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夏天,我收到了北海醫科大學的通知書,如願以償的學習了自己向往依舊的心理專業。
回憶我之前十八年的人生,絕對稱不上什麼平安順利。相反的,我自小便體弱多病,長得瘦弱些。父母也很早便離了婚,將我交付給年邁的外婆照看。但他們依然管我很嚴,並且不允許我有任何的隱私
或許是因為這些原因,我的功課並不是很優秀,甚至總是排在倒數。瘦小單薄,成績又不突出,不受老師重視…這樣的我自然就又成為了學校小混混們所‘特別照顧’的對象。在上大學之前,我始終生活在這種壓抑著。直到高二那年,我覺得結束這樣的人生。
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下午,我第一次逃課到了公園一處隱秘的廢墟中。那里原本是個亭子,但後來年久失修,被一場大雨弄成了廢墟。只不過雜草亂樹中,仍有幾根柱子堅強的立在那里,大約可以看出它以前的結構。
我手中攥著一根粗粗的麻繩,但心情卻是鮮有的晴朗。即將到來的死亡帶給我無限美好,頭頂的晴空第一次這麼廣闊,樹葉中透過的陽光,也第一次照得我如此溫暖。
就在我套上繩子,準備了卻自己余生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從樹叢後竄了出來。他是沖我來的,一把便拽下了我掛在樹枝上的麻繩。
“你還不能死。”
我從沒見過這個人,眼下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因為他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在初春便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帽子、墨鏡、口罩將他的臉捂得密不透風。
“你是誰?”
面對著天降的神秘來客,我骨子里的怯又‘咻’的一聲跑了出來。看著被他緊攥在手中的麻繩,不知所措。
他好像是看了我一眼,但隔著墨鏡我也看不清他的眼楮。之後他便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數字,遞給我道,“這是我的號碼,如果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但不要再做這種試圖結束生命的傻事。”
說罷他揚了揚手里的繩子,“這個我就沒收了,你記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低頭看著手中的紙條。第一次,有人如此鄭重的讓我好好活下去。心里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是這十七年來未曾有過的。
鬼使神差,一向不愛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我開始給這個陌生人發短信。同他講了我十七年來的經歷,將所有自認為的不公都傾訴給他。
每條短息他都會回我,有時只是簡單的‘嗯’,有時也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