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招駙馬的過程還算是圓滿,據聞官家龍顏大悅,說是準備的嫁妝總算是能用出去了。
皇後同樣很是歡喜,身邊的人都得了賞賜。
整個宮中喜氣洋洋的,只有慶寧宮中的喬二進了茅廁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對于大宋來說,治平四年滿是歡喜。
而對于西夏而言,今年的日子倍感煎熬。
興慶府的王宮中戒備森嚴,甚至有一隊隊的弓箭手在戒備。
內侍們三五成群,在竊竊私語,目光中帶著些不確定性,很陰郁。
宮女們在瑟瑟發抖,每當有大亂時,女人也屬于一種資源,所以她們就是最危險的那群人。
一個內侍目不斜視的走過了這一段路,在宮殿前被攔住,隨後有人進去通稟。
“進去吧。”
大殿內很冷清。
梁氏獨自坐在那張尊貴的椅子上,以往這樣的場景必然會引發爭執,可現在卻無人過問。
她听到腳步聲,就抬頭冷笑道︰“那些人想要什麼?要帝位嗎?”
內侍跪下,“娘娘,那些人在密議,有人打听到了消息,那些人說您……您是……”
“我是什麼?”梁氏伸出右手,那細嫩如青蔥的手指上看不到半點瑕疵。
“他們說您是漢女,定然是和宋人有勾結,于是就葬送了靈州等地……”
“我是皇太後,萬人之上,難道我放著皇太後不做,願意回宋人那邊去做個普通人?”梁氏冷冷的道︰“這等愚蠢的話也有人信?”
內侍低頭,“宋人佔據了靈州,新來的知州叫做王韶,很是厲害,據聞是那位的人……這邊數次突襲都被他打了回來,一點便宜都佔不到。”
梁氏的身體微微低俯,“誰的人?”
“說是沈安。”
梁氏的身體坐直了,冷冷的道︰“毫無破綻?”
內侍點頭,“他們用盡了法子,可那王韶用兵出色,一一擋住了,還趁機掩殺,一戰竟然出動了數千騎兵。”
“他們奪取了我們的養馬地,也能奢侈的在靈州囤積大量的騎兵了。”
梁氏閉上眼楮,伸手按了一下眉心,“宋人有了戰馬,誰最慌?我們!還有遼人!遼人怎麼說?”
內侍大抵是張八年之流的人物,他苦笑道︰“遼人說了,讓咱們放開邊境,讓他們的大軍進來保護大夏。”
“保護?怕是要行吞並之實吧!”梁氏冷笑道︰“耶律洪基敗過數次,如今正在臥薪嘗膽,聚集人馬操練。大夏的死活他不會關切,他只想吞並了大夏,如此手中又能多了數十萬人馬。”
從未有哪個勢力如西夏這般全民皆兵。
他們僅僅憑著這點人口就能和遼國、大宋這兩個龐然大物做鄰居,靠的就是這個全民皆兵。
數十萬人馬,遼人若是按照這個比率來征發軍隊,百萬大軍頃刻之間就出來了。
“娘娘,那些人蠢蠢欲動,怕是想造反呢!”內侍的眼中閃過凶光,“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
梁氏沉默著。
“娘娘,國相來了。”
梁乙埋很年輕,卻已經是西夏的國相了。他步履從容的進來,行禮後說道︰“娘娘,那些畜生正在議事,城外有軍隊在躁動不安,臣以為該動手了。”
“是嗎?”梁氏閉上眼楮,“動手之後,大夏實力被削弱,人心惶惶,宋人會趁機出手。可若是不動手……”
她睜開眼楮,眼神冰冷,伸出右手,用力往下一壓,“你去,壓下去!”
“遵命!”
梁乙埋出了大殿,喊道︰“有逆賊作亂,跟我來!”
他出了王宮,身後已經聚集了上千人。
街上的行人見到這個陣仗,急忙靠在一邊,等軍隊過去後趕緊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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