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京兆府。
送走白方行之後,張贏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不再如之前那般低迷。
此時的他正飲著小酒,怡然自得的站在臥房中。
另一只手握著筆,在一張宣紙之上重重的劃了一個叉。
宣紙上僅有兩個字——張重。
咚咚咚!
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張贏將宣紙團成團,丟進了火盆中。
錢管家緊忙邁進,沉聲道,“老爺,張重已死。”
“做的不錯!”張贏臉上劃過一絲陰狠之色。
張重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他必須死......
“你先下去吧。”張贏吩咐道。
錢管家拱拱手,轉過身去,便是離開了。
只不過,他的嘴角卻是扯過一絲不屑的笑意......
......
許星洲近日里特別愁。
上回煉制完元靈丹後,那買的破銅鼎,由于承受不住成丹之時的能量波動,炸了。
為了趕工期,許星洲已將所有元靈丹,悉數拿給了李禹飛,命其分發下去,從而增強工匠以及力工們的體力與體魄。
可卻仍是不夠,還缺上幾千枚,許星洲想要煉制,卻是沒了丹爐。總歸是不能叫小六子回到酆都,將鎮山鼎運過來。
這雪天路滑,往返最快也要長達半月之久。
哎!
當初就不應該將所有的元靈丹拿去販賣!
許星洲拄著臉,坐在大堂之上,愣愣出神。
“許星星!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瞧你愁眉苦臉的,這像你啊。”王傾城靈動的雙眸盯著許星洲,好奇道。
“想煉丹,沒丹爐。”因為拄著臉,許星洲臉上的肉都堆在了一塊,口齒也不甚清晰。
“這丹爐,不就是鼎嘛。坊間到處都有,隨便買回來一個便是。”王傾城撇撇嘴道。
“坊間的丹爐太脆,一煉就炸爐。”許星洲無奈的白了王傾城一眼,“你忘了上次本少爺煉制元靈丹之時,那個破銅鼎就炸了。”
在他看來,他娘子就屬于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富家小姐。
聞言,王傾城秀眉好看的皺起,撅著小嘴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晌,她眼前頓時一亮,隨即神秘笑道,“許星星,如果我能幫你尋到丹爐,你晚些時候陪我去勾欄听書好不好?”
望著那突然間變得可愛,盛情邀請的王傾城,許星洲一度懷疑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許星洲疑惑道,“從前些日子你就有些不大對勁,大冷天的穿個裙子。”
“許星星!本姑娘好心邀請你去听書,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王傾城頓時怒了。
對嘛!這才是王傾城!
許星洲想到這,突然一愣,自己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賤了?
不對不對!這是他娘子的錯,與他無關。
緩了緩心神,許星洲眨了眨雙眼,挑著眉頭問道,“哪有上好的丹爐?”
王傾城笑道,“兵部!”
......
冬日的京城較其他季節,少了分熱鬧,多了一絲恬靜。
街邊吆喝的小販也是因為天氣的寒冷,變得少了起來。
家家戶戶都是圍坐在暖爐旁,以此挨過數九寒天。
“來者何人!”在兵部外,看守的官差攔住剛剛到達兵部的許星洲二人。
“勞煩通報一聲,就說王老學士的女兒王傾城尋武伯父,有要事詳談。”王傾城道。
“請稍等片刻。”那官差一听王傾城的大名,頓時變的畢恭畢敬起來。拱拱手,便是緊忙前去通報。
匆匆緊走幾步,那官差便是來到了兵部內堂。
“稟大人,首輔大人的女兒王傾城求見,說是有要事尋大人。”官差拱手道。
王傾城?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跑他兵部來做什麼?
帶著疑惑,武輝命官差帶路,一路急行到兵部門口。
“武伯父!”王傾城見到武輝之後,頓時甜甜一笑道。
“武大人。”許星洲彬彬有禮道。
武輝一出門口,早早便看到了跟在王傾城身後的許星洲。
莫非此人便是前些日子鬧得京城滿城風雨的許星星?
“這位小兄弟便是許賢佷吧?當真是一表人才!”武輝有意無意間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畢竟,許星星可是得到了許星洲的真傳。若是他肯出手,三軍的體魄定會整體拔高一個層次。
“武伯父過獎了。”許星洲笑道。
武輝哈哈大笑,隨即擺手示意二人隨他前去內堂。
等到了內堂,幾人皆是落座之後,武輝方才開口問道,“不知王佷女前來尋伯父是有何要事?”
“傾城前來,是想武伯父借給傾城一口鼎。”王傾城開門見山道。
聞言,武輝下意識提高了警惕之心,都說王傾城從許星洲八歲那年進宮面聖開始,便繼承了許星洲的衣缽,雖不為禍百姓,但是為人古靈精怪,怪異的想法也是令人捉摸不透。
況且,他兵部一共就一口鼎,名曰四象,乃用精煉的鐵水澆築而成,不僅沉重無比,更是造價斐然。
莫非,這個丫頭看上了四象鼎?
“這青銅所鑄之鼎,坊間隨處可見,隨隨便便便可買到。你到伯父這要什麼鼎?”武輝試探道。
“坊間的銅鼎,許星星看不上,而傾城听聞武伯父的兵部,剛好有那麼一口鼎,剛好符合他所說的條件,傾城這才帶他前來尋伯父。還望伯父成全嘛。”王傾城嘟著嘴,撒嬌道。
許星洲眼楮都直了,他娘子竟是為了得到一口好鼎,開始撒上嬌了。
“胡鬧!四象鼎用于軍隊的體能訓練,若是將它借給你,士兵還如何增強體魄!”武輝絲毫不為所動,吹胡子瞪眼楮道。
“這個......武伯父,小子借此鼎乃是用來煉丹,並非他用。”許星洲見武輝拒絕,緊忙站起拱手道。
煉——丹?
武輝下意識愣住,隨後虛眯著雙眼,從頭到腳的審視著許星洲。
若是許星星肯為三軍煉制出大量的元靈丹,可就是三軍之福了!
許星洲望著那眼中陡然間露出熾熱之色的武輝,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之上。
這個人別是有著什麼特殊嗜好吧?
“這個......武伯父?”許星洲試探道。
“如果你是用來煉丹,借給你倒也無妨......”武輝眼中的炙熱不減,較方才更盛,“只不過,你要為本官提供大量的元靈丹!”
“武伯父,莫非您是想利用元靈丹來快速的使得軍部力量得以大幅度提升?”許星洲問道。
“的確如此。”武輝嘆道,“昔日有北倭入侵我唐國,今後便會有其他國家覬覦,若不能及時提升軍隊的整體力量,壯大唐國,這邊關戰事定不會少。”
“可......”許星洲愣了愣,無語道,“可這元靈丹雖可去病養傷,但是加強士兵的體魄一說,卻有些無稽之談了。”
這都是從哪傳出來的謠言?若是元靈丹真有這麼大的功效,他又怎麼敢去販賣,酆都早就大亂了。
“武伯父,你可知表哥當時在甄選精銳部隊之時,為何僅僅挑出一百人?”許星洲道,“只是因為其他的人資質太差,就算吞服了元靈丹,也只是強身健體,也並不會有太大的收益。”
“元靈丹在軍中替代金瘡藥還可,若是用其增強三軍體魄,無疑是痴人說夢。”
听了許星洲的一番解釋,武輝頓時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從頭到腳來了個透心涼。
這般說來,他最近的設想,完全是他個人的空想罷了。
“哎!”武輝長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見武輝沒了興致,整個人都是萎靡許多,許星洲沉思片刻,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挑眉道,“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增強三軍的體魄。”
“你說的可是真的?”武輝眼中一亮,隨後狐疑的看著許星洲。
“自然是真的。”許星洲信心滿滿道,“武大人莫非忘記了道身不滅訣這個身法了嗎?”
頓了頓,許星洲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道,“既然有身法口訣,自然是有增強體魄的功法。”
“只不過......”許星洲拉長聲音,瞄了一眼武輝。
武輝哪里不知道許星洲的意思,頓時一拍桌子,眼中放光道,“只要你拿得出可以增強體魄的功法,這四象鼎自然沒了作用,別說是借你,就算是兵部送給你,又何妨?”
“既然如此,那便勞煩大人命人取些筆紙來。”許星洲笑道。
武輝點點頭,便叫人呈上紙筆。
許星洲持筆思考片刻之後,便是將一凡人也可修煉的煉體法決——凡人煉體總綱,滕在了宣紙之上。
凡人煉體總綱,是一種專門為凡人量身打造的煉體功法,大成之時,力有五百斤有余,體魄較好者,力破千斤,也非是不可。
待筆墨干涸,許星洲將總綱遞給武輝,並將一切注意事項講予武輝。
武輝雖詫異許星洲的字跡與眾不同,但好在可以辨別,尋個主薄在滕抄一遍即可。
“好!”武輝听完許星洲的講解與成效,頓覺奇妙,忍不住叫道。
隨後將總綱收起,武輝便豪爽道,“既然許賢佷已然奉上這煉體功法,本官便命人將四象鼎送到你的宅院去。”
“星星謝過武伯父。”許星洲拱拱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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