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兩個護衛隊員猛撲了上去,他們倆一個擰腕奪刀,一個勒頸鎖喉,無聲無息的把黃大牙制住了。
與此同時,小蹦蹦也一個箭步跨過了那條死狗,到院門前拉開了門栓,把外邊的人放了進來。
走進來的是四五個護衛隊員,為首的正是他們的隊長孟濤。
……這些隊員並沒有理會黃大牙,而是毫不猶豫的沖進了房間。
他們把黃大牙的老婆孩子無聲無息的制住,用繩索牢牢的捆好,堵住嘴扔回了床上。
然後等到他們從屋子里出來時,向孟濤點了點頭,示意里邊的人都已經被制住了,之後孟濤才把目光投向了黃大牙。
此時這個家伙已經被人撕下了衣袖,堵上了嘴。
他的雙眼就像是著了魔一般,死死盯著護衛隊員身上背著的步槍!這東西他曾經親眼見過,上面雪亮的三稜刺,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這是照縣令的手下!到現在黃大牙全都明白了,就在今天白天他還在大放厥詞,說照縣令奈何不了自己……然後當天晚上,他就被人家抓了個正著!一時間,這家伙在驚嚇和憤怒之下渾身直抖,一對眼珠子嘰里咕嚕地亂轉。
顯然這個奸猾之極的東西,正在給自己想著脫身之策。
原本孟濤想要立刻逼問他的口供,讓他招認出剩下的那些稅吏,在城中的住處都在哪里。
不過他一看黃大牙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招供!不用別的,他只要故意說錯一兩個地點,讓這些護衛隊員在黑暗的城里來回跑上幾圈冤枉路,就是個極大的麻煩。
所以孟濤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抓住了黃大牙的一只手,把他的右手食指塞進了房門門縫里。
這條門縫並不是打開房門時那條縫,而是門軸那邊的縫隙,也就是咱們小時候,經常用來把核桃壓碎的地方。
孟濤把他的食指塞進去,伸手扳住房門,輕輕的一關……利用杠桿的力量,沒用多大勁兒,黃大牙的手指就發出了好像雞蛋摔在地上的“ 嚓”一聲,他的整根手指已經被房門擠得粉碎!這一下,黃大牙疼得全身一抖,兩只眼楮幾乎要瞪出了眼眶,要不是堵上了嘴,這一聲慘叫肯定能把整條巷子里的人都喊醒!就見他的身體篩糠一般顫動了一下,之後一歪頭就昏了過去。
孟濤回頭向著小蹦蹦看了一眼,向他示意了一下院子里的水井。
蹦蹦立刻會意地跑到井台邊,從井里打了桶水上來。
他一回身,就把半桶水潑在了黃大牙的臉上。
被冷水一激,黃大牙鼻腔里深吸了口氣,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可是他剛恢復意識,就發覺自己的同一只手上,那根中指又被人塞進了門縫……然後又是“ 嚓”一聲!再一次,指骨粉碎性骨折,孟濤在做這件事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在開核桃一樣,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在黃大牙疼得死去活來之時,孟濤手上的動作卻是有條不紊,這一幕看得小蹦蹦心都跟著直突突!不過他現在對這個黃大牙,可是沒有一丁點同情。
因為蹦蹦知道在黃大牙的手上,坑害的良善百姓那是不計其數。
不說別人,甚至就李響的生身父母之死,也跟面前這個敗類有直接的關系!眼看著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被人摧殘折磨,連喊叫一聲都做不到!在這片寂靜無聲的月夜下,在這個光線朦朧的小小院落里,看著這無聲無息發生的一切,讓小蹦蹦心里覺得又是詭異、又是痛快!不用別人吩咐,他毫不猶豫的把桶里剩下的半桶水再次潑了過去,用冰冷的井水把黃大牙澆醒。
當黃大牙發覺自己的大拇指,又被人填進了門縫之際,整個院子里的人已經清楚的聞到了一股惡臭。
這家伙前後疼暈過去兩回,如今他大的小的已經全都跑出來了。
這次孟濤輕輕搬動門板,把那根拇指壓得嘎嘎作響。
就差那麼一點兒沒有“ 嚓”一聲徹底碎裂,黃大牙已經是疼得滿身劇烈震顫!隨即孟濤湊上去,對著黃大牙的耳朵輕聲說道︰“我可以一個個把它們碾碎,從手指到腳趾,讓你從此之後變成一個廢人。
然後我就會拿把刀出來,把你身上所有突出的部位全切下來……你知道我是做得出來的,是不是?”
听了這話,黃大牙連忙奮力點頭,好像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夠清楚一樣。
“現在把你知道的,所有住在城里稅吏的姓名和住址,都說出來。”
孟濤冷冷地向黃大牙說道︰“如果有一點錯漏,我就會回來繼續折磨你!”
黃大牙疼得涕淚交流、連忙點頭,在經過了這樣兩次生死之間的輪回之後,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或是狡辯的意志。
這股巨大的疼痛,讓他本能地選擇了服從,而且還是那種一丁點兒都不敢猶豫的服從!像竹筒倒豆子一般,黃大牙一連串的全都招認了出來。
旁邊一位護衛隊員用鉛筆借著月光,把他的口供在本子上“唰唰”的做著記錄。
出人意料的,三十來個稅吏全都住在城里,這里頭有三五個黃大牙的貼身手下,剩下的是一些骨干成員。
當然里面還有七八個小人物,黃大牙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住址。
不過這也沒關系,他們這伙稅吏新人帶舊人,總有人會知道他們的家在哪里。
等黃大牙全都交代完了,孟濤點了點頭,吩咐人把他堵上嘴。
他正想要讓人綁住黃大牙,把他送回縣衙去的時候。
他扶著門板的手一松……隨即這扇門就被另一個人伸手扶住了。
孟濤回頭一看,只見此人正是小蹦蹦李響。
此刻這孩子咬牙扶著門,雙眼死死地盯著一臉絕望痛苦的黃大牙。
孟濤就見這孩子的手,把門向外一扳……“ 嚓”一聲!黃大牙的右手大拇指,到底還是被小李響碾了個粉碎!在這之後,這孩子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臉,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