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找本少爺談什麼生意?”
來到將軍府大門口,許星洲瞟了眼眼前的粗獷大漢,抱著膀子問道。
“回......回小公爺的話,小的家有幾畝藥田,近日听聞小公爺在大量購進天毒蘭,故而才來拜訪您。若是叨擾了您,還請小公爺......高高抬貴手,饒了小的一命......”瞧許星洲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彪子心里直突突,此刻已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別跟本少爺我廢話,你就說多少銀子!”許星洲撇撇嘴,見彪子文縐縐的樣子,登時有些不耐煩。
“成株五萬左右,只需三萬兩白銀。”彪子被許星洲的大嗓門嚇得虎軀一震,小心翼翼道。
“小六子......”許星洲示意小六子掏錢。
“少爺......少爺咱手頭里沒有這麼多銀子了。”小六子快哭了,再這麼下去,他們將軍府上上下下,怕是都要喝西北風了。
“那,封田賞地,琴棋書畫,值錢的物件總歸有吧。”許星洲眉毛一挑,聲音不禁加重幾分。
“這個......少爺,因為您的事兒,王爺為了補償受害者,這些個物件都已經被送光了。現在的將軍府實質上也沒多少銀兩了,剩下的銀兩,也僅僅是夠維持府內上下的吃穿用度。”小六子悲戚道。
聞言,許星洲沉默不語,若是如此,這送上門的錢財難道就推出去?
沉思良久,許星洲猛的抬起頭,指著將軍府別苑對彪子道,“本少爺我手頭有些吃緊,沒什麼現銀,不如將本少爺的別苑先抵給你,等有錢了再贖回來,你看如何?”
“這...這...這不妥啊!”彪子都快哭了,你這明顯欺負人啊,哪個平民老百姓膽敢買將軍府的別苑,那可是當今聖上親傳口諭,賞賜給王爺的。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小的...小的不敢......”彪子戰戰兢兢的,在他看來,許星洲無非是想空手套白狼罷了,他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鬼迷心竅的想賺這混世魔王的銀子。
“周管家!”許星洲吼道,“把別苑的地契拿給他!”
許星洲也是無可奈何,元靈丹在這唐國可是稀罕物,若是為眾人熟知,必定財源滾滾。
既然他的前身做了那麼多荒唐事,他暫且做上一件也算不得什麼。
“還楞著干什麼,取地契來!”許星洲瞪了周管家一眼。
周管家也是怕了,許星洲瘋起來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無奈之下,只好听命。
過了半刻,周管家拿著地契出現在許星洲面前。許星洲一把奪過地契,拍在彪子手里,“給本少爺收好了,天塌下來,有本少爺頂著!”
彪子顫顫巍巍的捧著地契,宛若捧著自己的項上人頭一般,絲毫不敢怠慢,惶恐一個不小心,腦袋便搬了家。
他抬起頭,欲言又止,瞧許星洲的模樣,是鐵了心將地契抵給他,若是反抗,怕是無法活著離開將軍府。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嘆了口氣,彪子悲慘的盯著地契。
......
過了些時日。
許星洲的英雄事跡,一傳十,十傳百,頓時在民間炸開了鍋,他這大逆不道的行為也成為了街坊鄰居的談資。
“啟稟皇上,前幾日北倭已抵達我國北疆,雖許將軍率領眾將士浴血奮戰,可誰知倭寇奸詐,此番攻城下足了血本,竟是傾巢出動,所到之處,無一完卵。老臣懇請皇上,允許老臣帶領一眾將士火速支援,否則,北疆岌岌可危,酆都城不保!”
早朝之上,楊維廣說著,便是老淚縱橫。
他征戰沙場二十余年,與許正宗斗了二十余年,可北疆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卻又令他惺惺相惜起來,許正宗乃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對手,可也是最重要的朋友。
“臣附議!”
“臣附議!”
唐皇此時也是心急如焚,許正宗乃是他的皇兄,就算楊維廣不主動請纓,他也正有此意。
“楊將軍,朕命你率領十萬大軍,火速趕往酆都!守不住酆都,你提頭來見!”唐皇面色凝重道。
“臣遵旨!”
“吾皇聖明!”
.......
退朝之後,唐皇憂心忡忡的回到文華殿。
“錢穆,你來給朕說說看,此次酆都之危可否化解。”唐皇揉了揉太陽穴。
“回皇上,依奴婢看吶,許將軍乃是領兵奇才,這麼多年,他什麼危機沒遇到過,奴婢想,此番平定北倭,定會大獲全勝的。”錢穆恭敬道。
“是啊,皇兄那麼多次危機都迎刃而解了,可是朕的胸口啊,還是發悶。”唐皇捂著胸口,輕咳兩聲。
“皇上,保重龍體要緊!”錢穆見狀,緊忙扶著唐皇坐在了蒲墊之上。
“朕這個皇兄啊,從小便喜歡爭強斗狠,可偏偏對皇位毫無興趣,也正因如此,朕才放心將唐國北方要塞酆都交給他來掌管,可是如今......”唐皇搖了搖頭,道,“不說他了,星洲近日如何?皇兄可就他這麼一個獨子。”
“回皇上,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錢穆想起坊間傳聞,不禁苦笑道。
“講!”
“許星洲他最近干了一件大事。”錢穆輕咳兩聲,“他......他......”
“他怎麼了?”唐皇問道。
“他把皇上您親賜的別苑給賣了,只......只為了買下五萬余株的天毒蘭......”錢穆小心翼翼道。
唐皇聞言愕然,隨即勃然大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是將朕的賞賜賣了?胡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錢穆作勢跪了下去,“許星洲從小為非作歹慣了,有此作為,也......也屬常理。”
唐皇雙目盯著錢穆,使得錢穆大氣不敢出一聲。
“傳朕旨意,鎮北王子許星洲,枉顧禮法,不學無術,大逆不道......”說到這里,唐皇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皇兄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許星洲又是其獨子,還是下令申飭申飭罷了。”
“都說虎父無犬子,朕的皇兄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還真是......還真是別具一格。”唐皇憤怒之余,便是感覺到有些悲哀。
皇室宗族出了個這麼敗類的子弟,堪稱皇家的恥辱。
“這皇家的臉面,倒是叫許星洲丟盡了......”唐皇似是乏了,語罷,雙眼便緩緩的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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