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你是看出來了吧,看出來了吧?你爺爺的眼里只有他那個寶貝孫女,我們這些人都是屁!”
回到家後的駱宇大發脾氣的嚷嚷著,滿客廳就能听見他一個人的聲音。
“爸,您別生氣!”
駱勛在一旁勸慰著,爺爺又不是第一次這樣,而父親能發火估計也是因為振業病了,還躺在病床上。
“我、我能不氣嗎?”駱宇氣急敗壞的說著,臉色幾乎成綠色了“振業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你爺爺他管過嗎?今天,駱思語只受了皮外傷,你爺爺就興師動眾的把我們全叫過去,召開緊急會議!還說讓我去調查這個綁架案,我上哪兒去調查?”
“我說振業的案子托托關系,把梁家的人給告了,你爺爺全是理由,就是不管!可駱思語一出事,就讓我去托關系,還說我和警察熟,我熟個屁!”
駱宇一肚子的火兒,這會兒全發出來了,他也就在這兒能發發火,不然還能去哪兒撒氣?
“爸,您別生氣了,爺爺一直都這個態度,我們還是想想怎麼給爺爺一個交待才好!”駱勛看著父親的臉色,也十分的無奈,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會被氣到!
這偏心,也表現得太過于明顯了。振業可是成植物人了,可駱思語無非就是受點皮外傷,孰輕孰重一眼就能看出來!
駱宇氣哼哼的坐在沙發上,哪兒有心思想這個啊!
“你爺爺那意思分明就是我們做的!”
“所以我們才要洗脫自己的清白!不然,這事兒真得說不清楚,我們背這個黑鍋?”
駱勛也覺得這事兒自己夠倒霉的,振業的事兒還沒消停下來,秦疏影的事兒在哪兒晾著,這會兒又出了這麼檔子事,還要讓他們查,他們去哪兒查!但說什麼這個黑鍋也不能由他們來背,不然駱霆業會怎麼想?會一下把他們趕出駱家、趕出駱家的企業,照著目前的這種形勢來看,那也是大有可能的!
“怎麼洗脫?我們去查案?”
駱宇被氣得牙根癢癢,真不知道自己在父親的眼里成什麼了。就算他再氣,他也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可是他能怎麼辦?
“他們畢竟是報警了,我們先向警方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在……”
“勛,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
還未等駱勛把話說完,駱宇略帶疑惑的看向他。在駱霆業懷疑自己的時候,其實他想到的第一種可能就是駱勛做的這件事。當然,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駱勛做的,讓他查,他也好辦!可就怕不是駱勛做的,然後又讓他查,那就難辦了!
“爸,我還未來得及做!”駱勛砸了一下嘴,他覺得對方下手太快了,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可是又是誰這麼想讓駱思語死呢?她還有別的仇人?
“那會是誰做的?哎……”
駱宇長長的一口怨氣,這下可得傷透了腦筋,這可怎麼辦!
“爸,我明早就聯系一下警方的人,然後再去問問駱思語有沒有和別的什麼人有仇!”
“嗯,給你爺爺一個交待吧!”
駱宇心理才不關心事情的經過是怎麼一回事,他要的不過是一個結果,一個能向駱霆業交待的結果。至于駱思語受了多大的傷害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他罷不得她死了呢。
清晨,駱思語早早的就起來了。盡管很累,一整夜她都沒有睡好,整件事在她的腦袋里不停的徘徊著,就連做夢,她都能夢見自己在一個很黑暗的地方,四周很臭!
身上的紅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私人醫生給涂抹的藥還很不錯,那些被蚊蟲叮咬的地方都沒有再癢。
“爺爺!”
駱思語下了樓之後,就看駱霆業正在餐桌前坐著吃飯,對面則是邵言。邵言一向有早起的習慣,更何況這是在駱家,他做為客人不好多睡的。
“思語,好些沒有?”
“嗯,好些了!”
駱思語朝四周看了一下,並未見到鐘伯,估計是出去做事了。
“先吃飯吧,昨晚你也沒吃飯。”駱霆業看著她一雙黑眼圈,眼里還泛著紅血絲,估計昨晚也沒睡好。
“今天先別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下吧。”
“嗯,公司里的事情也沒什麼要緊的,我周五的時候都差不多安排好了。”駱思語坐下來,順手夾了個小籠包,沾了些醋往自己的嘴里塞。
駱家的餐桌上,永遠都是好吃的特別多,光一個早點都是中西合璧,各式的都有。
“爺爺,中元節到了,要燒紙嗎?”
“不了,這種節日,我比較忌諱。而且我們家歷來也沒有在這天燒紙的,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駱霆業看向她問著,總覺得她不會突然想到這塊兒。
“沒什麼,邵言昨天說是中元節要給他父親燒紙,我就想到這了!”
駱思語隨意扯著謊,反正她說什麼都無所謂,邵言自會配合她的。
駱霆業根本沒有去看邵言,因為他知道他們倆是一條心的,駱思語即使說謊了,他也會去配合,所以再懷疑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爺爺,鐘伯呢,怎麼一大早上沒見到人啊?”
“鐘伯說要回老家幾天,這幾天是他妻子的忌日,所以回去看看吧。”
“爺爺,鐘伯年紀這麼大了,怎麼還在咱家工作呢?您不準備讓他回家養老嗎?”
駱思語心理卻琢磨著,難道說昨天鐘伯是為他妻子燒紙?可也不對啊,他妻子又不是駱家人,怎麼會在駱家燒紙?
“我之前也提了幾次,可是他說他身子還算硬朗,所以就一直跟著我。年輕的時候,我們一起在商場上作戰,也算是伙伴。他老了,就一直留在咱們家。你爸爸、叔叔、姑姑都是他看著長大的!”
提起鐘伯,駱霆業的話不由得多了起來。說實話,人到老了都會覺得孤獨,他現在也是如此,這空蕩蕩的大屋子里,有的時候就剩下他一個人,那種莫名的孤獨感真是沒有幾個人能懂。所以,幾次和鐘伯提讓他回老家休養之事,也就是說說,並未當真過。
“朋友難得能倒這份兒上,如果我老了,恐怕沒什麼朋友了!”
邵言應和著,嘴角含笑,像是在羨慕一般。
“你好像現在就沒朋友吧,還被朋友背叛了不是嗎?”駱思語毫不留情的揭短,其實她的情況好不了那去。
也許在外界來看,他們給人的感覺都有些冷淡吧。不過,邵言那是真心的冷淡。
“年輕人應該多交一些朋友!”
“嗯。”
邵言點著頭,對駱思語做了個鬼臉。他本身就是個不善于交際的人,交朋友更是比較分散精力之事,所以他更不願意去做。他想如果沒有人願意接近他,他一輩子孤獨終老也說不定,不過他也不在乎,他看過太多的生死離別。
早飯後,駱思語是打算和邵言一起去警局報警的,正當他們要走出駱家之時,駱勛卻帶著警察來家里了。
“你爸呢?”
駱霆業見著只有駱勛一人到來,卻未見駱宇,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爸去看振業了,所以沒過來。”
駱霆業沒說什麼,只是冷哼了一下。
駱勛看得出來,對于父親沒來,爺爺表現的很不滿。其實父親也是有意這樣做,他的心氣難消,人歲數大了,脾氣怎麼也會有的!
“思語,你怎麼樣了?”
安一陽剛坐下立刻問著她,他是隨著這些警察一起來的,也不避嫌,反正很多人都知道他們是師徒的關系。
“還好,沒什麼大事兒,就是皮肉傷!”
駱思語回著,看了一眼一旁的駱勛,他還挺會找人的。有安一陽在這兒,過不了兩天,這案子就得破了吧!
“嗯,今天我一接到分局的報案,一看是有關你的,就隨著過來了。”安一陽看了下四周的人,看著邵言坐在駱思語的身邊,微眯了一下雙眼“邵言,你也這兒啊?”
“嗯,為了安全起見,我讓邵言住了進來。”
“呵呵……”
安一陽冷笑著,在外人眼里邵言就是她的正牌男友,陪她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安警官,我們听听思語說一下案情吧?”
駱勛直接把話題岔開了,這個安一陽明顯的在吃醋,听他那不自在的笑聲都仿佛泛起一股醋味兒來。駱勛的嘴角冷抽了一下,他是不是應該好好利用一下這點,這二男爭一女也是個好戲碼啊!
“嗯,思語你說說具體情況吧,還有那幾個人長什麼樣。”
“好!”
駱思語把昨天的事發經過全說了出來,其實她不時的掃向駱勛。感覺正如邵言所說,駱勛真有可能不是這起綁架案的指使者。難道真得是鐘伯?今天鐘伯偏偏回老家了,這還真是可疑!
其實有些話駱思語是不願意講的,畢竟駱勛也在這兒,比如她曾和綁匪提到過駱勛的名字。
“很明顯,綁匪是知道你的身份。而且,你被跟蹤了!說說看,你和邵言去陳一世的老家都有誰知道?”
“除了我們倆之外,我和爺爺說了。當然,在我和爺爺說的時候,鐘伯也在場,但是他今天回老家了。對吧,爺爺?”
坐在一旁的駱霆業,神色凝重的點了下頭。他明白為什麼駱思語會提起鐘伯,是在懷疑他。可是他不相信鐘伯會把她的行蹤泄露給別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