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里看似什麼都沒有,可卻在最里面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冊子,冊子很小上面還畫著卡通人物,應該屬于那種小學生用的日記本。邵言有些好奇的打開來看,上面稚嫩的字跡一看就是駱雨桐小時候的。
“7月25日,晴,今天舅舅說妹妹要來,所以特地把我從言哥哥家中接了回來。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個雙胞胎妹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在我身邊。爸爸、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找著她,前幾天他們還像我說起過此事。但是,他們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7月26日,陰有小雨。昨天妹妹來了,長得和我一點都不一樣,有點丑、不愛說話,也不管我叫姐姐,我不喜歡她。是她讓爸爸、媽媽突然離去,再也回不來了,我恨她!”
“7月31日,和妹妹相處快一周,她還是不管我叫姐姐!她也不願意理舅舅,和我們家誰都不說話。舅舅把我和妹妹送到一所小學讀書,班里的同學都知道我是她姐姐,我讓所有的同學都不理她,因為我不喜歡她,她像個丑小鴨……好討厭!”
……
邵言讀著上面的每一行字,他還記得那年他上初一、駱雨桐上小學五年級,本來是在他們家借住一段時間的。後來,突然有一天她跑來告訴自己來了一個妹妹,然後就走了。那是他們第一次別離!
從上面日記的內容來看,駱雨桐小時候並不喜歡妹妹,認為妹妹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禍手!也許就是因為這個駱雨桐會很少把妹妹介紹給別人認識,可是他還記得在駱雨桐的博客里面的那張照片,上面清晰的寫著‘我和最愛的妹妹。’也許在以後的歲月,絡雨桐改變了對妹妹的態度,畢竟她們住在一起那麼久!
不過現在,他也不清楚駱思語對駱雨桐的感情是怎麼樣的。
合上這本日記,並把它放到原來的位置,邵言微嘆了口氣。在他們分別的10年里,他都沒有主動與她聯系過、關心過她、一直把她毫不相干的人來看。
邵言站了起來,又進到里間的臥室。臥室並不大,卻有一張大床,這張大床還是他陪駱雨桐買的。駱雨桐沒有去世以前,他們經常躺在這張大床上午睡,他就那樣把她輕摟在懷里,感覺那時的自己最幸福,可是現在想起來卻成為了心痛。
床頭有一個暗盒,是可以被打開的,他輕輕的打開,幾個白色的藥瓶映入他的眼簾。這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他拿起一個小藥瓶,聞了一下里面的氣味,沒有味道。看著這個小藥瓶,上面沒有任何的生產日期和產品說明,好像像他昨天尸檢的那位死者留下來的。
邵言把每個藥瓶都打開了,只在最後一個瓶子里發現里面有一粒白色的藥片!他拿著瓶子走了出去,走時把門鎖好,這是一個發現!
離開駱雨桐的家後,邵言驅車趕往了北安集團的制藥中心,他的死黨唐維元在那里做首席藥劑師,他想通過唐維元來檢測出這是一種什麼藥。
“呵呵,今天怎麼有功夫來找我?是不是你又讓助理辭職了,還是助理把你炒了?”
唐維元一身白大褂,精瘦的身材,眼里透出一絲笑意。在他的身後,是一堆的瓶瓶罐罐堆放在那里。
“麻煩你件事兒。”邵言說著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在駱雨桐家里發現的白色藥瓶“你幫我化驗一下這瓶藥,看都有什麼成份在里面?我懷疑它與雨桐的死有關!”
“雨桐的死?”
唐維元愣了一下,看著邵言的神情,臉上立刻變得不自然起來,不過邵言倒是沒有發現他臉上的神情,他的心思全在這個藥瓶上。
“我在雨桐家發現的,不知道她怎麼會服用這個藥!”邵言說著,把藥瓶放在了一旁,說道“我最近才發現雨桐的死也許並非那麼簡單的事,也許不是我手術失誤造成的,可能還有別的事情。”
其實當他知道駱雨桐活不過25歲時,他就已經在懷疑這件事了,再加上駱思語有事沒事兒的暗示他,這一切都有可能表明駱雨桐的死因另有蹊蹺,如果是這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駱思語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她一定是懷疑自己與雨桐的死有關,才會這樣。當然,這只是猜想並未得到證實。
“哦。”
唐維元應了一聲,看似沒當回事的拿過了藥瓶看了一下“你等會兒,我這就去化驗!”
“好!”
邵言看著他拿著藥瓶去了化驗室,便在他的辦公室參觀了起來。身為北安集團的首席藥劑師,唐維元是有自己的辦公室以及化驗室的,他的年歲與邵言相仿,是邵言醫學院的學長,也是他最好的朋友。當然唐維元能進到北安集團,這個市內最大的企業,也與邵言多少有點關系。
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唐維元就從里間的化驗室走了出來,邵言看著他微微皺了下眉頭。
“你這里藥品很多啊,平時很忙嗎?”
“還好,這些都是實驗時用的藥,有些是與外國合作研發的。”唐維元手里拿著已經打印好的資料,遞了過去“我剛才化驗了你拿過來的藥瓶,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你看下。”
“嗯,我拿回去細看吧。”
邵言把資料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里,轉身便要離去。
“對了,那個助理怎麼樣?”
“挺好的,謝謝。”
邵言的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仿佛在說一件很高興的事。其實駱思語的到來,真得讓他挺高興的,一方面她是雨桐的親人,另一方面這女孩兒挺有意思的,可以給他的生活帶來一些有趣的東西,不再像之前那樣自己的生活是乏味而枯燥的!
邵言從北安集團出來的時候,突然就下起了雨,夏天就是這樣下雨是經常事,可是他的車子上卻沒有雨具。以前駱雨桐夏天的時候,都會提醒他帶把傘,可現在駱雨桐不在了,帶傘的事也就自然而然的忘了。
前方的車流一動不動的停在那里,邵言顯得有些無聊的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人行道上匆匆而過,有一個人引起了邵言的注意。
“丁先生……”
被邵言稱為丁先生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正在路邊打著傘,朝著過往的出租車揮手,卻沒有一輛車肯停下。
邵言轉動著手中的方向盤,朝他開了過去。
男人微微一愣,看向邵言,覺得有些眼熟,卻沒有主動答話。
“丁先生,我是你父親案子的法醫,那天有去過你家的。”
邵言拉開車窗,離他很近的說著,聲音變得溫和起來。
“哦,邵法醫是吧?”
男人想了起來,點了下頭。其實印象不深,只是當時在場的人都管他叫‘邵法醫’,自己也只是听了一下。
“上車吧,這個點車太多又下雨,不好打車。我送你吧!”
男人看了看四周,有些無奈的拉開邵言的車門。他在這里都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車,都沒有出租車肯停下,感覺自己有點倒霉。
男人合上了自己的折疊傘,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自己身上淋濕的衣服蹭在邵言車里真皮的坐墊上,感覺有點不太好意思,想去拿紙巾擦下。
“沒關系的,丁先生。”邵言隨口說著,看了看這位中年男子“丁先生,打算去哪兒?還是直接回家?”
“直接回家吧!”男人不再做什麼,微微的嘆了口氣,像是有心事一般。
“好,我還記得你家的路。”
邵言轉動著方向盤,打算繞路而行,但是也彼為不順暢,車子太多了,交通擁堵的要命!
“今天真有點堵車!”
“可不是嗎?又趕上下雨,其實我出來的時候還沒下雨呢,不知道怎麼這會兒就下上了,哎!”
男人看著車窗外,也是無奈!
“丁先生,你父親的這個案子我也听說了一些,今天剛做為檢驗報告,我已經交給警方了。你不用太擔心!”
邵言听著他唉聲嘆氣,估計是因為這件事,所以便隨意的安慰了幾名。
“邵法醫,我叫丁霽,你管我叫丁霽就好了!這兩天一直都為了父親的突然去世而感到心煩,家里還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呢,誰想突然來了個電話,把我叫了出來!”
丁霽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他覺得這位邵法醫感覺還不錯,而自己也真是心理一肚子話沒地方說。反正前方堵得不像話,他們這樣坐在一起如果不說話的話顯得有點尷尬,不如就嘮叨幾句吧。
“什麼電話啊?”
邵言問著,看看出來丁霽是個愛說的人。其實他也是想听听丁霽的話,在他眼里,這件案子並不簡單。當然,他倒並不是對這個案子有多大的興趣,關鍵在于他很想知道丁父是吃了什麼藥,那個藥引發了他的興趣。
“今天有個電話直接打到我家的座機上了,我們家的座機很少有人打來的,如果有人要打電話的話,都是直接打在我們一家三口的手機上。我一接電話,對方說找我爸,說他要的藥到了。我一听這個就應承了下來,也沒說父親去世的事兒,結果就出來按照對方說的地點和時間來拿藥。”
丁霽一邊說著,邵言便趁著有些車子移位的時候,挪動著,龜速向前行駛著。
“那藥拿到了嗎?”
“拿到了,就是之前父親常吃的藥。我也不知道這藥是干嘛的,問那個人,那個人也不說。那人說下次還會再送藥過來,我說不用送了。那人說父親三個月前付了將近20萬來買這個藥,哎,現在我才知道父親的錢都花在哪兒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