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媽媽听到虞雅這話，心頭閃過不妙的感覺。
要知道，虞雅現在懷著身孕呢！
她從樓梯上滾下來，還哭著喊肚子痛……
虞媽媽僵硬的垂下頭，將視線轉向虞雅的腿間。
果不其然，殷紅的血汨汨而出，順著虞雅的腿流淌到冰冷的地板上。
那刺目的紅色，看的虞媽媽心底發冷。
“血！小雅流血了！”宋青山扯著嗓子，讓大家都知道虞雅流血的事實。
虞雅听到宋青山的喊聲，反應遲鈍的看向身底下的地板。
下一秒，她撕心裂肺的哭出聲來，“啊！我的孩子，不！不！嗚嗚嗚……”
尖叫聲混合著哭聲，將早早回房休息的虞老爺子和虞老太太吵了出來。
“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虞老爺子一出門，就皺眉質問出聲。
其他人都沉寂在震驚之中，沒來得及回應虞老爺子的問題。
倒是宋青山反應最快，揚手指著樓梯上的甦涼煙，高聲控訴道︰“爺爺，你要給小雅做主。二妹剛才把小雅推下樓，害的小雅血流不止……”
“我沒推姐姐！”甦涼煙出聲反駁，不允許宋青山往自己身上潑污水。
宋青山火大的吼道︰“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我親眼看見你推了小雅，難道還能有假嗎？”
“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虞老爺子怒斥一聲，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來。
他瞪了宋青山一眼，沒好氣的數落道︰“你又不是當事人，怎麼就能認定你看到的是真相？”
宋青山不服氣的辯駁道︰“眼見為實，難道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嗎？”
這話一落地，顧修然就挺身而出，對他進行了抨擊，“親眼所見，卻未必屬實。更何況，你老婆都傷成這樣了，你不急著打急救電話，卻在這里抹黑我老婆，敢問你是何居心？”
“我……”宋青山對上顧修然幽深的眸子，沒來由的心虛了一下。
而一旁的虞燁，經過顧修然提醒，急忙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手機掛斷後，宋青山不依不饒的看向虞老爺子，“爺爺，你要給小雅一個交代。”
“交代？你要什麼交代？”虞老爺子挑起眉，臉色很不好看。
宋青山不吭聲，只是心疼的上前握住虞雅的手，“小雅，對不起，是我沒用，讓你受苦了。”
虞雅哭著搖頭，“不！青山，是我沒用，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地上流了那麼多血，傻子也知道虞雅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虞老爺子邁步上前，看向窩在虞媽媽懷里的虞雅，“小雅，你是當事人，你先來說說看。”
虞雅看了眼虞老爺子，又看了眼樓梯上的甦涼煙。
“姐……”甦涼煙張張唇，雖然同情虞雅的遭遇，但她相信姐姐一定會說出真相，還她一個清白的。
沒想到，虞雅對上甦涼煙的視線，卻恨恨的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質問道︰“素素，你為什麼推我？我是你親姐姐，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親外甥啊！”
聞言，甦涼煙驚訝的瞪大眼楮，“姐，你在說什麼啊？我……”
“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虞雅怒聲打斷甦涼煙，眼淚像珠子似的滑落下來，“你對我做了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真沒想到，你會對我下這樣的狠手。”
甦涼煙將頭搖成撥浪鼓，“姐，你明明是自己摔下樓的，你怎麼這樣污蔑我？”
虞雅氣的嗚嗷直哭，“自己摔下樓？這話虧你說的出口。我結婚這麼久，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做什麼都小心翼翼，你卻說我自己摔下樓的，簡直貽笑大方。是你推了我，我才從樓上摔下來的。素素，你是殺人凶手，你殺死了我的孩子！”
“我沒有！”甦涼煙從樓上沖下來，對在場所有人解釋道︰“爺爺，奶奶，爸媽，大哥，我沒推姐姐，我真的沒有推她……”
宋青山冷聲譏笑道︰“你當然不會承認！但是二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推小雅的時候，不但我親眼看到了，媽也看到了。”
說這話時，他轉頭看向虞媽媽，“媽，你剛才從廚房出來，肯定看到二妹推了小雅吧？”
“……”虞媽媽突然被點名，整個人都愣住了。
宋青山急聲喊道︰“媽，雖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你得實事求對不對？求你把剛才看到的，如實跟大家講清楚，免得某些心狠手辣的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腆著臉死不承認。”
虞媽媽咬緊唇，眼神有些慌亂。
這樣的反應，無疑給宋青山增添了信心。
他朝虞雅眨眨眼，虞雅立刻會意，可憐巴巴的扯住虞媽媽的衣襟，“媽，你看到了嗎？你別不說話。我知道，全家都喜歡素素。因為她小，又車禍失蹤了五年，你們心里都覺得虧欠她，所以拼了命的想彌補她。可是我呢？我也是你的女兒，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親外孫呀。我不求你像愛素素那樣愛我，我只求你把看到的說出來而已，難道這也讓你為難了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疼的虞雅蜷縮著抖了抖。
許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緣故，她現在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覺得疼。
最疼的，莫過于磕著的額頭，還有撞到的小腹。
虞媽媽感受到虞雅疼的渾身顫抖，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兒。
眼見大女兒額頭流血，唇瓣慘白的樣子，她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媽……”虞雅顫聲催促，眼淚不要錢的流下來。
她哭，虞媽媽也跟著哭。
哭了好一會兒，虞媽媽才吸著鼻子，在虞老爺子的催促下，說出自己看到的畫面，“之前，小雅嘴饞，要吃油果子。我做好了從廚房端出來，就听到二樓傳來尖叫聲。當我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小雅已經從樓上滾落下去了。至于素素，她……她確實揚著手，但我並沒有親眼看到她推小雅。”
這番話說的中規中矩，卻也是虞媽媽看到的實情，絕無偏袒某個女兒的成分。
虞老爺子擰緊眉頭，朝甦涼煙看去，“素素，你有什麼想說的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