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插敘,以第一人稱的視角訴說虞䉪的故事。
我是虞䉪,一個從小就認為自己有特異功能的女生。學前班的時候,看見天上的雲彩,像龍一條一條掛在天上,我會想它是一種暗示,是來接我回某一個特殊星雲的。
還有,幼兒園的時候,我很討厭上學。上學時總是喊著“第一接”、“第一接”,希望成為第一個被家長接回去的小朋友。要不就撒賴,索性直接不去上學。後來奶奶就嚇唬我,指著窗簾上的大老虎告訴我︰“白天的時候,大老虎會從窗簾上下來到咱們家開會,連奶奶我都不敢在家里待著啊!”
對此,我深信不疑,還特別自豪地跟同學們吹噓︰“我奶奶家可是老虎開會的窩點兒,厲不厲害!”
班上有個男同學長得很丑,方臉、小眼,就像一塊長毛的豆腐。可他總喜歡跟我當同桌,因為我會疊手絹。他還威脅我︰“你要是不听我的,我爸是警察,拿槍崩了你!”
年幼無知的的我,真的好怕怕……
畢竟一個從小被教育過“不听話就讓警察把你抓走”的小孩兒,警察叔叔,總是一副威嚴的樣子,令人生畏。于是乎,我就像黑幫老大身邊的壓寨夫人,給他疊馬蘭花。
後來我反抗了,不上學,就是不去上學。印戳、手帕、動畫片都治不好我。
而後,我成功地休學兩個月,再上課的時候,我就成了老師重點觀察的對象。因為鬼點子太多、不好管,主意大到敢藏在鋼琴後面不去上操,點名的時候害老師們好找了半天。
不過啊,我在上幼兒園的時候比我哥哥听話多了。
我哥啊,總是尿褲子。吃奶吃到了五歲,要不是我媽跟項目要出差半年,估計得吃到上小學的時候。
我听媽媽說,幼兒園老師告訴她“虞煜小朋友尿褲子了,家長請送來一條干淨的褲子來換洗”。我媽趕緊騎著自行車跑到鄰近的服裝店,給我哥買了一條小牛仔。穿了很久很久,才被同班的小朋友發現是女款,圖案是米妮的頭像,還縫著粉色的蝴蝶結。導致我哥直到現在也很討厭米老鼠,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
不過我哥從小就搶手,因為他長得太漂亮了,就像個小姑娘一樣。最早的緋聞是在二年級的時候傳出來的,驚動了老師,也叫了家長。
緋聞女主的家里是單親,她媽媽對這件事很生氣,還找到我的家里,說了很多難听的話。沒過多久,女孩兒就轉學了,直到後來也沒有人知道她的消息。但是我看過一張照片,是我哥入學時候的全班合照。那個女生甜甜的,就是個子矮,站在第一排,身後就是我那個正在斜眼看地板的哥哥。
從小就有人打趣說︰“虞煜這麼帥,以後去當電影明星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被開玩笑開慣了,他一直是班上的文藝積極分子,小到班級的節日表演,大到代表學校參加全市的比賽。大大小小的比賽,數不清的經歷,對他來說是不可磨滅日的光亮,也是他一路以來的輝煌。
有這樣一個哥哥,我就像藏在一扇翡翠屏風之後,前面的璀璨,遮擋了所有的目光。我只能埋頭學習,希望別人在提到虞䉪的時候能夠說一句︰“是虞煜的妹妹啊,學習可好了,年級前十名呢!”
不過很可笑,在上初中的時候,有高中部的學姐來打听我,甚至是討好我。只是為了讓我牽線搭橋,給她們一個接近我哥哥的機會。藝術節後台,他是校園記者包圍的對象,在他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活力。情書和鮮花收到手軟,都不敢往家里帶的,找個偏僻的垃圾桶全扔了,也是辜負了那些迷妹的一番心意……
他的“緋聞女友”很多,最出名的一個,是一個當地小老板的女兒。家里很有錢,但是學習很差,而且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社會人員來往。我知道這件事,還是我閨蜜告訴我的。說她看見了我哥摟著那個女生的腰,在文具街買冰淇淋。
我當場扔下手里的雜志,氣勢洶洶地奔到高三樓。在一群比我高,比我成熟的高中學長學姐中“殺”出一條路,直接沖到高三十一班的門口。
“你可是要高考的人,還敢背著爸媽談戀愛,你是不是懶得上了?”
“你個小屁孩兒,乖乖念你的ABC去,你哥我的事還用不著你管!”
他靠著牆,語氣極其寒冷,在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哥變的好陌生。這估計就是青春期的叛逆,在家里吃飯的時候,他和爸媽一言不合就吵起來。就連最疼他的奶奶,也不再是以往那般親近。哥哥經常一個人偷偷講電話,深夜的時候,也能看見他門縫里的亮光,一直持續到很晚。
在學校里,除了每天的枯燥學習,最有意思的,就是男女生之間的那點兒情愫之事。
紙終究包不住火,那個女生懷孕了。
但是孩子他爹,不是我哥哥。
我哥哥很受打擊,甚至覺得是恥辱。
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是日後哥哥選擇和熙仁哥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我哥被NTR的場景很尷尬。一群黑社會混混在校門口旁的小巷子里堵著,就像十年前的港片兒古惑仔一樣,兩伙人為了一個女人舞刀弄棒,直到招惹來學校保安大叔和旁邊派出所的值班民警。
我哥。
被學校記了大過,還被罰停上晚自習三周。
我爸媽就好像一夜之間老了一樣,我在他們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和心痛。
我媽媽是房地產公司的會計,經常跟著項目出差。我爸爸和朋友開了一家公司,要是忙起來,經常十天半個月不著家。
我和哥哥住在家里,奶奶和爺爺偶爾過來小住一下,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我哥哥的高三。
在我們那個學校,完全是半軍事化管理,填鴨式教育。學生們就像是學習的機器,分數就是一切,完全碾壓自我個性。
怎奈歲月如潮水,彷徨無所歸。
昨天,因為一個特殊的機會,我竟然回到了我的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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