一病房的病人狠狠一抖,神色驚恐的望著他們。
“醒了?”
男人瞪著脹滿血絲的眼循聲望過來。
“接下來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如果不說,我卸了你另一個膝蓋骨。”盛晟睿幽幽的說。
白小歡拿開手,有些嫌惡的在床單上擦了又擦。
早知道剛才應該用東西把手裹住再捂的。
“為什麼綁架盛夕霧?”
男人不說話。
盛晟睿的的確確不是個手軟的人,相反,他心狠手辣起來即便傅瑾玨都不如他。
見對方不說,他慢悠悠的斜了眼白小歡。
收到訊息,白小歡翻了個白眼,雖說不滿,但還得照做。
這次她先是抽過男人腦袋下的枕頭捂上他臉,然後在男人驚懼的目光中再一次手起手落。
“ ”
男人的身體在病床上顫動著,劇痛讓他兩條腿不停的抽搐。
“說不說?”最殘忍的莫過于盛晟睿,面色不變的繼續威脅。
被迫圍觀的無辜病人此刻很想哭,喂喂能不能來個人,幫忙把他弄走行不行,他好怕啊啊啊,這些人太恐怖了,嗚嗚嗚……
男人說不了話,但望著他已有了祈求。
盛晟睿揮揮手,白小歡依言放開他。
“是一個男人讓我綁架她,事成後給我五百萬,人隨我怎麼處置,只要最後是死在河里的就行。”男人咬著牙急急的說,額頭上一片水漬。
盛晟睿目光狠厲,“那人叫什麼名字?”
男人搖搖頭,“做我們這行的不會問雇主名字,雇主也不會告訴我們。”
“那模樣你總該記得吧?”白小歡皺起眉,聲音里也染了怒意。
任憑處置?盛夕霧一個花季少女,他們將她綁了準備做什麼可想而知,不僅如此,對方居然還想要她的命。
“記得。”男人一邊回想一邊開始描述。
盛晟睿鐵青著臉掏出手機,開啟錄音,“重新說一遍。”
盛晟睿讓人把錄音交給警方,限他們三個小時之內復原出嫌疑人的模樣。
吩咐小林繼續在這看著,白小歡便跟盛晟睿往回走。
“玨那邊打過電話嗎?”
“之前已經打過,這時候應該快到了。”
按理她不是他的下屬,說話沒必要小心翼翼,可他這個人的氣場實在太強,讓她言語間總不自覺有些顧忌。
盛晟睿微微顎首,再沒有其他的話。
其實若不是白小歡在傅瑾玨心里的地位,以他的性子怕是連一句話都不屑得說的。
兩人沉默著走過一個拐角,還沒到盛夕霧的病房,就見那門口站了一個人。
他抱著手臂靠在潔白的牆壁上,原是垂著頭,淡漠的眉眼當看到他們時慢慢舒展,目光定格在最右邊的人身上,久久凝視——不是傅瑾玨又是誰呢?
掃眼兩人的模樣,盛晟睿沒說什麼,腳下步子卻拉大幾分,路過傅瑾玨時也沒有停留,徑直走進病房。
白小歡停在原地,傅瑾玨放下手一步步走過來,明明沒有幾步路,偏偏被他走出了別樣的繾綣纏綿。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毫無預兆的張開手抱住她。
就這麼突然裹進屬于他的溫暖氣息里,白小歡微怔過後有些好笑。
“這可是醫院,拜托別影響市容成不?”
“我都知道了,沒事嗎?”
他一只手摟在她腰上,還有一只手托著她腦袋,是一個極度愛護珍視的姿勢,他埋在她發間,嗓音沙啞。
“我不是在你懷里麼,還問。”白小歡說完後又覺得有些羞恥。
“我不放心。”他的聲音低低的說。
白小歡心中涌起一陣暖意。
正感動著,冷不防後者繼續道,“想把你ba光了再仔細檢查一遍。”
“喂!”
白小歡臉黑了。
“呵……”
傅瑾玨微微放開她,轉而拉起她的手往病房走。
“我說真的。”
怎麼能放心呢,對于這個女人。
天知道當他听媽媽說了那時的情況,他有多害怕,又有多慶幸。
白小歡猛的甩開他的手,臉紅紅的,“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傅瑾玨整個心仿佛都化了,輕哄著再次去握她的手,望向她的眼,寵溺無限。
不過一個多小時,警察局那邊親自來人將復原圖送了來。
“認識麼?”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捏著復原圖看,傅瑾玨問道。
盛晟睿眸光忽明忽暗,“眼熟。”
傅瑾玨挑眉,指尖用力將圖紙抽出來,轉手交給一同跟來的大虎。
“去查一下。”
大虎手底下有一能將,要想查個人,別說是那人的周邊關系網,他甚至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將後者的八輩祖宗都給挖出來。
毫無懸念的,那人的底細被全部挖了出來,盛晟睿看著資料,看著看著,他慢慢眯起了眼。
“秦氏?”
傅瑾玨先是皺眉,隨後像是想起麼,微微抿起唇笑了,還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
一旁的白小歡一頭霧水,但她現在還顧不上他們兩之間的秘密,她隱隱有種猜測,“秦氏跟秦菡是什麼關系?”
“秦菡?那正是秦氏的董事長。”葉書琴首先說道。
傅瑾玨朝她指了指盛晟睿手里的資料,“秦氏集團董事長司機兼助理,就是他們口里的雇主了。”
那也就是說,是秦菡派人綁架了盛夕霧,更設計要毀了她。
白小歡瞧的真切,盛晟睿的臉色一直很難看。
盛晟睿將綁架的人控制了起來,盛夕霧依舊在昏睡。
下午,白小歡幾人不便多留,離開醫院徑直往傅家老宅去。
傅家的老宅子在城市的最中心,佔據了最黃金的位置,自從傅董事長一家搬去了洛杉磯,里面就只有一個管家和兩三保姆僕人守著。
傅瑾玨的祖父母早在十多年前就相繼去世了,葬禮時,白小歡還曾來參加過,那時她只有五歲。
葉書琴在傅成東面前將白小歡猛夸了一遍,夸她是如何如何身手敏捷,如何如何在車輪子里把她救下,說得她簡直成了新世界美麗與實力共存的高高高高高手。
傅成東面無表情的听著,只在听到自己妻子差點命喪街道臉色才變了一變。
末了,葉書琴親熱的拉著白小歡向他討賞。
白小歡有些尷尬,她不想要他們傅家一個子,再說當時的情況她根本沒想救她,若不是為了傅瑾玨,她可能真的會袖手旁觀也說不定。
“你們出去,我跟她單獨談。”傅成東道。
葉書琴愣了一下,然後笑眯眯的說好,轉而去拉自家兒子。
傅瑾玨站著不動,眉頭微皺,狐疑的看著他老爸。
傅成東眸光嚴厲的掃過去,“杵在這做什麼,還不快帶你媽回房休息。”
傅瑾玨這才應了。
待門關上,房里只剩兩人時,對上那雙歷經大風大浪的眼,白小歡心一跳,直覺他可能不止是想要給自己謝禮這麼簡單。
“你想要什麼?”
白小歡低垂下眼,笑笑︰“這本來就是我們做保鏢的分內之事,不敢索要什麼。”
傅成東臉上浮出幾分冷笑,“那要是我把你趕出東成,作為補償,你要什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