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宗回到酆都,馬不停蹄的將三軍整頓之後,過了幾日,便騎著快馬前往京城復命去了。
而此日夜里,楊維廣剛剛抵達北門關。
望著眼前並未破城的北門關,楊維廣落下了心酸的淚水,倒不是因為他自己,而是為那在北門關外英勇奮戰,堅持了足足一月鎮北軍們。
此時,秋風乍起,卷起陣陣黃沙,吹打在楊維廣的臉上,略顯英雄蕭瑟。
許正宗,咱倆斗了這麼些年,你到底是要欠我楊維廣一條命。真是時也命也!
許正宗,你給老子堅持住,老子來救你來了!
心中暗暗想著,楊維廣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三軍听令,沖進北門關外,定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楊維廣斗志高昂的傳令道。
“哎,我說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鬼叫什麼呢?”守城門的士兵迷迷糊糊的打了哈欠,走近楊維廣,“哪個營的?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帶兵在這訓練呢,你們不要命了?”
神經病!
自從賊倭入侵,姜三兒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睡過安生覺了,這好容易賊倭潰敗,能睡個安穩覺,又來了這麼打了雞血般的人物。
“北門關岌岌可危,你竟然在如此危機的時刻睡覺!老子斬了你!”楊維廣大怒,作勢便要砍了姜三兒。
“我說你沒病吧?這賊倭都被擊退近五日了,我睡個安穩覺怎麼了?”姜三兒有些不服氣,好歹賊倭入侵的時候,他可是每日就眯著兩個時辰。
“什麼?”楊維廣手中的大刀一頓,懵了。
這......這賊倭這麼不堪一擊嗎?五十萬大軍被二十萬大軍打跑了?
這不可能啊!
楊維廣張了張嘴,剛要出聲詢問,就听到後頭傳來一道馬蹄聲。
“傳皇上口諭,北門關得守,北倭潰敗,鎮北軍大捷。命楊將軍原路返回,速速班師回朝!”馬蹄上的小太監傳完旨意後,便埋怨道,“楊將軍,您這跑的倒挺快,這都跑到北門關來了。”
放屁!
他北門關大危,不快馬加鞭緊趕路程,萬一許正宗堅持不住,北門關破了怎麼辦?
可誰他娘的知道賊倭這麼不抗揍,莫名其妙的敗退了!
合著這一個月的風餐露宿,風吹雨打,就為了瞧瞧這北門關長得什麼樣?
楊維廣臉色鐵青,越尋思越不是滋味,方才緊握的拳頭因為氣憤,抖得厲害。
“楊將軍,您沒事吧?”那傳諭的小太監見楊維廣的模樣,不禁問道。
“沒事!能有什麼事?老子好的很!他媽#的!”
楊維廣深深地吸了口氣,突然想起,這好像是他自己主動請纓來的北門關......
這......
這這這......
楊維廣回頭遠望著一片祥和的酆都城,流下了不甘的淚水。
自己作的死,打碎牙齒也得往心里頭咽。
“傳令下去!”楊維廣擦擦眼淚,“班師回朝!”
叫你許正宗欠老子一個人情,這麼難呢!楊維廣夾起馬肚,絕塵而去。
“公公——”姜三兒小心翼翼得叫住那傳諭的小太監,期期艾艾道,“方才那是.......楊維廣,楊將軍?”
“正是!”
聞言,姜三兒頓時覺得脊背發涼,瞬間清醒許多。
......
次日。
這幾日鄭金龍為了購置各式各樣的上等櫃子以及桌椅板凳,忙的是火熱朝天。
如今,醉仙樓大變樣,雖然外表上看上去與之前一般無二,可內部卻是較之前,豪華了許多。
醉仙樓共三層,這第一層乃是賣些普通的草藥,而第二層便有了變化,賣的是下中品元靈丹,而第三層則是賣的上極品元靈丹。
而為了將元靈丹的口碑打響,這剛剛重新開業,鄭金龍便找來些或腿腳不利索,或身上有頑疾的乞丐們。當著一眾老百姓的面,根據病情的輕重緩急,分別喂下下中兩種元靈丹。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這些個乞丐一個個變得生龍活虎,仿佛疾病從不侵蝕過他們的肉體一般。
望著那一個個宛若新生的乞丐們,老百姓們頓時瞪大了雙眼,原本安靜的人群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肅靜!肅靜!”
鄭金龍清了清嗓子,喊道。
待人群安靜下來之後,鄭金龍便開始介紹,“這元靈丹的功效,想必各位也有目共睹,我也不做過多的贅敘。我就開門見山好了。這下品元靈丹十兩一顆,中品元靈丹,二十兩一顆。上品元靈丹,五十兩一顆,極品元靈丹一百兩一顆!如今本店有每種元靈丹各一百顆,先到先得!”
當介紹完元靈丹的價格之後,人群並沒有像鄭金龍想象那般哄搶,而是沉靜不已。
不過他倒是沒有絲毫的慌亂,畢竟元靈丹的藥效擺在那里,識貨的定然會買,而不識貨的想要忽悠他買,人家也不一定會買。
正如鄭金龍所料一般,人群在安靜片刻之後,便變得瘋狂起來。
剎那之間便是涌進醉仙樓。
約摸半個時辰過後,各一百枚元靈丹皆是被搶購一空。
而有的沒搶到的便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元靈丹據說是小公爺偶然煉制所得,那今後還會有此丹藥嗎?”
“自然是有的,小公爺為了大家的身體著想,無時無刻不在煉制元靈丹!”鄭金龍笑道。
“莫非小公爺改過自新了?這......這可真是我們老百姓之福啊!”
“可不嘛,我還听說啊,其實這一次北門關大捷,那都是小公爺的功勞!”
“那這般說來......小公爺煉制元靈丹,就是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小公爺善良啊!”
......
望著那頓時因小公爺掀起來的浪潮,鄭金龍暗暗一笑,隨即悲戚道,“諸位有所不知,其實小公爺之前的所作所為並不是他刻意為之,而是他為了研究丹藥,走火入魔,才失了心智啊!”
聞言,眾人恍然大悟。
“哎!小公爺一心一意為我們著想,我們竟然誤會他這麼久,慚愧慚愧!”
“是啊!小公爺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每天還要承受著罵名,現在回想起來,我這心口都為小公爺疼啊!”
......
鄭金龍見狀,暗地里擦了擦汗,這些由頭,都是許星洲安排他做的。現在他都開始懷疑許星洲是否是真的因為研制丹藥,而患了失心瘋。
畢竟,從這幾日的接觸來看,許星洲的行徑較之前的確是天壤之別。
雖說.......
仍舊有那麼一絲特別,但是卻不再為禍百姓了。
“小公爺......您到底是何方神聖啊!”鄭金龍望著那眾口一詞的人群,不禁喃喃道。
......
傍晚。
鄭金龍滿面油光的來到將軍府,朝著那正在吃著葡萄的許星洲走去。
“小公爺,咱們發達了!”鄭金龍雖然想掩飾心中的激動,可是他這輩子雖然見過不少銀子,可從來沒在一天之內見過上萬兩的白銀。
“這才僅僅是開始,你就興奮成這樣?”許星洲吐了一口葡萄皮,含糊不清道,“你是給本少爺我做事的人,今後注意點兒,別動不動就激動,一看就沒見過世面,穩重點。本少爺是要干大事的人,別掉了本少爺的臉面。”
“是!小公爺教訓的是。”鄭金龍忙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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