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番急著打開六面,所以具體物件沒好好看。
我看的時候是專注了每一樣物件,而血九看到的顯然是這些物件跟一卷絲的關系。
但是我們現在有個重要的問題,一卷絲上勾勒著四樣東西,獨獨缺了一樣,九個抽屜沒有,可是,比缺了這樣更重要的問題是,這六個面根本不能同時同步全部打開。
只要打開其中任何一面,便不能又同時打開另外任何一面。
這個跟我老早發現的一樣,我要是打開了九個抽屜,必須合上,然後才能打開頂面,同樣打開頂面也無法也打開九個抽屜,這也是我最初有過懷疑,空間怎麼設計的問題。
所以這所有東西根本無法集體擺在面前看看,
顯然,五個面的東西加上最後一面的絲卷,應該是一種組合模式,類似金背跟碑文,當然抽屜這面依然跟第7塊碑文一樣缺失。
那麼我說的棘手問題是,所有面不能同時打開,所有東西便不能全部在一塊,那如何組合?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說這個盒子在古嫁妝里很關鍵,看來它要比大祠堂碑文復雜多了,至少碑文可以一一找到,金背就在,同時碑文也在,而胭脂盒子六面打開裝載的物件只能一次顯示一樣,根本無法,,,!”
“不是的,任何一面里頭的物件可以拿出來的,只是不能同時打開而已!”
我半天醒過腦子,我好像最近腦子總是犯抽,早上我就缺的想著抱起壇子倒酒,
剛才我又蠢到以為這六面不能同時同步全部一齊打開,同時那物件就無法都一塊組合了,血九一句話點醒我,
對啊,不能全部一起打開,不表示不能讓所有物件一塊在啊,挨個打開,挨個拿出來不得了,
我真的腦子沒有大祠堂那會的靈便了,可能特別強的直覺跟推理是需要氛圍或者同伴的,顯然血九不在身邊這段時間,我是有些不如以往。
血九說著在做,
把底面絲綢卷攤開在茶幾上,
頂蓋打開拿出里邊的黑珠沙漏,
然後蓋上頂蓋,因為必須打開一面取出東西合上這面才能打開另外一面,
所以,這樣打開一個,拿出來里頭那樣東西,合上,再打開,
茶幾上擺好了,絲卷,黑珠沙漏,黑玉鐲,黑玉釵,黑玉佩,
這些物件之間什麼關系呢,說一遍,絲卷上勾勒的正是以上這四樣,
而絲卷上獨獨沒有的九個抽屜我們也無法拿出來擺上,為啥,顯然抽屜都抽出來,其余任何一面都無法打開。
當然可以最後抽抽屜,但是抽屜也無法抽出來,它們可以被拉開,不可能釜底抽薪似的從盒子里徹底抽出來。
我之前都是看,沒想過拿出里頭東西,何況我只是看到了黑珠,
血九拿出來之後,我才端詳這對黑珠,
一對碗狀黑珠,中央細口連同,所以里頭的珍珠粉來回流動,蹺蹺板式,然後之前是沒拿出來在盒子里,看不到支撐蹺蹺板的憑借,這樣發現原來中央細口下直接有個特別小的三角黑柱。
血九拿出來這東西,三角黑柱自然撐在茶幾上,這對黑珠依然保持運動。
“我跟你關注的不同,你其實還是在走大祠堂碑文的老思路,你關注的都是組合,當然也是你有本事打開了六面,你知道我關注的是什麼嗎?”
我問血九,同時也看費騰,
他倆看我讓繼續說,
“這對黑珠沙漏一直運動,我敢斷言,算是一種永恆運動,它不會停止的,然後我再說這個酒壇,這壇子沒開成九瓣之前我看到過,里頭的酒一直運動,旋轉流動,這點一會你們可以去看另外那壇子,就在樓梯道儲藏間,我想說我想的,這酒壇子里頭,你們看到了,並不圓滑,有一面鬼打牆的鏡子算了,還有一些螺旋刻紋,我懷疑這些紋路根本是一種可以讓液體不停運動的軌道,當然也有可能是別的,比如鏡子,造成的,但是,但是,重點是,無論任何東西,這酒是可以自己流動的,那麼,會不會這酒根本就會一直流動呢?我找到了永恆!”
我說道永恆時候,費騰肯定恍然明白那天我們在書房半夜跳舞時候那些話。
我擺手讓他不要打斷我,“還有一樣永恆,大祠堂的長明火,你也說了那火燒個沒完的,三樣永恆物件,是我多心了,還是根本就對?”
“那應該六面物件都可以找到永恆的!”血九應該是听懂了我的解釋,問道,同時拿起茶幾上那枚黑玉手鐲看。
“對,按照常理應該是的,但是常理在這些東西面前經常被違背,只是,我現在想,我們上次算是成功的打開了碑文機關還是根本就失敗了呢?如果說成功的同時就意味著最後的失敗,那麼這次,同樣手筆的機關胭脂盒子,我們是否該換個思維角度!”
血九冷燃鼓掌,“精彩!”
我覺得,如果沒有別人,他會摟住我的,可惜,那樣的贊揚再也沒有可能。
“我最害怕的是設計者根本就在制造一個無解之局!”血九倚靠了身體在沙發靠背上,沉思起來。
我跟費騰也不自覺的放松了身體,因為剛才都聚攏在茶幾前,大腦的謹慎思維難免帶動身體緊繃。
“你,還是懷疑死循環?解開秘密的最後也是回到秘密的最初?”
“有這個可能的,你知道,喹兒,世界上最毒的毒是什麼嗎?”
“恩?”
“是無解之毒,任何毒只要有解藥都意味著有可能被解,只是時間問題,毒藥之所以起了作用,無非是在時間上取勝,所以最毒之毒跟時間無關,是徹底無解!而一個局就像一把鎖,只要有鑰匙,根本就不是最完全的鎖,那麼什麼鎖才是真正的鎖,根本沒有鑰匙可開,什麼局才是最完美的局,死局,無法解局!”
我太慶幸自己沒有錯過跟血九繼續見面,他的大腦真的每每讓我嘆服,我嘆服的是他顛覆式的思維,他的思維在某些價值觀方面是扭曲的,但是在某些方面是鬼才,他不但可以一心多用,每一用都精湛,更可以彎路思維,跳躍思維,還有超常思維。
“那死局,,我們不是一切都白費了,根本永遠無法找到?”
“只是有可能,我的猜測不代表對,事實上,咱們所有的猜測,只有二毛叔曾經說的對,我們可以猜得到的,設計者一定不會這樣做!”
“對,這倒是!”
談到了這里,我們把彼此知道的算是分享一下吧,我有他想不到的,他有我想不到的,這算什麼,有句話說,我有一個隻果,你有一個隻果,我把我的給你,你把你的給我,我們還是各自有一個隻果,可是我有一個主意,你有一個主意,我們彼此交換,彼此便有了兩個主意。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從午飯到來家,到了晚飯時間。
血九沒什麼可說的了,幫我把打開的壇子重新恢復,很簡單,就是反方向扭動壇子底部鏡子,費騰把余下的酒重新倒回去,搬了鍋碗瓢盆進廚房洗刷,血九說時間不早了,他要回去。
費騰說司機最近才安排的,不然他送他吧。
血九沒拒絕。
家里只剩下我。
挽留血九在家吃飯的,他不留,費騰送他走之前跟我說一會回來他做,讓我什麼都不要動。
說這話的時候,血九臉上是面無表情的。
曾經他有為我做的,如今更換了主人,
我看著他們離開,關了門,橫在沙發上,
腦子里游蕩兩個畫面,剛才這些新發現,另外一樣是血九短暫的眼神。
我知道心靈上的不守是錯,可是我想放縱自己,就一會,我想盡情的回放那段,
我,是否錯了?
我是否根本不懂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由著自己的思緒漫游漫游,心底莫名的疼,可是又找不到疼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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