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顧天元接著說道︰“所以在作戰期間,海軍陸戰隊負責全殲敵軍。
並且在返回的路程上不惜任何代價,把活口送回去。”
“這次統帥的弟子孔天樞先生,帶來了用于精準射擊的步槍。
他負責將其中的幾人擊傷而不至死。”
“在這之後當咱們完成任務,就要殺出一條血路,向南方返回通州。”
顧天元淡淡道︰“到時候我們不但要穿越飽含恨意的兩大敵國,而且還要憑借著一百二十個人,殺過一片由數十萬大軍組成的、縱橫數百里的血火戰場!”
“此戰無比艱巨,但是意義重大。
統帥派出了他最信任的兄弟狼人阿旺,還有我這個心魔,再加上經驗豐富的兩位指揮官,伍朝陽和趙金錠。”
“除此之外,華朝宗傳承了統帥的醫術,孔天樞是他的衣缽傳人。
在咱們隊伍中還有統帥的第三位親傳弟子,就是我身邊那個女孩子,暗箭肖倩姑娘!”
“按照統帥的原話,要是能給咱們這支隊伍足夠的時間,甚至顛覆周邊的一個國家,將一國掌握在手里都是綽綽有余。
可是我們的任務,卻僅僅是帶回一兩個活口而已。”
“所以這個任務必須完成,從現在開始大家最好像我一樣,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咱們這只小卒子既然已經過了河,就要在老師和鐵木真這天下雙驕決斗的棋盤上,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顧天元的這番話,把這次任務的艱險交代得很明白,大家听了之後也都是毫無異議。
現在對這位顧天元先生,大家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心中只有目的,為了完成統帥的任務他什麼都可以不顧,甚至不管是自己還是其他人的性命。
即便如此,小分隊里的眾人卻都對他沒什麼意見。
要說起對統帥的忠誠,這些戰士和軍官也完全不弱于顧天元。
不過大家在這番話的最後,還是被顧天元嚇了一跳。
原來他身邊的那位小丫鬟,還真的是地位不下于孔天樞的人物……她是暗箭肖倩!暗箭營里這幾個寶貝,一直是通州一系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人。
他們作戰的風格迥異,特征卻是極其鮮明。
所以這位肖倩姑娘立刻就成了大家熱議的目標。
等到會議結束之後,大家也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等待敵軍到來。
這時的伍朝陽來到陣地上,卻看到副官馬明的臉上表情復雜,很難形容。
伍朝陽當然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小麻皮出手勾搭女孩兒,卻嚴重選錯了目標,居然向著統帥麾下的第五暗箭大送秋波……這件事弄不好會成為所有通州軍戰士的笑柄。
只要想想肖倩的那幾位師兄師姐,就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了……血眼修羅楚懷冰,生死無端李慕魚,碎心公子吳心,吸血魔古慕龍!這幾個人,哪不是足以把人嚇哭的主兒?
他們的小師妹,誰敢招惹?
伍朝陽想起這事兒來,肚皮里就覺得一陣好笑。
在這之後他們又再次進入了漫長的等待,又過了幾天之後,所有人的心里都開始漸漸焦急起來。
大家都知道,時間過得越久,他們回去的路程也就越艱難。
不過在眾人當中唯有孔天樞一個人,忙得是不可開交。
在他那個小本子上面,已經密密麻麻記滿了戰士們使用武器的心得。
這里邊的很多東西,若不是深入到戰斗的第一線,是無法了解到的。
從陽光照在步槍瞄具上產生的虛光,對射擊準確率造成的影響。
到核桃木槍托在冬日里貼在臉上,逐漸的會被呼吸形成的水汽打濕,甚至結冰。
還有風沙對步槍機件的影響、溫度導致步槍彈藥射程的變化……這一點一滴的知識逐漸進入到孔天樞的心里,使得他心中對自己的老師沈墨,越發是高山仰止般的欽佩!在這之前,他看到過老師親手設計制造的烏齊沖鋒槍。
當時他還覺得,如果由自己設計的話,可以做得更加精密,能讓射擊越發準確迅猛。
可是他現在才意識到,烏齊沖鋒槍機匣里面那些看似無用的溝槽,還有各個機件之間有意預留的活動空間,其實並不是設計的缺陷和加工的粗疏。
而是讓那支沖鋒槍有著對惡劣環境極強的適應能力,使得它在全天候作戰時,都不會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所以在武器設計的歷程里,往往那些精妙的設計和出色的改進,都是出自戰場第一線下來的戰士和槍械士。
這時的孔天樞覺得,自己在這七八天時間的磨練後,他的設計觀念似乎又經歷了一次脫胎換骨!就在這日復一日的等待中,他們到達饅頭山地十二天時,終于還是等到了那只期盼已久的蒙軍。
那是一天早上,由于漸漸進入冬季,饅頭山下面的河水已經開始結冰。
當清晨起來時,大家看到整個河面上已經全部被冰面封凍了。
不過這對他們的伏擊並不造成什麼影響,因為河水的冰層上完全承受不住一個人。
反而由于冰層的緣故,任何掉到河里的人想要出來換氣都要先打破冰層,這樣就會使得戰士射擊河里的敵軍時,越發的方便。
這是一個十分安靜的清晨,寒霜在草木上凝結時,甚至可以听到極其輕微的 啪聲。
當前哨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飛快傳遍整個伏擊陣地時,所有戰士都飛快進入了早就設置好的掩體。
涂上油脂的槍彈被擦得 光瓦亮,推到彈堂里時發出了一片雨點般的機械響聲。
海軍陸戰隊戰士的頭盔上戴著迷彩護罩,防止發出任何反光。
同時他們還戴上了口罩,使得口鼻處呼出的白氣也稀薄了許多。
當這些戰士們從陣地里探出頭,向著遠處看去時。
就見北方的大路上,正有一隊三個人騎著馬緩緩走來。
伍朝陽舉起了望遠鏡,他沒有去觀察這三個人,而是直接把望遠鏡對準了遠方。
果然!在那三個人後面兩里多遠的地方,正有一隊服裝雜駁、身穿便服的騎兵,慢慢跟在這三個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