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蘭溪城下,那三千名淮揚軍團的騎兵也在白慕起、衛慕青和趙慕雲三人的率領下,特意兜了個圈子,從城下走過。
此時,正被押著從城頭上向下走的趙與莒和文武百官,看見了下面的那支部隊,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驚懼的神色。
他們這生怕這支部隊順手來一次走馬奪城,將這座蘭溪城打下來,把自己這幫人順手給弄死了!通州武備天下無雙,此時的城上誰不知道?
即便是神武軍今天表現勇猛,打退了金國大軍的進攻,那也是在通州軍在背後的威脅之下才做到的。
所以這支通州軍在城下經過時,蘭溪城上的神武軍卻是鴉雀無聲。
滿城士兵都把手里的弓箭放下,這支部隊從容的從他們面前通過。
此時宋無悔的目光,在三支騎兵部隊前,找到了自己的三位師兄弟。
白慕起、衛慕青和趙慕雲,他們三個人各自帶領著一千部隊,正一邊注視著城頭,一邊就此緩緩向西而去。
……此刻,當他們望向蘭溪城頭時,卻看見城上的宋無悔雖然在萬千人的簇擁之中,但是他的身影卻顯得如此孤單蕭索。
這個大好男兒,即將以一己之力掌控一國。
在天南之地,再次經營出一支暗里服從于沈墨的精良武裝。
從此之後,他孤立無援,不知將孤身奮戰多少年!當幾個人的目光在城上城下,無言的相匯之時,他們求學時的點點滴滴,也在一瞬間泛上了心頭。
他們雖然相隔不遠,卻是咫尺天涯。
連一聲珍重、一個點頭都做不到!就在這一瞬間,城下如龍的虎賁,和城上那個孤單的身影交錯而過。
一霎時,在這四個年輕人的雙唇之中,無聲的說出了同樣的一句話……“鹿崗見!”
為了華夏百姓,這些鐵血男兒終于在此離別,就此各自奔向了自己的戰場。
自此之後,他們雖然天各一方。
可是總有一天,他們會在鹿崗重聚!……通州軍騎兵在城下從容而過,對城上的大宋皇帝趙與莒完全不屑一顧,直接就追擊著金軍完顏守緒的腳步而去。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淮揚軍中的孟珙心里,也不由莫名其妙的有些激動。
此刻他率領部隊,就跟在姜姑娘的隊伍身後。
他沿途收攏了周圍大批金軍散落的戰馬,讓他們這支部隊人人都配上了馬匹,機動性也立刻提高了上來。
而此時的孟珙一邊策馬奔行,一邊在心中還在暗自咋舌!……其實他是當初在趙與莒篡位之時,脫離家族,只身到了福建去投奔的趙與芮。
所以他當然對蘭溪城中的那位大宋天子,一點都說不上什麼忠誠之心。
不過今天這場作戰,卻是又讓他看到了一幕奇景。
眼下居然有兩位皇帝,都像喪家之犬一般躲躲閃閃。
而他們這一萬多人的通州軍,現在是想追誰就追誰!想弄死哪個就弄死哪個!拿皇帝殺著玩兒,居然還帶挑挑揀揀的……這可真是古今奇談!這時的孟珙,心里一邊想著這支通州軍的傳奇之處,一邊不由得也是暗自震驚。
此時他估計著,等前方的大戰正式開打之際,像今天這樣的精彩場面,一定還會更多!至于姜姑娘如何用一萬多人的劣勢兵力,將完顏守緒的十七八萬大軍全殲于江南,那就要看姜元帥如何運籌帷幄了。
想到這里時,孟珙也是打疊起了精神,喝令自己的部隊跟上了姜元帥的隊伍。
……等他們走了之後,蘭溪城中的大宋部隊休息了一天。
之後,他們全軍上下開始分批橫渡蘭溪江。
過了江,宋無悔隨即就帶領著他們,一路向南而去。
在他們這支隊伍中,現在有著一萬四千經過了血火鍛煉的神武軍。
還有四千上下的效死軍戰士。
同時還有五百所向無敵的重裝鐵騎烈風營。
如今這支部隊,在經歷了戰場上殘酷的淘汰和磨練之後。
氣質已經是幡然一變,充滿了鐵血彪悍的味道。
現在的他們,在整個大宋的軍隊中,都能稱得上所向無敵!與此同時,宋玉鱗的烈風營戰士,其實也從來沒爆發出他們真正的實力。
因為至始至終,在他們馬上的鞍袋里,每人都裝備著大量的手榴彈,可以供他們在沖擊敵陣時使用,可是這些武器他們卻始終隱忍未發。
而且在這次老師沈墨送給宋無悔的軍備里,除了一萬多只鋼臂弩之外,其實還有給烈風營的五百支霰彈槍和大量的彈藥,甚至烈風營戰士每個人的手中,還分配了兩支“單腿蹦”。
在強化了武裝之後,使得這支烈風營在整個大宋南國都是縱橫無敵。
哪怕是宋無悔經營南方勢力時發生了差池變故,烈風營也能做到護衛著宋無悔全身而退。
所以現在他們這支部隊,真可謂是如狼似虎!在他們渡過蘭溪江後就一路向南,一直向著廣南西路的方向而去。
在這一路上他們掠奪官府,用天子詔命的名義,將所過之處的官府銀庫和地方軍裝備庫一掃而空。
沿途無數上好的戰馬、大批的精良軍械、庫銀軍資、車輛軍糧、在宋無悔的手中越聚越多。
眼看著他這支一萬八九千人的隊伍,很快就人人都騎上了戰馬。
所有戰士也都武裝得盔明甲亮。
他們身後押送的物資車隊,也是越來越長!此時宋的宋無悔在向南的大路上,卻並未回顧,而是率領著這支虎狼般的強軍,直下廣西!……自此天遙地遠,男兒自當橫行!……而這時,另一位大宋天子趙與芮,也在他魂牽夢繞的臨安住了下來。
就在那一天,趙與芮手下的文武百官在皇宮大內,被趙金錠設計出來的慘烈場面,惡心得吐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之後……他這個朝廷也就算是在臨安重新開張了。
在這之後,趙與芮自然是按著沈墨的建議,大赦了那些曾經跟著趙與莒造反作亂,一度奪去他自由的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