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洲火了,確切的說是許星星這個小名火了。
自唐皇授命禮部將《修仙者的自我修養》一書作為啟蒙教材,並列入武考必考項之一後,京城四處都是張貼著昭示此內容的榜文,更是將此書的原著許星星,也便是許星洲的大名烙印在了榜文末尾。
此榜一貼,大街小巷,街頭街尾,乃至十里八村的百姓們都是對此議論紛紛。皆是稱許星星乃是文曲星下凡,是帶給黎明百姓福祉的。
而喜好此書的莘莘學子,更是對許星星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有那麼一部分人將許星星刻成雕像,作為明年科考的護身符。
而有些人卻是將許星星當做一生為之追趕的對象,將其畫像掛在了自家書房。
而至于花季少女,夜不能寐之時,皆是......
由于許星星的名聲大噪,上至勛貴權臣,下至婦孺老少,皆是備了一些薄禮來慰問許星星。
一時之間,送禮之人,絡繹不絕。
以至于,許府的門檻都快被這些個人踏爛了。
......
許星洲對此很是苦惱。
他雖料定此書必會得到皇上的重視,但他千算萬算,都是沒成想皇上會將他的名字寫在了榜上。
這是干嘛呢?
本少爺明明只想做一個歡樂的小公爺,非得讓他出這個風頭。
他這麼低調......
“敢問許公子是哪位?”周擎捧著一本書,踏進許府問道。
“我便是許星星!”許星洲樂呵的奔向周擎。有時候高調一些也無可厚非,畢竟本少爺有高調的實力。
“本官乃是禮部尚書周擎,見過許公子。”雖然周擎詫異許星星為何如此年輕,但達者為先,在他眼前的許星星不久之後可就是開宗立派的宗師了,他語氣上自然要尊重一些。
“小子見過周大人。”許星洲客氣道。
“許公子,本官想知道你是怎麼想到將功法與煉丹寫進書中的,還能在這個前提下,令這本書不僅不生硬,反而讀起來心潮澎湃。”禮部尚書周擎像個學生一般,皺著眉頭,問向許星洲。
“這個......靈感!”許星洲是不可能把自己就是修仙世界的大羅金仙的身份告訴他的。
“靈感......”周擎愣了愣,旋即大笑道,“是本官糊涂了,這寫書,可不就是靠著靈感。”
就在此時,小六子匆匆忙忙的從門派跑進來,驚叫道,“少爺,不好了,研讀會的姑娘們又來了!”
研讀會?
姑娘?
周擎愣在原地,一頭霧水,這都哪跟哪?
而許星洲卻是臉色一變,緊忙拉著周擎躲進後院廚房的空水缸里。
“許公子,你這是......”
周擎懵了。
研讀會的姑娘都是豺狼虎豹嗎?
竟令許星星害怕至此!
“此事說來話長......還是不說的好。”許星洲露著兩只大眼,緊盯著不遠處與那群少女們周旋的小六子。
前兩日,自研讀會的少女們知道他是原著作者之後,就跟瘋了一樣,整日圍在他的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這還不算,有的人竟是偷東西!
偷他的衣服,偷他的頭發,甚至偷他的夜壺!
更有甚者,竟是時不時的撩撥小許星洲!
這是流氓,這是猥褻!
喪盡天良!
他還是一個純情小處男!她們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當然,如果不是在看到王傾城領著許小鳳在前院磨刀霍霍,許承乾有意無意的翻閱起《論太監的一千種閹割方法》一書時,他還是覺得很享受的......
但為了生命著想,也為了今後能順利的進行洞房花燭,這等享受之事,他覺得還是避免的好。
“她們何時離開?”周擎覺得水缸里的空間太過逼仄,蹲了一會,腿就有些發酸了。
“可能......一會吧?”許星洲也不確定,上次這群少女們來的時候,就等了他足足一日。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周擎實在是挺不住,他年紀都快半百,再這般蹲下去,怕是老腰都要折了。
“許公子,本官擇日再來請教!”周擎爬出水缸,佝僂著身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從後門離開了。
許星洲想了想,也是從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本少爺怎麼這麼笨,有後門竟然都不知道走。
都怪徐謙,天天讓他吃山珍海味,導致他的智商都開始退化了。
下次讓他做紅燜豬頭肉,補補腦子吧......
......
傍晚,京城門外。
望著白雪皚皚的城頭,楊維廣流下了屈辱的熱淚。
行進快兩月,終于是從北門關趕了回來。
“啊嚏!”
楊維廣凍得渾身直䱇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張副將,你且帶人返至三軍,本將軍要進宮覲見聖上!”楊維廣命令道。
“末將領命!”
......
文華殿。
望著台州的八百里加急奏報,唐皇心急如焚。
台州流寇,在奏報開頭刺眼的四個的大字,令在場所有官員都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台州位處唐國西北,周邊流寇眾多,大多是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原本台州並不屬于唐國,而是唐皇剛剛登基近幾年開疆拓土,所打下來的。
而台州原本的土皇帝卻是在那次戰役中逃脫了。
多年以來,一直未有其音訊。
而今台州受災,那些不堪教化的台州原住民,頓時萌生了狼子野心。
欲將台州重新打下來。
前不久,運至台州的糧食與賑災銀兩,已經大大緩解了災情。可流寇的出現,頓時令剛剛有些起色的台州,又籠罩在黑暗之中。
而賑災糧款,也是被這群流寇奪走。台州知府崔錚奮力抵抗,卻由于流寇凶猛,崔錚也是在廝殺中杳無音訊,不知是死是活。
至此,台州百姓再度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唐皇仔細的,一遍又一遍的審閱完此奏折,揉了揉太陽穴,猛然間豎目拍案怒道,“趙誠!你們戶部莫不是都是些廢物嗎!連賑災糧款都保護不周!朕養你們戶部何用!”
“皇上息怒!”趙誠嚇得一哆嗦,慌忙跪下,“微臣罪該萬死!”
趙誠顫巍巍的跪在那兒,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流寇突起,他們戶部也是損失頗多,他心里也是苦不堪言,可為人臣子,卻只能默默承受唐皇的怒火。
沉默許久,唐皇嘆了口氣,似乎是消了氣,道,“你起來吧,此事也怪不得你戶部,都怪朕當年未能將流寇斬盡殺絕!”
“微臣叩謝皇上!”趙誠唯唯諾諾的站起身來,站在一邊。
“啟稟皇上,臣以為,應命宗王率領鎮北軍前往台州,扼制住流竄在台州一帶的流寇,並將賑災糧款悉數尋回。”徐謂站出道。
“啟稟皇上,臣以為不妥,宗王鎮守北門關,不可離守多日,否則北倭卷土重來,鎮北軍群龍無首,北門關岌岌可危。”王成文反駁道。
“楊維廣何在?”沉思片刻,唐皇問向錢穆。
“回皇上,楊維廣還在回來的路上。”錢穆小心翼翼道。
“他去了多久了?”唐皇詫異道。他好像已經有很多時日不見楊維廣。
“回皇上,再過幾日,便是整三月了。”錢穆道。
“這麼久......”唐皇一怔,旋即沉思起來。
“啟稟父皇,兒臣願領精兵十萬,前往台州,掃除流寇!”許承乾道。
“胡鬧!”唐皇頓時怒斥道。
他非是不想令許承乾去台州,而是......
許承乾身為女兒身,若是領兵打仗,難免被他人識出來......
屆時,朝中老臣定會叫他廢棄太子,隨後納妃,這是他不願做的事。
“父皇,可——”許承乾還要說些什麼,便是被唐皇打斷。
“此事休要再提!”
就在此時,門外宦官宣道,“楊維廣,楊將軍求見!”
“快傳!”唐皇眼中頓時露出一絲喜色。
楊維廣面帶滄桑的走進文華殿抱拳道,“微臣楊維廣,叩見——”
還沒等楊維廣說完,唐皇便道,“免禮!”
楊維廣一怔,懵了!
難不成皇上心疼他三月間的奔波勞累......
“皇上,微臣——”楊維廣頓時感動的眼眶通紅。
“楊將軍,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唐皇命令道,“楊將軍,朕命你率領十萬精兵,火速趕往台州,掃除流寇,尋回賑災糧款,不得有誤!”
“臣......啊?”楊維廣下意識的認為唐皇要嘉獎他,可當他听到唐皇又是叫他出征,頓時愕然。
“啊什麼?”唐皇一怔,旋即問道。
“沒......沒什麼。”楊維廣眼中飽含屈辱的淚珠,哭喪著臉道,“微臣領旨!”
他心里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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