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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買?”聞青問。
“嗯,衣裳剛一做出來,沒來得及打包,那邊人就要買。”寶紅說。
聞青沉默一會兒。
“聞青姐,這次衣裳還賣不賣給他們?”寶紅問。
“賣,為什麼不賣?”
“可是他們以前搶咱們生意,壞的很。”
“寶紅,如果他們有什麼壞心,也不是不賣給他們就能避免的。”聞青平靜地說。
“那,如果他們一直買呢?”
聞青思忖片刻︰“那就一直賣,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不賣東西還開什麼門做什麼生意?”
寶紅猶猶豫豫地說︰“那好吧。”
“嗯,就這樣,掛電話了。”
“誒等一下。”
“怎麼了?”
寶紅嘻嘻笑︰“聞青姐,你啥時候回來啊,我好長時間沒見你了。”
聞青笑︰“星期四下午。”
“嗯,我們等你。”
“好。”
星期四下午,南州市第一中學學生再一次要瘋狂起來,與之前放假不同的是,高一、高二、高三年級的學生,全部擠在操場上,擠不下了,就擠到操場外。
校長站在操場最高處,在全體老師的陪襯下,手握著大喇叭慷慨激詞喊︰“是祖國給了我們生命,是祖國給了我們生活,是祖國給了我們一切的一切!”
操場上掌聲如雷。
校長仍舊握著大喇叭喊︰“明天,明天就是咱們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誕辰日……”
校長站在台上足足喊了一個小時,話題歸到學習上︰“你們要好好學習,報效祖國!”
“是!”台下齊聲喊。
校長這才滿意,一聲散會,學生們在老師的監督下離開操場,回各自班級。
各班班主任免不了交待一聲,不要忘了學習之類,然後放學。
聞青雖然不是第一個奔出教室,但也是名列前茅。
在同學們歡呼“放假了,放假了”的歡呼聲中,聞青跑到校門口。
“肖姨!”聞青喊,揮手︰“這邊!”
“聞青。”肖姨的目光終于越過人頭攢動的校門口,定在了聞青身上。
“這邊。”
肖姨向聞青走。
兩人不用多說,匯合之後步伐一致地向國有制衣廠去,這次兩人沒有租自行車,而是租了牛車去國有制衣廠。
國有制衣廠的效率真不是蓋的,說是明天交全貨,結果今天就交齊了。
聞青放假,正好和肖姨一起把衣裳載回縣城,租自行車的話,還要去還自行車。租牛車的話,付了錢牛車車主拉著牛車就走了,省事。
不一會兒,聞青、肖姨外加一個拉牛車的,到了國有制衣廠,將所有半成品衣裳打包到牛車上之後,聞青按合同交錢。
“上次預付金一百,還差你八百,給。”聞青數了八張一百的,交給制衣經理。
制衣經理笑著接過來,問︰“你是自己開廠子嗎?”
聞青點頭︰“是。”
“那可惜了,我們本來不想著聘請你來我們這兒上班呢。”
聞青笑笑︰“有機會再合作。”
“嗯。”
從國有制衣廠離開之後,聞青、肖姨一路跟著牛車去公交車站。
“肖姨,你覺得我買輛車怎麼樣?”聞青問。
“買什麼車?”
“小汽車。”
肖姨吃驚︰“誰開?”
“我開。”
“開汽車得有那什麼照什麼證的吧?”
“駕照。”
“你有嗎?”
“學就有了。”
肖姨不太懂這個,她只覺得︰“小汽車好貴啊。”
聞青笑︰“錢可以慢慢賺嘛,買了車就不用天天等公交車了,多浪費時間啊。”
說著二人就到了公交車站,公交車還沒來,二人卸了衣裳,付了牛車前,就在公交車站前等,邊等邊閑聊。
“聞青,你知道嗎?”肖姨說。
聞青問︰“什麼?”
“章方方不買咱們店里的衣裳了。”肖姨笑著說。
“為什麼?”
肖姨沒說話自己先笑了︰“你說章方方傻不傻,她的店就在咱們店對面,買咱們的衣裳在咱們對面賣,上哪兒能賣掉,這不是傻這是什麼?”
聞青沒有像肖姨那樣笑,一轉頭看見紀寧芝、章方方從不遠處走來。
同一時間,紀寧芝、章方方也看到了聞青。
“真是冤家路窄!”紀寧芝朝著聞青翻了個白眼。
章方方笑︰“寧芝,別這樣。聞青挺好的。”
“好屁好!她最惡毒!”紀寧芝氣呼呼的咕噥一句︰“我哥到現在都往家里打電話,我爸媽可擔心了。”
“彥均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擔心的。”章方方說。
紀寧芝將頭偏到一邊。
章方方笑著走到公交車站前,看向聞青,笑著︰“聞青,你好。”
聞青也笑︰“你好。”
章方方看著地上的衣裳,問︰“拿衣裳呢?”
聞青︰“嗯。”
章方方又說︰“前幾天我舅媽從你們那買了些衣裳,客戶挺喜歡的。”
“謝謝。”聞青面色平靜,暗想章方方就是有一種“睜著眼楮說瞎話”的本領,不管多麼強硬的事實擺在她面前,她都恬不知恥地當作沒看到。
比如︰對面裁縫店是她舅媽的嗎?明明就是她自己的。
比如︰上輩子聞青和紀彥均夫妻之名夫妻之實都有,章方方卻一副“我是受害者”的樣子。
“車來了。”肖姨說一聲。
章方方、紀寧芝立刻想擠上車,畢竟這個點兒,擠晚了就是沒座位的。
聞青不說話,彎腰拽起半袋衣裳,往肩膀上一甩,差點打在了章方方和紀寧芝的臉上,嚇的兩人往後退,還被灰土嗆了一口。
“你干嘛!”紀寧芝大聲喊。
聞青回頭︰“哦,對不起,袋子不長眼,你們離遠點。”
紀寧芝氣的跺腳。
章方方在那麼多人面前,形象是要的,于是拉著紀寧芝的胳膊說︰“好多人在呢。”
聞青內心“呵呵”一聲,她讓扛著袋子,站在門口,讓肖姨上車,上所有的人都上車,偏偏借著袋子堵的紀寧芝和章方方上不了車。
“聞青!”紀寧芝跺腳大喊。
人上的差不多了,聞青拉著袋子上車,正好有一個座位,她坐到肖姨身邊。
“還上不上車了你們?”售票員沖著章方方、紀寧芝喊︰“快上,快上,下一班車不知道什麼才能到,人還是多,快上,一個人才五分錢啊。”
章方方、紀寧芝硬被喊上車,上車後發現所有人都坐著,只有她們站著。
紀寧芝氣的緊。
章方方都忍不住咬牙。
“開車。”售票員喊一聲。
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向前走,走一會兒停一會兒,上幾個人,終于公交車上擠的滿滿的。
紀寧芝、章方方都是嬌貴的,平時很少坐公交車,放假時不是紀彥均來接,就是章方方舅舅來接,哪受得了人擠。
“哎呀,你擠什麼擠啊,你看你身上髒的!”紀寧芝喊。
“干活的身上哪有干淨的。”
“你離我遠點!”
“……”
半個多小時的路上,就听見紀寧芝狂躁的發聲,甚至和其中一位客人吵嘴。
章方方也討厭這麼多人擠著自己,看著聞青悠閑地坐著,與肖姨歡快地聊著,恨不得上前掐死聞青。
“好了好了,別吵了,下車,都下車。”售票員喊一聲。
門一開,紀寧芝、章方方煩躁地擠開所有的人,氣呼呼地下車,走之前不忘狠瞪聞青一眼。
“什麼人,當公交車是你家的啊,大家都不容易,將就將就都想快速回家,沒見過這樣的。”售票員小聲嘀咕。
其他乘客附和。
聞青心情很好地下車,拎著衣裳這才說︰“肖姨,我剛才拎著衣裳,往肩膀頭那一甩,甩的我肩膀有點疼。”
肖姨笑起來︰“你啊你……回去我幫你看看。”
“好。”
聞青、肖姨才走兩步,寶紅、姚世玲過來接了。
“媽。”聞青一見姚世玲就心頭踏實。
姚世玲笑著接衣裳。
“不用不用,我拎就行了。”聞青說。
姚世玲硬是一把拽過聞青手中的衣裳︰“瞧你這幾天又瘦了。”
聞青捂著臉看肖姨︰“沒有吧,我覺得我吃挺多的。”
姚世玲拎著衣裳笑︰“走,回去吧。”
聞青、姚世玲等人笑著走著,前面的是紀寧芝和章方方。
紀寧芝臉色不悅地扯著衣裳聞了聞說︰“都是那些人身上的汗味,惡心死我了。”
章方方也不高興︰“我先回去洗個澡。”
“我也回了。”
紀寧芝臉色不悅地回家,一進家門就見紀友生正和梁文華吵架。
紀友生︰“你咋不和彥均說聞青的事兒?”
“說啥,說啥,有啥好說的,我讓我兒子在外面安心賺錢怎麼了?”梁文華說。
紀友生氣的不理梁文華。
紀寧芝上前問︰“媽,怎麼了?”
梁文華笑著說︰“你哥打電話回來了。”
“哥說什麼了?”
“你哥說過年再回來。”
“哦,那挺好的。我挺不想他回來見聞青的。”紀寧芝說。
“我也不想。”梁文華說。
與此同時,聞青已到了逢青制衣店內,逢青制衣店內大家正在有條不紊地做著卡其布高腰闊腿高腰褲。
“小老板。”二十個裁縫喊。
聞青沒忍住笑起來,看向肖姨問︰“誰讓喊小老板的?”
寶紅舉起手來,說︰“聞青姐,我讓喊的,大家不能總叫老板名字吧。這樣不夠拉風。”
“有道理。”聞青表示贊同,然後說正事︰“你們把手上的褲子做完之後,先停下來,把今天的半成品做成成品,這是最後一批,我們先給交貨了,好不好?”
“好!”二十個裁縫齊聲說好。
聞青又笑著說︰“交了貨,我就請你們吃飯,星期六發工資一人多發五毛錢。”
聞青此話一落,一下把裁縫們的興趣調到了最高,大家干起活來,分外有勁,甚至不少人,都到了下班時間,他們仍舊在做衣裳,這讓聞青很欣慰,只好讓他們先回家,明天繼續。
接著,聞青騎著自行車載著姚世玲回家。
姚世玲坐在車後座上問︰“聞青,一個人加五毛錢工資,一下就要多交十多塊啊!”
聞青笑︰“媽,物價在上漲,與其讓他們的工資順著物價被動地漲,不如我來給他們漲,還賣了他們人情,是不是?再說,這次我們賺了不少,一會兒我給王嬸她們也漲五毛錢工資。”
“咋還漲啊!”姚世玲心疼錢。
聞青笑著說︰“回頭咱們村的女人都賺錢了,咱們村的男人不能閑著啊。”
“那他們干嘛?”姚世玲問。
聞青說︰“以後,水灣村就是做鞋子的,逢青制衣是做衣裳的,賣衣裳的話就在南州。咱們村的男人可以把鞋子、衣裳送到咱們自已家的店里,和別人家的店賣。”
“這能成嗎?”姚世玲問︰“地里的活兒誰干?”
聞青︰“回頭和村長商量一下,找臨村人來干。”
“村里人同意嗎?”
“錢多當然就會同意了。”聞青笑著說︰“還有,媽,我覺得我們二隊隊長人挺不錯的,我想請他幫著看店管理。”
請隊長?
姚世玲擔憂起來︰“聞青,這不行吧?你這攤子鋪太大了,你能管得過來嗎?”
聞青笑︰“能啊,媽,不信你等著看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