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略帶寒意,地上枯黃的落葉上沾著一層薄薄的秋霜,天空中烏雲密布,空氣中那股壓抑的氣氛,讓人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一夜的逃亡讓袁禎精疲力盡,此刻的他坐在一棵不算粗的樹下,費力的喘著氣。
這片小樹林坐落在一個小的山坡上,山坡的下方是一個只有十幾戶農家的村莊,昨天半夜的時候袁禎就已經到了這里,親眼目睹了一隊大約有50多人的匈奴蠻子洗劫了這個村莊,只是自己獨自一人即使拼了這條命也殺不了幾個蠻子。
袁禎現在感覺非常的餓,就仿佛有一只大手在緊緊箍住胃一樣,不只是餓,從昨天到現在滴水未進,嘴唇干的裂開幾道口子,嗓子如同著火一樣,也不知道山下的匈奴蠻子走了沒有,以自己現在的狀態踫上他們就是個死。
“不管了,戰死怎麼也比餓死渴死要強,如果再不吃東西,喝點水,剛穿越過來一天就要交代在這了,不管了,如果踫到匈奴蠻子就和他們拼了”袁禎恨恨的想到。
抓起長槍,向著村莊走去,村莊里靜的可怕,死氣沉沉的,好像沒有一個有生命的東西,仿佛這個村莊原本就是空的一樣。
袁禎端起長槍慢慢的向前搜索前進,跨步進入位于村口的第一個院子,剛剛進去,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院子里躺著三具尸體,從服飾上看是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和一個老婦人,應該是一家子,可惡的蠻子,進入到屋里找到盛水的缸狠狠的喝了兩大瓢的水,別提有多舒服了,四下打量,驚喜的發現在灶台上的筐里有一筐雜面的窩頭,瘋狂的沖過去抓起兩個就往嘴里塞,噎得差點背過氣去,趕緊抓起水瓢喝了幾口水,總算順下去了,又抓起兩個窩頭一邊吃一邊走動觀察屋里的情況。
盡入到里屋,映入眼簾的是床上的一個裸體女人,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氣息,眼楮睜的大大,直直地看著房頂,下身一片狼藉,鮮血順著下體流了一片,原來這個女人是被人用兵器捅入下體致死的。
“他媽的,可惡的匈奴蠻子”袁禎惡狠狠的罵道。
在屋子里的地上有一個打破了的壇子,只剩下下半部分還算完好,袁禎走過去,發現里邊還存有一些液體,提鼻子聞了聞,一股燒酒的味道撲面而來。
“太好了”袁禎興奮的叫了一聲。
身上的傷口再不清理有感染的危險,如果感染了那可就糟了,身為現代人,這點意識還是有的。又在屋里搜索了一圈找到了縫衣服用的針和線,在櫃子里找了件還算干淨的衣服,找到一個裝水用的葫蘆把剩下的酒裝進葫蘆里,回到廚房,找了塊布把剩下的窩頭打包,沒有找到其他的糧食,看來都被匈奴蠻子搶走了,解下自己掛在腰上的水袋裝了滿滿一下的水,這才出了屋子。
袁禎出了院子直接向來時的樹林走去,這里可不能久待,不知道什麼時候匈奴蠻子還會回來。
回到樹林,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取出針線在酒里面泡了泡,又把酒灑在傷口上一些。
“啊……”疼得袁禎差點把手里的葫蘆扔了。
把在酒里面泡過的針線拿起來,忍著疼痛一針一針的從肉皮上穿過,把外翻的傷口縫合在一起,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穿完最後一針後打了個結,總算完成,看來自己離英雄好漢還是有差距的,想當年人家關二爺刮骨療毒還鎮定自若,自己比起人家來差的遠了。
接著又把拿來的衣服撕成布條,把傷口纏了兩圈,總算搞定。
“這里還是不能久待,要設法向內地向匈奴蠻子還沒有佔領的地方走,或者找到還在抵抗的邊軍才算安全”。
袁禎已經走了兩天了,在這兩天里,踫到大隊的匈奴蠻子就躲,踫到落單的就直接殺了,倒也讓他搶奪了不少的補給。
此刻的他正躺在一座小山坡的後面,這里的地理位置很好,能夠很清楚的看清周圍的情況,如果有危險可以第一時間向其他方向逃跑,這兩天的行軍讓他有些疲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突然之間,山下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器的撞擊聲,以及人馬的嘶喊聲,袁禎趴在小山坡的後面向下看去,只見有五個騎著馬的匈奴騎兵正在和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在打斗,黑衣年輕人有些步履蹣跚,似乎受了不輕的傷,五個騎兵把這個年輕人圍在一塊只有五六米方圓的圓圈之內,揮舞著兵器,嘴里叫嚷著什麼,由于距離遠,再加上袁禎不會匈奴語,因此听不清說的是什麼。
只見其中一個匈奴蠻子一提馬,揮舞著戰刀向年輕人砍去,本來疲累之極,將要跌倒的年輕人突然暴起,側身躲過匈奴蠻子的刀鋒,手中的兩尺多長的短刀以奇快的速度插向匈奴蠻子的哽嗓咽喉。
“噗嗤”一聲,短刀的刀尖穿過匈奴蠻子的脖子,從脖子後面探出,吃力的拔出短刀,匈奴騎兵從馬上跌了下來,雖然感覺很慢,但是其實很快,年輕人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眨眼之間便殺死一名匈奴士兵。
又一名在年輕人身後的匈奴騎兵提馬上來,舉起手中彎刀向年輕人砍去,年輕人听見響聲很想轉過身子,但是剛才的一擊仿佛用盡了他身上最後一點力氣,彎刀重重的砍在他的後背上,帶起一片血霧,年輕人支撐不住向前飛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已經是奄奄一息。
這個匈奴蠻子雙腿扣鐙,再次向著年輕人走去,嘴里發出暢快的大笑,他的同伴也肆無忌憚的嘲笑著地上的年輕人,突然之間,這名匈奴蠻子的後背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擊了一下,緊接著胸口處長出一截長矛,原來正在年輕人擊殺第一個匈奴騎兵的時候,袁禎就已經向山下潛來,等到了騎兵後方20米處,也就是匈奴騎兵準備再一次揮刀看向年輕人的時候,袁禎把手中的長槍當做標槍,向匈奴蠻子擲了過去。
其他的匈奴蠻子本來還想看同伴砍下這個年輕人的腦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愣在了當場,袁禎在擲出標槍後抽出戰刀,向著這些匈奴蠻子奔來,二十米的距離轉瞬即逝,直到袁禎跑到近前他們才反應過來,但是已經揚起刀鋒砍翻了一名蠻子,剩下的兩名蠻子揮舞著戰刀以交叉角度向袁禎砍來,他去勢不減,閃身避過其中一個匈奴蠻子的刀鋒,貼著刀鋒幾步便閃到馬的後面,腿部用力抓著匈奴騎兵竄上馬背,坐在這名匈奴騎兵的後面,左手環形扣住這個騎兵的頭,右手刀鋒反轉,向右一帶,便把這個匈奴蠻子割了喉,把尸體推下馬,另一個匈奴這時也催馬揮刀砍來,袁禎舉刀格擋,趁著匈奴騎兵一頓的功夫,刀鋒向前化作一個弧線,把匈奴騎兵腦袋給搬了家。
見幾個匈奴蠻子都已被殺死,袁禎翻身下馬,走到黑衣年輕人身邊查看他的傷勢,剛剛被砍在後背的一刀傷口有一尺多長,幾乎貫穿整個後背,刀口很深,皮肉外翻著,鮮血從傷口處涓涓而下,另外大腿處也有很多的傷口。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跑這麼遠,最後還能殺死一個匈奴蠻子,此人不簡單啊."袁禎在心里暗暗的嘀咕著。
他上前把年輕人的身體轉過來,想看看年輕人長的什麼樣,就在年輕人被轉過來的一瞬間,劍光閃現,黑衣年輕人手中的短劍刺向了袁禎的咽喉部位,好在袁禎的身手還不錯,也可能是黑衣年輕人受傷太重,力氣不足,袁禎出手擒住黑衣年輕人的手腕,微一用力,奪下短劍,黑衣年輕人想要反抗,可是實在是提不起力氣,眼光陰狠的看著袁禎。
袁禎心里一怔,好可怕的眼神,袁禎感覺他的眼神像是地獄里索命的閻羅一樣,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讓人感覺渾身發冷。能讓一個沙場宿將感到不舒服,可以想見這個人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
“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不要擔心,我是個大趙軍官。現在你已經沒有危險了。” 雖然黑衣人的眼神可怕,但是袁禎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所以並不是很懼怕,盯著黑衣人的眼楮對他說道。
黑衣年輕人听到他的話,眼神逐漸柔和下來,想要開口說話。
”噗“的一聲,他吐出一口鮮血,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袁禎伸手搭上他的手腕,感覺脈搏還在跳動,應該是疲勞以及傷勢所致,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應該趕緊找個地方給他處理一下傷口,要不傷口感染也得要了他的命。
袁禎收攏了五匹馬,又把幾個匈奴蠻子的身上搜刮了一遍,身處後方,補給很重要,這幾個蠻子可能是剛在哪搶劫完,身上有幾百兩的銀子和首飾,找了塊布打了個包裹綁在了腰間,又把幾個匈奴兵的水袋和糧食袋收集在一起綁在馬鞍上。這些糧食應該能支撐幾天的。
袁禎回過身把黑衣年輕人抱到馬背上,讓他趴伏在上面,又找了段繩子把他綁住,防止他從馬上掉下來,整理好一切以後,上了馬,牽著另外幾匹馬,辨別了一下方向,向著幽州的腹地走去,不知道前方的路會怎樣,有沒有其他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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