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會關機,這是一個新的習慣,然後每天睡前會短暫的開機五分鐘看看,那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從最開始好多短信提示有未接來電,到之後鋪天蓋地的話,
我從來不看,會很快刪掉,因為那是毒藥,會腐蝕我獨立的心。
我無數次的看到某本書的什麼話,會安到自己的心境中,我在尋找自我解讀的藥。
直到有一天,我看了一句話,這句話其實最泛濫了︰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這句話我很早就知道啊,我也自以為很懂啊,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所有極端的行為,都是一個恨字在支配,而支配我恨意的是愛,是那份把我寵溺到迷失的愛。
我知道,我太知道我深深陷入失戀的泥潭,
愛情究竟是什麼?失去愛情的痛苦又究竟是什麼?
是純粹對于一個人不可得到的痛?還是這個人給過的慣性的難以習慣?
如果相愛的兩個人是坐在一輛車的,那麼失戀意味剎車,失戀之後的痛苦便是那個剎車過程,
慣性有多長,足以證明曾經車開的有多快,或者質量決定慣性,那麼曾經這輛車承載了多重的愛。
什麼才是最可怕的?
是歡樂,我兜兜轉轉此時此刻竟然定義歡樂是最可怕的。
歡樂是每月信用卡預支的消費,下月要還的確是用痛苦。
我經歷過的最糟糕的事情接踵而來,先是對于我這種怕黑的人,出租屋一天夜里停電了。
我不知道是單獨這戶什麼電閘壞了還是整個小區,我一個人緊緊縮在被窩里,蒙了一宿被子,早晨起來,一床被子都是半濕的,我絲毫不夸張,
我打開窗戶大口大口的吸著陽光,我可以回家嗎?
我可憐的我,我可以回家嗎?
我挺了一天,白天就來電了,我打消了回家的念頭。
後來我在小區吃了一些地攤毛蛋,我沒吃飽,我太餓了,又買了一些蝦,自己回去煮,我不知道哪一樣有什麼,第二天我渾身都是疹子。
我慘不忍睹的樣子在鏡子里出現,我終于撐不住了,我大哭,
我哭了一上午,最後還是沒回去,我找到了小區一個私人診所,給開了一些藥,是食物過敏,我覺得不會是蝦過敏,應該是毛蛋,不干淨的毛蛋。
可是這些讓我堅強起來,這些更改了我以往任何痛苦都要找人依賴的毛病,我竟然習慣了自己擦傷,我有時候看鏡子里的自己,這張臉太孤僻了。
我不太喜歡說話,我對于笑這個表情已經很久沒有了。
爸幾次叫我回家吃飯,我一直躲著,各種借口,躲的多了,他火了,我就得回去。
從上次之後已經過去將近十天了,我今晚得回家吃飯。
不是我不想回家,是家里有我逃避的人,
天氣暖和了,我穿了一條泛白的牛仔褲,一件長T恤,背著包,我一路打不到車,路邊好多陸續出來的擺攤,我感覺時間還早,就逛了逛,
逛著看著,不遠處好像有吵架的。
我就湊過去看熱鬧,人就這樣,不管這熱鬧什麼性質,圍得很是喧嘩,
好多一米八的發福男人圍著,我看不到,但是听聲音像是一對女人在,為了她找了零錢,她沒拿到,好像就是幾塊錢的零錢說不清楚,竟然是打起來的吵,因為人群中有人說,真厲害,頭發都揪掉了,還有人喊快打110吧,
我一直沒看到,踮起腳尖看。
看了好一會,忽然人堆往外散,我沒反應過來,直接從什麼地方沖出來一個人,“我不撕爛你這張臭嘴”
直接一個人體橫著撞到我這邊,根本不停的沖出去追趕另外一個。
我人仰馬翻的摔到馬路牙子上,人堆太亂,我穿著男裝,沒人注意我,我當時膝蓋骨跟刀砍了一樣,,跪在馬路邊足足五分鐘沒自己起來。
或許以前眼淚消耗太多了,我竟然疼的直不起腰,愣是一滴淚都沒有。
我忍著,趕緊找手機,開機,找電話。
我電話上頭只有幾個,爸的,某人的,血九的。
我在這幾個電話上來回遲疑,我不能跟我爸說,他心髒不好,我已經發誓不跟某人有交集,那只有血九了。
我撥了血九的電話,有過一陣耳鳴的,好久沒有听到曾經熟人的聲音了。
電話竟然接起來,是血九接的,他竟然在這邊,沒去山里。
“九哥,我是白喹!”當我加了姓氏白的時候,五味俱全。
“喹兒?喹兒?”
我不知道血九這是什麼心情,我這麼久沒見他,某人是怎麼怎麼跟他說的!
“呵,能幫我一個忙嗎?”在我一拳打到海島女廁鏡子上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白喹,朋友可以長久,戀人煙花易冷。
“你哪里啊,這會子,說啊!我給了你那多電話,咋就沒動靜呢?”
“哦,忙,這陣子,九哥,你方便過來嗎,我就是膝蓋骨撞了!”
“你哪里?你哪里現在?”
我跟血九說了路,位置,他說馬上來。
掛了電話我想起來,得給爸去個電話,我又一次用借口搪塞了過去。
路燈亮了,夜市開始,人來人往,我就像是一個坐在馬路邊的正常人一樣,這個城市匆匆,匆匆到無人發現一個渺小的我。
不到一刻鐘,血九高大的出現在人流中。
他倒是不穿皮子了,“喹兒!”
血九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看我,只是一個勁叫我名字。
“哈,好久不見,我忙學業這陣子,幫我個忙,我膝蓋,,要西,真是太疼了!”
血九伸手捏了捏我膝蓋骨,“輕微骨錯位,這個我拿手!”
血九手在我膝蓋上捏了幾下,一聲 嚓,“好了!”
我果然站起來。
好久不見,我們彼此有些生疏跟禮貌了,血九扶我,我撐了馬路牙子,自己站起來,拍拍手上灰塵,“謝謝你啊!最近好嗎?”
“你跟兄弟怎這久不過去了?”
“恩,我們都忙!”
看來某人沒有跟血九說很多。
“我送你回去吧,他人呢?怎麼不跟你一塊?”
“哦,我找我同學了,不用,我自己回去!”
“喹兒你瘦了!”
“我減肥!”
“我送你回去吧!”血九指著身後車,我認識司機,某人的司機,司機正在打電話,我看了一眼,“你也挺忙的,不用了!”
血九一個勁要送我,司機一直在打電話。
“九哥,你電話!”血九正要又說,司機喊了血九。
血九趕過去,接了一會,再回來,說不如陪我逛逛吧,
我答應了,
我們的確生疏了,在夜市逛了一會,買了好些,論斤稱的,然後我還給血九買了幾件外貿處理尾單的大T恤,
我們就像是最平常的朋友。
我逛著逛著,不小心一下子撞到前邊一人,夜市人擠人很正常,我順嘴一句,不好意思啊,盯著地攤繼續看,結果對方不走,我瞄了一眼身量,就要繞過去。
對方閃了一下又橫在我面前。
“麻煩你讓一下!”我忍不住抬頭。
這一眼,我感覺晴天霹靂。
“九哥,謝謝你了!”某人對我身邊血九說了句話,血九走開。
走開的血九從我手里提走買的東西,“回頭去館子拿啊!”
人流一陣陣推搡我們,他什麼都不說,單單看著我。
“好巧!”我出口一句話打破氣氛,
他沒有任何語言,氣氛都在他手里。
“要是沒事,我先走了!”我扭頭。
“有事!”
“哦,什麼事情呢?”我往前走,知道他在跟上我。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這里不能說!”
“那改天吧!”
“喹喹!”
“如果方便,叫我白喹!”
“白喹,你是不是太狠了!”
我站住,拳頭緊緊攥著。
我慢慢扭頭,轉頭同時挪動了我的鴨舌帽沿到了腦後,“這話從何說起,費總!”
“你變了!”
“人都會變!”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還要我嗎?”
“同樣的問題回答兩遍就無力了,我的心很窄,容不下瑕疵,我的記憶很強,容不下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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