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和段正淳刀白鳳等人一路北上,因為時間足夠,段辰倒也不必放出神雕,一路上慢悠悠的向河南擂鼓山而去。
等出了小鏡湖,來到繁華的中原之後,有關玲瓏棋局的議論突然多了起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閻王敵薛慕華居然是甦星河的弟子,而甦星河所在的逍遙派竟是從先秦時期就傳下來的門派,論門派的底蘊和綿長,哪怕是少林寺也多有不及。
這兩個消息著實讓人震驚,絕大多數的江湖人士一開始並未把甦星河的請帖放在心上,但是在听到這兩個消息之後,大都變得躍躍欲試起來。
一時間,前往擂鼓山的江湖高手絡繹不絕。
听到關于甦星河和逍遙派的議論後,段辰微微一笑,心中已經了然。
這應該是甦星河故意放出來的消息,為的就是抬高他和逍遙派的身價,以求天下英雄匯聚擂鼓山。
否則以甦星河那微弱的名聲,還真沒幾個願意搭理他。
一路無言,十幾日後,段辰和段正淳等人來到了擂鼓山。
此時的擂鼓山人聲鼎沸,聚會了不少江湖人士,一道道或強橫或深厚的氣息擴散來開,襯托的擂鼓山頗為熱鬧。
段辰剛剛來到擂鼓山,便听見一道撕心裂肺的狂吼聲,“啊!!我慕容家族完了!我慕容家族完了啊!”
聲音哀嚎淒厲,听者無不動容,段辰抬頭看去,現那狂之人卻是慕容復。
“公子!”有兩人跑向慕容復,焦急大喊道,“公子你醒醒啊!”
“滾!都給我滾!”慕容復拔劍揮舞,一副走火入魔的樣子,四周的人連連向後退去,生怕被慕容復所傷。
段辰眯了眯眼楮,手指一揮,斬出了一道透明氣劍,把慕容復手中的利劍斬的爆碎。強大的沖擊力把慕容復擊倒在地,弄得他頭散亂,狼狽不堪。
但是慕容復卻因為段辰這一劍而恢復了神智,他愣愣的看著前方瓖嵌在石壁上的黑白棋局,眼中涌出一股濃濃的懼意。
“表哥!”王語嫣撲到慕容復的身邊,關心道,“表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慕容復微微顫抖的雙手捂住臉龐,仿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夢魘。
“表哥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金戈鐵馬,萬軍血腥殺戮的戰場。”慕容復顫抖道,“我們慕容家在戰場里被殺光屠絕,連我都被殺了,慕容家全都死完了!”
周圍的人默然無語,對玲瓏棋局的玄妙更加深了一層。
慕容復不是第一個下棋之人,剛才有吐蕃的國師鳩摩智也試探了一番,但也和慕容復一樣,陷入瘋狂狀態,好不容易才恢復了清醒。
旁邊的鳩摩智心有戚戚,剛才他下棋的時候看到了無數個精妙的武功,他想鑽研那些武功,但是卻同樣陷入了夢魘,精神差點就出不來了。
由此可見,這個玲瓏棋局,真是妙不可言,每個人從棋局里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先不說能不能破局,僅僅是那重重夢魘就是讓人無可奈何。
逍遙派的玲瓏棋局,真是讓人又驚懼又佩服。
鳩摩智正在思量間,突然若有所感,抬頭向某個方向看去,只見遠處有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段辰!”鳩摩智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抬腿就跑。
跑了幾步,鳩摩智感應到段辰沒有追來,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是了,”鳩摩智暗襯道,“此處是擂鼓山,大家都是為了破解玲瓏棋局而來,想必那段辰也是如此打算。在沒有破掉棋局之前,段辰應該不會殺我。”
抱著這種心態,鳩摩智沒有逃走,只不過默默的拉開了和段辰的距離。
這時,慕容復身邊的那兩人向段辰走了過來,抱拳道,“多謝這位公子救了我家慕容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段辰。”
“啊?!”現場的人陡然一驚,無數道目光投向段辰,或震驚或好奇的打量著他。
此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衣劍神?
居然這麼年輕?
這麼年輕就威震江湖,做下了大鬧丐幫、單挑少林、一劍驚退聚賢莊群雄這等英雄之事?
一時間,無數道贊嘆和驚奇的聲音響起。
“原來你就是段辰啊,”那兩人其中一人道,“我叫風波惡,我旁邊這位是包不同包三哥,我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了!”
“風先生和包先生的大名,段某也早有耳聞。”段辰微微頷,道。
“唉,什麼大名不大名的,就是一個混名罷了。”風波惡擺了擺手,“和段公子比起來,我們兩個也就是江湖中的兩條小泥鰍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听到風波惡如此言語,段辰也笑了起來。
雖然風波惡和包不同一個是打架狂人,一個是不會說話的臭嘴,但是這兩人的品行卻非常不錯。和慕容復比起來,他們兩個做得端,行的正,不失為真正的好漢。
“今日居然遇到了劍神段公子,嘿嘿,我這手又開始癢癢了。”風波惡嘿嘿笑道,“段公子,等到棋會之後,我們切磋一番,如何?”
“好啊。”段辰笑了笑,“就怕你不是我的一招之敵。”
“哈哈!傲氣!我喜歡!”風波惡哈哈大笑,包不同也笑了起來。
不過,慕容復的臉色卻陡然陰沉了下來。
“兩位且便,待段某去瞧瞧那玲瓏棋局。”段辰微微抱拳,錯開了風波惡和包不同,向棋局而去。
路過慕容復的時候,慕容復哼了一聲,別過頭去,而王語嫣卻湊了過來,提醒道,“辰公子小心了,這玲瓏棋局有古怪。”
“多謝指點。”段辰微微頷,走向棋局。
看到段辰過來,鳩摩智驚的連連退步,直到一口氣退到數十丈之外才停了下來,看的周圍的人莫名其妙。
段辰來到玲瓏棋局前,還未查看棋局,甦星河卻突然開口道,“劍神小友替我逍遙派除掉了丁春秋這個惡賊,老夫代表逍遙派上下多謝段公子了!”
說完,甦星河起身向段辰深深鞠了一躬,而甦星河身後的七個弟子也都躬身答謝。
薛慕華是甦星河的弟子,自然也來到了此處,而且還站在甦星河的身後。現在甦星河等人集體向段辰鞠躬,他的臉色倒不好看了。
薛慕華不敢看段辰,他遲疑了一下,也鞠了一躬。
對于甦星河開口說話,段辰並不意外。
他雖然對外說是自己又聾又啞,但那是迷惑丁春秋的,現在丁春秋已死,他自然不會再裝下去了。
“甦老先生不必如此,”段辰袖袍一揮,揮過去了一道磅礡的暗勁,把甦星河等人扶起,然後道,“不過,你門下弟子薛慕華,對段某卻有些敵意啊。”
“薛慕華?”甦星河一愣,隨後猛地回頭怒視著薛慕華道,“你怎麼回事?段辰公子滅殺了丁春秋,哪怕稱作我們的恩人也不為過,你居然敢和他為敵?”
“不不不,師傅你誤會了。”薛慕華連連擺手,“我沒有為難段辰公子,只是徒兒我有些自大,惹惱了他而已。”
“哼!本事不大,傲氣倒不小!”甦星河怒聲道,“若你敢再冒犯段公子,我就真的把你逐出逍遙派!”
“師傅別生氣,弟子再也不敢了。”薛慕華唯唯諾諾,心中大悔。
段辰面無表情,這不是他故意找薛慕華的麻煩,而是薛慕華,確實有點自大看不起人了。
就拿段辰自己來說,他傲氣歸傲氣,但也不會看不起實力不如自己之人。比如像風波惡等人,縱然實力遠不如他,但如果性格相投,也能做個朋友。
而薛慕華卻不是,他仗著自己高的醫術,仗著別人求他的卑躬屈膝的態度,這些年,變得極為盛氣凌人。
現在正好殺殺他的威風。
段辰的目光掃了掃甦星河身後的七大弟子,忽然開口道,“甦老先生,你門下的弟子,都身中劇毒了吧。”
甦星河當即愕然,連忙道,“正是,他們都中了丁春秋的劇毒,雖然老夫和劣徒薛慕華都會一些醫術,但始終解不了他們身上的毒素,只能勉強壓下。”
薛慕華臉色羞愧的紅,他號稱閻王敵,醫術冠絕天下,卻連師兄弟都救不了。
甦星河也是如此,論醫術,他比薛慕華更加高,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而且他剛才說的有些委婉了,丁春秋是江湖中用毒的第一高手,毒術奇詭無比,極為難防。
雖然他本人和薛慕華都擁有高的醫術,但是這麼多年來不知道用了多少辦法和藥材,卻一直解不了丁春秋的烈毒,只能強制壓下。
雖然能壓下那些烈毒,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若是爆出來,他的弟子們全都得慘死。甦星河曾經計算過,他的這些愛徒,恐怕撐不了一年了。
對此,甦星河一籌莫展,沒有一點辦法。
然而,段辰的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
“甦老先生,若是我,能解了他們的毒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