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血九都替小金花高興,小金花啥也顧不得,拿起那壺酒仰脖咕咚咕咚,
然後趴到簍子里,
“我這就再上去拿些下來!”老頭見飯菜這樣我們是吃不了了,趕忙起身。
我跟血九不餓,稍微有點渴,看著小金花要嗆死自己的吃相,怎麼都笑話不起來。
以前看百度什麼的說二戰時期戰場上活人吃死人之類,我經常在宿舍里咂舌,多變態,惡心,
現在我不這樣稚嫩的認為了,人性,人性也許永遠多面到自己都解讀不到,生活給了我們溫床,我們永遠膚淺的以為殘酷是一種遙不可及的變態,不是,都不是的,人性從來都不是沒有遇到某些境遇之前可以狹隘的想象的,
逼到絕處,什麼都可能!
“是不是剛才那幅畫?”血九忽然說了一句,
“你是說,小金花額頭上的什麼陰痣不見了,跟那幅畫有關系?”
“她,她真的在看我!”小金花抬頭,再一次肯定。
“我信她!”“她說的應該對!”
我跟血九異口同聲。
“快吃快吃,一會好好說說!”
顯然不過了,這幅畫不是一般的玄妙,而且小金花跟這個鎮子有難以解釋的淵源,
小金花吃著,我跟血九你一句我一句的推理。
最後我們認定幾件事情,一,老頭上次沒撒謊,他們這鎮上好些古怪東西他們自己也摸不透,人的本能不會騙人,剛才他一看小金花面露喜色,看來這老頭幾天來也替她擔心著,巴不得她趕緊能吃上東西,
二,這老頭壓根也不知道那幅畫的很多,還有,小金花陰痣怎麼解散,他也不是懂很多的樣子,至少他不知道這幅畫跟這事有這麼神秘的關系。
三,小金花從剛才看畫的時候就精神的很,她好像不但是老頭看到的什麼陰痣消褪,整個人,,,我也說不出來的哪里變了。
她本來就長的好看至極,好像這幅畫看過之後,樣貌,,,
我想著開始仔細看狼吞虎咽的她,樣貌五官沒變,可是總有股內里的什麼東西,,,說不好,也許是我一面感覺吧。
“對了,你剛才沒說完,你想起來什麼沒?”我想起老頭來之前,血九正說到關鍵。
“哦,我想起來了,那件衣裳,見過,我見過!”
“廢話少點,老頭那兔子腿馬上就回來了,趕緊說關鍵!”我輕輕扇了血九嘴唇一下,血九跟小金花都笑了。
“貢品!”血九吐出來兩個字,
“啥?說詳細!”
“哦,我還以為你只要我說關鍵呢!”
小金花吃了半簍子飯,一壺酒見底了,就差把舌頭伸進去,我們三人心情都因為她的恢復好起來。
“小時候,我跟著爺爺給老祖磕頭,你知道棺廟小鎮有個墳地,俺們獵戶村也有,不過是個地下大祠堂,我們這幾代越來越不著調了,幾乎沒人下祠堂送香火,我爺爺那會,每逢過年過節都要領著小的們去磕頭,大祠堂里都是牌位,有一樣東西不一樣,吸引了我,就是這件衣裳!”
血九頓了一下,像是要好好想想怎麼描述,接著說,“祠堂里有個獸骨做的人偶,那人偶沒腦袋,光是身架子,穿著那身衣裳,那衣裳吧,我不敢確定跟剛才畫里看到的一樣,不過,,,差不多!”
“畫里衣裳像是老輩子那種宮里女人的衣裳,但是荷葉袖子好像不太像!”我提示著他。
“不,是顏色,衣裳款式啥的都一樣,我拿不準的是顏色,你知道祠堂在地下,光線不好!那衣裳顏色不好說,可畫里的衣裳又,,,”
“顏色?顏色怎麼會不好說,那總該判斷的出來是紅色調還是藍色啥色系的吧,畫里是喜慶的大紅啊!多正的顏色!”
“啥?畫里,剛才畫里那衣裳你看到的是大紅的?”血九扭頭。
頓時我們三人都焦鑿起來,
“我看到的是金色啊!”小金花說道。
“啥?你們,,我,,我就沒看到那衣服顏色啊,跟黑白照片似得,那畫有顏色嗎?”
我們感覺發現了空前的新大陸,原來,這幅畫我們看到的,,每個人看到的竟然不同!
先是小金花不同,畫里女人眼神在看她,這不算什麼,畢竟小金花配陰婚,有些失常,現在鬧了半天,竟然畫的顏色每個人看到的都不同。
“哎呀,我跟小金花雖然顏色不同,我看到紅的,她看見金色,但好歹也是彩色的,你壓根就看不到顏色,會不會男人跟女人看的,,有區別?”
“你意思是,你們兩個都是女的,看到彩色?我一男人就該著沒色可看?”
“不然還是什麼?”
“那這畫也太,,,竟然還認性別啊!”
小金花咯咯大笑,這麼神秘的事情她竟然笑的出來,這是餓完吃了東西憋不住呢。
搞得我跟血九也笑起來。
“閨女命格不一般啊,定是大福之人呢!”地道里傳來老頭說話聲。
我吐了吐舌頭,剛才我們幾個太投入了,老頭啥時候下來的,不會听到了啥吧!
大家趕緊沉默,說些別的掩蓋,血九不問老頭,我們是不能多嘴的,這鎮子看起來排外,好些事情都藏著掖著那感覺,而且這鎮上人有個共性,就是麻木,封閉,對于外來事情不招惹,自己的事情也全體保密著不往外露。
老頭又拿來跟剛才一樣的飯菜,他自己也沒吃,惦記著我們,所以警察一走,就趕緊下來了,
大家席地而坐,邊吃邊說些話。
老頭說,警察果然直接奔著他家去了,去了先是啥話不說,直接搜家,
然後啥都搜不到就問早上那倆小師傅哪去了,老頭就反問了他們,不是一早跟著他們去錄制啥口供嗎?他還擔心怎麼說好的晌午就回來,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警察不信,老頭也沒解釋,之後有幾個信了,議論著說,一早我跟他們走時候,血九就不放心跟著送,沒準還真一直沒回來,也許跟老頭沒關系。
畢竟老頭是這鎮子土著人,這麼大歲數了,沒犯過啥,後來果然就按照我猜測的,問老頭我跟血九跟他啥關系,老頭說最近活多,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一直想著招個打雜的,來了幾個都不踏實,活干的,,,總之老頭是廢話連篇的繞圈子。
我其實是矛盾的,繞走了的可是焦急心焚的家里啊。
“有,有誰呢?”我問老頭。
“哦,還是那些,那五六個,我這眼看死人看棺材認得準,看活人有時候一個模樣!”
“老哥,她意思是,有那個姓費的嗎?”血九插了一句。
我頭都大了,我爸一口一個血九是綁架販子,血九一口一個姓費的,我深愛的這些人就不能認可一下對方嗎?最起碼別赤裸裸的稱呼這麼敵意!
“他叫費騰,你叫血九,有名字!”我轉身走開。
自己蹲在不遠處的地道掉眼淚。
他們不說話了,血九端了飯菜,走到我跟前,“我錯了,以後我也叫他費哥哥好不好?”
我看著他,看著他可憐巴巴討好我的樣子,一把奪了筷子,大口吃起來。
“他們已經確定你沒事了,只是讓你馬上回家而已,你自己怎麼想?我不會逼你,只要我還能再見到你!”
“我,,,我!”
血九伸手握住我的手貼到我心口上,“听听自己的心,小喹,問問你這里,這里才是你自己的主宰!”
“你是個太聰明的男人,是不是堅信我這里舍不得你?”
他扭頭,躲開我的眼神,忽然又轉臉,猛然親了我臉頰一下,我剛要閃躲,他輕輕咬住我耳唇低語到,“你不好奇這里的一切嗎?”
他總有辦法留住我,他一直都是不擇手段,死皮賴臉!
可是女人就是喜歡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自己執念不放!(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