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數到三,每一個讓金軍心驚肉跳的一、二後面,那第三個人隨後就會在胸膛上挨上一刺刀,被毫不留情的刺到在地!只見這時的金軍,眼中全都露出了驚怖的神情!……如果要是為了痛快利落的殺人,吳俊大可以分出三分之一來直接殺掉。
或者是讓幾個陸戰隊小組上去,每組佔據一排的俘虜同時進行,可是他卻偏偏沒有這麼做。
他知道,在執行這種“三一抽殺令”的時候,死多少人並不重要。
那些久經戰場上的士兵見過的死人,也遠不止七百。
可是這個過程越慢,那些俘虜們會看著越走越近的行刑隊,不住的想著那個“三”會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在這個過程里,他們每個人的心里都會充滿了煎熬和痛苦、恐懼與絕望!這些東西,最終會化成對華夏民族和通州軍的恐懼,永遠深深的刻在他們的靈魂中。
所以這個過程越緩慢越好,如今吳俊要做的,就是給他們留下一個永生難以磨滅的印象!……在隊伍里每隔兩個士兵,就有一個金軍被刺刀捅倒在地。
可是剩下的兩千金軍卻是滿懷恐懼的看著那個執法小隊,根本沒有一個人想要上前反抗。
因為他們只要等待著,就還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會活下來。
而他們要是膽敢反抗或者喧嘩,絕對不到一盞茶的時分,就被殺得干干淨淨。
這些通州人現在是想殺人都找不到理由……那八千金軍就是他們的榜樣!……吳俊看著眼前的兩千名金軍,一個個抖得就像寒風中的麻雀一般,他心里真是無比的快意!“三一抽殺令”終于還是從頭開始,一點點的執行了下去。
等到這件事做完,他們中間活下來的那一千四百名金軍就會被編為民夫隊,送到通州參與城區重建工作。
這些人將作為無薪酬的苦力,在通州勞作數年以上。
之後看他們的表現,才能獲得有限的自由。
但是他們距離通州治下的自由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等到吳俊處置完了這一切,他一邊派小艇將英雄的遺體送回通州,到鹿崗去安葬。
一邊就用那艘木船當做桌子,提筆給沈墨寫了封信。
他在信中向沈墨匯報了此戰的經過,重點是將斬殺黑罕家族的事,向著統帥沈墨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之後這封信就連同他寫好的戰報,一塊兒派人去送給姜俞馨元帥。
讓姜元帥在得知這邊戰況的同時,也向統帥轉交吳俊的信件。
此後吳俊把寫好的信交給了他身邊的衛士。
然後他又退後了一步。
看著那條船上,斑駁的血跡。
如今英雄的鮮血已經跟敵人的血跡匯合在一起,不知道究竟誰是誰的了。
這時的吳俊慢慢的向著這條船鞠了一躬……隨即他轉過身,離開了這處充滿了血腥的河岸。
此刻的河岸上,三一抽殺還沒完成。
不到兩千人的金軍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看著自己的戰友被人一刺刀一個捅死在地上,卻沒有一個人稍稍動一動。
唯有被吊在樹上的黑罕,發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嚎,不住的回蕩在這里的天上。
……這次的徽州之戰,實際上很有代表性。
它意味著走投無路的敵軍,在絕望之下已經不惜使用百姓作為人質,妄圖死中求活。
而吳俊今天之所以采取如此狠辣的手段,目的就是要向敵軍傳遞一個明確的信號——只要金軍把主意打到百姓的頭上,就會受到通州軍人十倍慘烈的報復!吳俊的心里清楚,他從來都不希望豺狼會有什麼仁慈之心。
想要他們不敢咬人,就得在他們每次呲出獠牙的時候,抬手就用手榴彈將它狠狠的砸碎!……與此同時,正當吳俊的信使向著姜俞馨元帥那邊快馬奔行,去給她送信的時候。
此時的姜元帥也已經趕到了預定地點,在沈墨給他劃定好的戰場上,布下了天羅地網。
而這時的完顏守緒卻還率領著自己的大軍,茫然不知的向著他自以為那個安全的路線,一頭扎了進去。
完顏守緒在接應了移剌蒲阿敗退過來的金軍以後,他手上的殘兵敗卒加在一起還有十七八萬。
而此刻姜姑娘手中所有的兵力,連上最大的一股西夏人才正好七萬。
卻不知咱們這位姜姑娘,要怎麼用弱勢兵力,徹底殲滅完顏守緒這支金軍?
……與此同時,金國南京。
完顏陳和尚助手的這座大金都城,如今也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蒙軍先鋒“草原金雕”阿勒坦,之前利用兩天的時間打造了五十架巨型投石機。
然後這些先進的配重式投石機,投射過來的巨石瞬間就籠罩了南京城頭。
當時的完顏陳和尚,完顏合達和斡雷及達三個人同時意識到,南京城牆已經保不住了。
按照這些巨大石塊投擲過來的速度,用不了多久,被它們集中轟擊的一段城牆就將徹底塌陷。
在這之後,城牆就會被對面的蒙古大軍佔據!于是就在巨石飛來的那一刻,這三個人一起率領士兵退下了南京城頭。
只留下了少量的哨兵,好在蒙軍趁機攻城的時候,向城下發出預警。
……當他們下場之後,三個人退後了一大段距離,一起看著那段被巨石密集轟擊的城牆,幾個人都是面色嚴峻。
只見此時的那片城牆,就像是一面被擂響的巨鼓一樣,不斷的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一塊塊碩大的巨石砸得城牆上磚沫碎石橫飛。
尤其是在城牆上,完顏陳和尚命人臨時砌築的前後兩面加高的牆壁,更是被巨石一擊而穿。
簡直就像窗戶紙一樣弱不禁風。
當完顏陳和尚看到眼前的情景時,隨即冷汗就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在這之後,完顏陳和尚一邊咬著牙低頭想辦法,同時心中一股悲愴的絕望的情緒,已經不由自主的涌上了心頭。
眼下他這座南京城無退路又無援兵,如此困守,早晚還不是要被人攻破?
正當他心中悲憤不已的時候,他偶然一回頭……卻發現剛剛下城的斡雷及達叫人送過了筆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