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生氣?”陸景肆反問出聲,輕笑,嘴角平淡的道︰“你醒過來是好事,我應該是高興的,生氣肯定不會。”
陸景肆說的很平淡,仿佛這件事在他看來只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畢竟怎麼說,慕詩宜也是他的朋友,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看他的態度不冷不熱,慕詩宜也並未在意,只是輕輕的笑出聲,很是輕淺的模樣就︰“景肆哥,你才下班應該累了吧,張媽好像說已經將晚餐準備好了,你剛好可以用晚餐了。”
“嗯。”
慕詩宜儼然像是主人的姿態,小聲的招待著,宋七月微微眯起眸子,這算是一種明面上的挑釁,但她摸不準路徑是的態度,根本不好開口。
“七月,飯菜張媽準備好了?”
“餓了麼?”宋七月接過陸景肆的話,不答反問,出聲道。
“不餓,但慕小姐如果餓了的話,可以先用餐了。”
慕小姐?
听到這三個稱呼,最為驚訝的莫過于慕詩宜本人,她輕咬著唇角,似乎有些委屈的道︰“景肆哥好端端的叫我慕小姐是干什麼,以前你可都是直接叫我名字的,你現在這麼叫我讓我覺得有些生疏。”
“重要麼?”陸景肆抿了抿薄唇,“你叫我哥哥,自然你就是我的妹妹,和笙笙一樣,不用在乎稱呼。”
“或許對于景肆哥來說不重要,但是對于我來說卻極為重要。”慕詩宜眉眼之中都帶著憂愁,眼角似乎還能泛出淚光,“我對景肆哥的感情你從小就知道,不過你現在已經和七月結婚了,我當然不能破壞。”
話落,客廳的人都安靜的出奇。
或者應該說,不知道怎麼接慕詩宜的話。
除了尷尬還剩下什麼?
畢竟人家宋七月也在這,這麼說不擺明當面打臉,而且還直言不諱的說給陸景肆听,這壓根就是不讓人做好人,而宋七月倒是並未在意,她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口茶。
眼光泛著淡淡的波紋,輕飄飄的,落在陸景肆的身上,反而沒有去看挑釁者。
“感情講究兩情相悅。”陸景肆瞥了下腦袋,似乎听不懂慕詩宜的言外之意,“曾經我們的關系被別人謠傳,現在終是洗干淨嫌疑了。”
“景肆哥——”
慕詩宜嗲嗲的叫了聲,聲音極為溫和,半晌才輕輕的嘆了口氣,笑著道︰“你說的沒有錯,所以我並不打算糾纏,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睡了這麼久,醒過來也該將一些事情給弄懂了。”
“該是我的不搶也會是我的,不該是我的,怎麼搶都不會是我的,景肆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慕小姐明白就好。”
“嗯。”慕詩宜點了下頭,手摸過腹部,可憐巴巴的道︰“現在可以用餐了麼,我好餓。”
陸景肆眯了眯眸子,以前,慕詩宜也總喜歡做出這樣撒嬌,那時,都會有求必應。
反正並不是什麼大事,他轉身看向張媽,吩咐上菜。
晚餐準備的很豐盛,畢竟是有客人在,兩位老人家是打算在山頂上過夜,所以干脆沒有等。
吃飯期間,張媽將慕詩宜喜歡的擺在她跟前,方便她夾菜,而慕詩宜看了看位置之間的距離,夾了一片土豆塊,遞到陸景肆的碗中,並道︰“景肆哥,如果我沒有忘記的話,這應該是你最喜歡吃的一道菜了。”
陸景肆微微眯起眸子,盯著碗中的那土豆,有那麼瞬間,想換一個碗。
而陸亦笙則是在桌子底下猛地踢了踢宋七月的小腿,用眼神示意道︰“嫂子你在干嘛呢,別走神,你沒有看到人家都主動發起攻勢了麼!”
宋七月回過神,抬起眼盯著土豆,突地輕笑著將陸景肆跟前的碗給拿走,看向張媽吩咐重新上一副碗筷,這才一本正經的和慕詩宜道︰“抱歉慕小姐,景肆他有潔癖,除了我,他不吃別人夾的菜。”
慕詩宜手中捏著的筷子,幾乎要捏斷,她眸中冷光一閃,很快就消失不見︰“是啊,景肆哥是有這麼一個習慣,我倒是有些忘記了,抱歉。”
“不用道歉,這麼多年了,忘記了很正常。”
“呵呵——”
慕詩宜笑出聲,但帶著冷淡,根本就不是真的笑,她看向宋七月的眼神,有那麼瞬間,讓人覺得她是想要將人給生吞活剝了!
但自別人打量過來時,又很快的隱去,就好像是她沒有出現過那種臉色般。
陸亦笙雖然心情並不好,但面對一個外人時,還是站在宋七月的這邊,內訌可以暫且放下,先對付眼前的敵人才是最重要的。
用過餐後,慕詩宜並未表現的要走。
她擦了下嘴角,試探的道︰“景肆哥,照顧我的佣人和我請假回老家照顧孩子去了,我一個人住的話,不太方便,能不能在你的別院暫住一段時間?”
陸亦笙猛地抬頭,心里一百個不樂意,但依舊是看向陸景肆,看他的態度。
而宋七月則是低著頭喝湯,就像是沒有听到般,登時,陸亦笙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嫂子是怎麼一回事,情敵上門,完全沒有什麼表態!
是太好欺負了,還是根本不當做一回事。
“可以。”
慕詩宜眼楮一亮,笑眯眯的道︰“真的?那我還是住以前的房間麼?”
“我讓張媽給你重新收拾一間房,以前的那間放了不少東西。”陸景肆語氣極淡,沒有表現出該有的熱情,“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七月,和我去書房。”
宋七月已經將嘴角擦干淨,不發一言的走到陸景肆的身後推著輪椅。
到了書房,門剛關上,陸景肆便柔聲問道︰“生氣了?”
“沒有。”
“真的?”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這點要求並不算什麼,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宋七月笑了笑,想讓眼前的人相信自己好得很,真的沒有生氣,解釋好一會才道︰“再說了,你們又沒有眉目傳情,情意綿綿,我為什麼要生氣?”
“你啊你,沒生氣就好。”陸景肆剛才在飯桌前,沒有听到她說話,還以為她憋了一肚子火想要排解,連忙找了借口來到書房,現在听到這麼說,心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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