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洲走出胡同,裹緊了棉衣。伸出手,吹了口哈氣。隨即搓了搓手,呢喃道,“這鬼天氣,還真冷,應該多穿點的。”
過了半晌,胡同內不再傳出官差們的慘叫聲,李易從胡同中走出,來到許星洲身邊,道,“少爺!一個不留,全殘了。”
“沒死吧?”許星洲笑眯眯道。
“沒死。只不過......”李易尷尬的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說?”許星洲問道。
“這個......這些個官差......都斷子絕孫了。”李易低下頭去,他方才打的起勁,也是對官差的襠部補上好幾腳。
“閹了?”許星洲一怔。
本少爺只讓你們像個土匪樣,狠辣一點,沒讓你們把人家都閹了啊!
雖然......
雖然挺爽,但是他卻覺得自己襠下也冒著涼風。
“閹了就閹了吧,這些個人也沒少在京城作惡,閹了......也算是給他們一些教訓。”許星洲抻了個懶腰,笑道,“走吧,本少爺有些累了。”
......
京兆府外寒風陣陣,殺機凜然。可府內卻是一片溫暖祥和。
自打那日王傾城平安無事回到王府,張贏便早已將王成文說是要登門拜訪的說辭,忘到了腦後。
這不過是官場上的客套話而已,張贏並沒有信以為真。
張贏原本打算親自去審問那幾個土匪,就算是他們骨頭再硬,他也想著用盡各種折磨,令他們招供。
從而使得許星星的把柄落入他手。
可誰知,王成文也不知抽了哪門子邪風,還真是說到做到,今日傍晚過後,便是來到了京兆府。
“王大人來訪,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張贏面上恭維有加,可內地里卻是將王成文祖祖輩輩問候了個遍,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他要親自審訊的這個節骨眼上來。
“無妨!倒是本官莫要耽誤你辦公才是。”王成文笑呵呵的在張贏的迎接下,坐在了木椅之上,“本官前來,乃是為了履行前日的諾言,登門拜謝張大人。若不是你啊,怕是傾城早已遭遇不測,如此大的恩情,本官不知如何回報才好。”
頓了頓,王成文將隨手帶來的飯盒打開,將其中的飯菜與燒酒擺在桌上後,方才笑道,“這是家母親自下廚為王大人做的飯菜,也不知對不對你的口味。”
“下官何德何能,竟是能有幸親口品嘗王老夫人的手藝。”張贏緊忙拱手道。
這個王成文來京兆府就為了送飯?怕不是有些別的事情。
思考片刻,張贏試探道,“王大人來尋下官,應當還有其他要事相商吧?”
“何事?”王成文一臉疑惑,不似作假,“本官前來啊,就是為了和張大人喝兩杯,敘敘舊,哪有什麼要緊事。”
王成文不等張贏答話,便是自顧自的斟起一杯酒,呷了一口,感慨道,“本官記得,張大人你啊,一路上仕途坦蕩,頗得聖上的恩寵。這才僅僅不到十年,便是被皇上賜官京兆府尹,這可是莫大的殊榮,本官還記得,皇上曾經和你說的話。”
“皇上說啊,你為人聰慧,在任時,定要為皇上分憂,為百姓做福啊!王大人倒是沒有辜負皇上的厚望,而今天子腳下,治理的是井井有條,頗讓本官佩服。王大人你怕是高升有望啊!”
這個老狐狸莫非今日前來,就是與他閑聊的?
張贏皺了皺眉,隨即露出一絲笑容道,“哎呀,您可太抬舉下官了,下官能坐穩這京兆府尹的位置,便知足了,可不敢奢侈升官之類的,能在這個位置頤養天年,便是下官的萬幸了。”張贏笑道。
二人聊的正歡,外頭突然有人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張贏頓時臉色一變,怒斥道,“何事慌張!沒看到本官正與王大人談話呢嗎!”
“無妨!瞧他這模樣,定是出了什麼事,你讓他快些說,別耽誤正事。”王成文眯著眼,擺了擺手道。
而那趕來之人頓時猶豫起來,躊躇不決,不知是當說不當說。
“沒听到王大人問話嗎?快說!發生了什麼事?”張贏瞪著那人,怒道。
“回......回兩位大人!”那人驚慌失措道,“張捕頭等一眾官差,被......被人毆打致殘,就是連......”
“連什麼?”張贏面色大變,拍案而起,指著那人怒吼道。
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此事定然是許星星做的。他想過許星星會以何種方式報復他們,但卻沒曾想是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
“就是連他們的命根子......也一並斷了。”那人說到最後,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聞言,張贏剛要發話,便是見王成文猛的站起,怒道,“何人所為,竟是這般藐視王法!”
張贏晃了晃神,心中頓時升起一絲絲不妙的感覺,可這種感覺由何而來,他卻捉摸不到。
“定是那土匪頭子,許星星!”張贏怒道。
“許星星?你是說那個才華橫溢,在家母壽宴之上大放異彩的許星星?”王成文一臉訝異道。
“不錯。正是他,昨日有捕快回報,說是許星星聚集了一百個土匪,在許府門口。一大清早便是出去,上了東陵山!下官一听頓時不敢不急,于是當夜抓獲匪徒三十余人,查封與匪徒有關的工匠鋪,近二十家。”張贏嘆道,“可誰知,這許星星身為宗王的佷子,竟是不听教化,反而將京兆府的官差打成這般模樣。”
“這是下官的失職啊!”
王成文一听,登時怒道,“本官沒想到,這個許星星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張大人,還等什麼,還不速速將許星星抓捕歸案!”
說完,王成文又是嘆道,“本官看走眼了啊!”
聞言,張贏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些。
不對!這其中定然是有哪里不對!
許星星是不是莽夫,他不甚了解。
可能在王老夫人的壽宴之上,穩穩壓上白浩然一頭,定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可他如此狠辣的毆打官差,又是意欲何為?
沉思片刻,張贏臉色越發的陰沉,不論如何,這個許星星,在這個節骨眼上,定然不能放過!
想了想,張贏大手一揮,道,“吩咐下去!即刻將許星星抓捕歸案!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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