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就到了喬無憂結婚的大日子。
喬滿一大早就接到了何雲翔的電話︰“在哪里呢?去接你?”
“今天還有采訪任務嗎?周末呢,而且,我今天還有事情。”
何雲翔也笑︰“就是知道你有什麼事,才決定來接你的啊。”
十分鐘之後,喬滿上了何雲翔的車。
“真是服了你,回家沒有地方住,你就不能找我?到底是什麼心思讓你避開我唯恐不及?”
“反正,濱城不過是個記憶中的城市罷了,參加完婚禮,我就不會再回來的。”
“這一次真的決定了?”
喬滿點了點頭,她從京都回來的時候,連母親的醫院都找好了,等她穩定下來,就可以過來接母親過去了。
頓了頓,她看向男人︰“哎,我說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的行程?”
“我不是知道你,我是知道濱城的風向而已,韓氏的大手筆,今天這麼大的新聞,我作為總編輯怎麼可以不到場去采訪一下?而且,又是你家的事情,你要回去,我自然要跟著過去為你撐撐門面啊。”
看了一眼喬滿休閑的打扮,他又說︰“走吧,先去裝扮一下。”
“不去,沒有必要,我又不是主角,今天讓喬無憂唱戲唱主角就是。”
“就算是女二號,也要光彩照人地登場啊!不然的話,別人看著你這麼憔悴,還以為你舊情難忘呢。”
這句話真是說到喬滿的心坎上了,她點了點頭,決定按照何雲翔說的去做。
看見喬滿進門,廖曉紅本來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是,一想到喬南山昨夜和她說的話,立刻又高興起來。
“小滿,你來了,去新娘化妝間看看你妹妹啊。”
大喜的日子,有笑臉,自然不會隨便鬧起來。
喬滿點點頭,隨即朝著二樓的化妝間走去。
何雲翔去停車,她並沒有等著男人一起進來,主要也是看看形勢,不太樂觀就準備立即離開。
看見喬滿乖乖地上樓去了,廖曉紅對著在一旁等著的胖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對方走近一些,笑眯眯地說︰“這就是她?不錯啊。”
說完,也跟著去了二樓。
喬滿推開化妝間的大門,看見幾個伴娘都圍著喬無憂在說話,她走過去,從坤包里拿出一個大紅包︰“無憂,新婚快樂。”
“謝謝姐姐。”
喬無憂接過紅包,難得地站起身來,用自己戴著蕾絲手套的手拉著喬滿的手,嬌滴滴地問道︰“姐姐,你看,我今天漂亮嗎?”
“妝容精致,漂亮得很。”
旁邊的伴娘說︰“無憂,時辰快要到了,我們出去等著你啊,等鐘聲響起來的時候,你直接打開門出去,走向舞台。”
喬滿見大家陸續出去,她和無憂本來就沒有什麼話說,也說道︰“那我也出去等著你。”
“好的。”
等喬滿出門,就感覺一陣暈眩。
就在她要暈倒在地上的時候,隔壁的房間被人打開,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將喬滿拖入房間里。
隨即,大門關閉,走道上安安靜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何雲翔走進來,放眼整個酒店大廳,都沒有看見喬滿的身影。
喬南山一眼就看見了何雲翔,迎上來,問道︰“請問?”
何雲翔是新人,名不見經傳的,自然沒有太多人認識。
“您好,我是喬滿的朋友,不知道喬滿現在去哪里了?”
喬南山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雲翔,看見眼前的小伙子雖然穿著西裝革履的,但是並不覺得是皇親貴族的華貴,他斷定何雲翔不過是借來了一身值錢衣服的窮小子罷了。
“喬滿還沒有到場呢。”
不會吧?
何雲翔眉頭蹙起,喬滿明明是先進來的,而且,她絕對不會不告而別。
“喬先生,我這個人有點痞氣的,如果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這個場子的臉面,我恐怕不會給。”
喬南山大笑起來。
“哦?是嗎?”
看著喬南山這個態度,何雲翔就認定喬滿肯定還在這里。
他自然是听說過喬滿的經歷,現在第一次看見喬南山,這個無恥的樣子,讓他真是為喬滿難過。
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爸爸呢?
何雲翔轉眼看看四周,從旁邊掄起一把座椅,朝著剛剛摞起來的香檳酒杯走過去。
喬南山大駭,正要加保安,卻見男人轉過頭詭異一笑。
“叫吧,整個場子都大亂套才好呢——這一場婚事,再推遲一段時間,你看,這小女兒還能不能嫁出去?”
廖曉紅看見情況不對勁,走過來問道︰“老喬,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他來找小滿的。”
“小滿不是去了……”接收到丈夫凶狠的目光,女人又說。“小滿不是去了中央大街做頭發嗎?”
“是嗎?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三分鐘之內不讓我看見人,舞台的東西,我都砸光。”
“胡鬧,保安,快點報警。”
“3——”
“老喬,你還愣著做什麼啊?馬上貴賓們都要陸續進來了。”
“2——”
喬南山咬咬牙,滿臉鐵青地看著何雲翔,咬咬牙說︰“她上了化妝間那邊,208房間。”
何雲翔丟棄了椅子,疾步沖上去。
一腳踹開大門,就看見一個死胖子正在脫西服。
听見重重的響聲,胖子詫異地轉過身來,正準備看清楚來人,何雲翔眼疾手快地拉起他的西服,反手罩在胖子的頭上,然後一把抱起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就往外走。
胖子又追上來,被何雲翔後踢腿踹過去。
可能是撞在床架上了,在那里痛苦地哼唧,何雲翔完全沒有時間回頭去看。
他下了樓,狠狠地瞪了喬南山一眼,疾步走了出去。
將喬滿抱到車上放著,一分鐘都不肯停留地離開了。
既然喬南山對喬滿這麼殘忍,他就可以放心地送出去這一份禮物了。
本來還準備緩和一段時間交給喬滿的,現在看來,那一家人實在是太過于惡心,不送點大禮,還真是對不起他們。
婚禮儀式舉行的時間是10點58分,按理說10點的時候婚車就該來了,但是直到9點50分,外面依舊安靜。
喬無憂在化妝間里從得意洋洋等到有點坐立不安。
本來婚期就不是很順利,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時候,正勛該不是喝醉了吧?
本來這一場婚禮還要請了黃蕊兒等幾位名門淑媛過來的,可惜,黃蕊兒出國趕不回來,只是送來了豐厚的禮金表示祝賀,其他幾位都推說家里有事沒有過來。
現在看來,沒有來也好,免得看見新郎這麼晚都沒有過來,她們一定偷偷笑掉大牙,而且,說不定在背後亂詆毀自己呢。
最小的伴娘是小姨家的女兒,也很焦急,過來陪著她。
“到底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呢,到現在還沒有看見婚車。”
“那你去問問我爸爸,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最小的伴娘急忙出去了,其他伴娘還在房間里,不住地夸贊著喬無憂的優點。
听著她們把自己夸到快要飛到天上,喬無憂的臉都快要笑僵了。
其實婚禮晚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都沒有什麼,但是以今天這種情況來說,新郎肯定要迫不及待地提前,絕不會遲到啊。
怕喬無憂等的著急,廖曉紅讓伴娘安慰她,說可能是路上堵車。
听到這個說法,喬無憂內心苦笑,沒有答話。
如果這一次還是不能順利結婚,日後如何在喬滿面前趾高氣揚呢?
廖曉紅悄悄給韓正勛打電話,那邊喬南山也過來哄親親女兒︰“我就說住在市區不好,常常堵車,真是耽誤正事。”
按喬南山這種不喜歡解釋的性格,能對她說出這樣安慰的話來,已經足夠的溫暖人心了,卻也足夠的牽強。
哪個結婚的人不都是早早出門?
怎麼可能非要趁著車水馬龍的時候堵車而耽誤吉時?
韓正勛的電話始終打不通,而且他們的新家距離大酒店,也不過才兩站路啊。
最奇怪的是,不僅新郎沒有來,連新郎家的任何一個親戚都沒有到場。
已經到來的同事友人和幾個喬家的親朋好友,紛紛開始用同情的目光偷偷打量著喬南山。
喬無憂听著手機那邊傳來的“嘟嘟”聲,真恨不得立即沖到韓家問個究竟。
她不知道做為一個女人做到她這一步,算不算是執迷不悟,又算不算是咎由自取,不甘心也終究只是不甘心罷了。
都已經談戀愛那麼久了,明明一直是自己佔據上風的,現在,又有一個這樣冷淡的婚禮,讓她如何做人啊?
“悠悠啊,正勛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出去了一下,估計馬上就回來了……”喬南山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並沒有直接看向她,有幾分閃爍。
因為,此刻的他,說話都沒有底氣了。
“你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對不對?”喬無憂嘟起嘴巴。
她光著腳,輕輕抬到沙發上,蜷縮著身體,一雙腳並攏在沙發邊緣,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身影。
人生真是無比狗血啊。
又過了一會兒,喬無憂重新拿起電話,再給韓正勛撥過去一次,這一次對方接得很快。
“正勛,你什麼時候可以到啊?”
“你還有臉和我說結婚?你特麼就是一個見人就可以上船的表!”
“正勛,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喬無憂的話還沒有說完,酒店大廳的大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一絲不掛的身影。
眾人听著聲音看過去,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身邊帶著孩子的,父母趕緊捂著孩子的眼楮和耳朵,堅決不讓孩子受到荼毒。
這是喬無憂為了上次平面模特視鏡的機會,和攝影師在一起胡鬧的視頻,也不知道是誰偷拍的。
賓客紛紛告辭,喬南山的一張臉完全沒有地方可以放,只得沖著廖曉紅厲聲說︰“看看你教育出來的好女兒!”
听到喧囂的聲音,伴娘打開大門準備看看是不是新郎過來了。
不堪入耳的聲音響起來,從沒有關嚴實的大門里傳進去,喬無憂詫異無比地奔到門口,一眼就看見了大屏幕上的自己,頓時血液直沖腦門。
“關閉,關閉!”
她大聲喊著,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地去關閉,但是又束手無策地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音響出故障了,突然跳出來的視頻,現在又怎麼都關閉不了。”
“那就斷電,趕緊的啊!”
瞬間,酒店安靜下來。
望著幾乎沒有的賓客,想著剛才韓正勛說的話,喬無憂哭著滑坐到冰涼的地板磚上面,哀戚戚地不知道想什麼。
伴娘們圍上來,勸慰著讓她別哭了。
“你們都是來看笑話的吧?笑啊,哈哈……”
喬南山走上樓,狠狠地扇了喬無憂兩個耳光,他將自己的賭注都下在喬無憂的身上,沒有想到,被坑得這麼慘。
這一枚棋子,已經成為棄子了。
看著父親失望地離開,喬無憂大聲對伴娘們說︰“走,你們都走,不許你們看著我,走啊——”
大家見勸解無效,只得起身離開。
“悠悠,你別發脾氣了,我去看看你爸爸,勸勸他啊,你卸妝了早點回去。”說完,廖曉紅也離開了。
喬無憂陰沉沉地一笑。
她是一只破鞋子又怎麼樣呢?
喬南山的性格,喬無憂自然知道,本來爸爸還做她的指望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丑聞,爸爸肯定會轉向對喬滿好。
其實,兩個女兒,都只是爸爸的棋子吧?
不過呢,現在喬滿還在陳總身邊呢,不也是成為一只破鞋子?
大家都看著她喬無憂的笑話,現在,她一樣可以進去看看喬滿的笑話!
大家五十步笑百步,誰也比誰強不了多少。
這麼想著,喬無憂站起身來,疾步朝著208房間走去。
才走到門口,就看見破損的大門。
這麼激烈的戰況?難怪听見吵鬧聲的。
陳總正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輕輕地揉著自己被磕傷的額頭,看見穿著婚紗的喬無憂進來,邪魅地笑起來。
“怎麼?落跑了一個,你親自來替補啊?”
“她跑掉了?”
喬無憂恨恨地說,真是氣喬滿一直以來的好運氣。
她轉過身,準備去化妝間換下婚紗,這麼走出去,真是很丟人的。
才進門,陳總就跟著進來,反手鎖好門,一把摟住了她的縴腰。
“啊,陳總,你做什麼啊?”
“做你剛才在視頻里做的事情!”
“你放手!”喬無憂此刻哪里有什麼心情啊?
“我到嘴的鴨子飛走了,你們家不得賠償我一只鵝啊?”
陳總肥厚的嘴唇貼上來,又說︰“很美,真是一只白天鵝。”
這一句話,讓喬無憂停止了反抗。
原來,在某些人眼里,她還是很美好的。
兩個人一拍即合,房間里的溫度直線上升。
……
醒來後的喬滿,覺得有點頭疼。
她是聞著廚房里的香味醒來的,肚子餓得直叫喚,促使她立即起身去廚房找吃的。
這是何雲翔的房子,她來過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霍英麒也出現了,讓她好尷尬的。
這一次參加婚禮,也怪她大意了,所以被喬南山算計。
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嗎?
深呼吸一口氣,濱城,她真是可以不再回來了。
“你醒來了?坐一會兒,你去看看電視,還有兩個小菜就好了。”
“第一次吃你做的飯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口。”
“吃過保準你一輩子忘記不了,嗯,要不,你就委屈一點,一輩子吃我做的飯吧?”
“那麼長久的事情,我可不去想。”
喬滿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盤著腿看電視。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睡得昏沉的緣故,還是什麼,她覺得還是有些暈。
忽然一陣惡心,她猛地扔下懷里的抱枕飛奔進浴室,跪坐在馬桶邊一陣干嘔。
吐了半天什麼都吐不出來。
可是,她真的很難受,總想吐出些東西或許就舒服了,手指緊緊扒在馬桶邊緣,好半天沒有離開。
直到最後,終于還是吐出了一些酸水,人稍微好一些了。
她沒注意自己在這里跪坐了多久,便直接起身。
哪里制度,剛站起身,便眼前一黑,腦子一陣暈眩,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
還有點意識,想要伸手抓住些什麼以來撐住自己,倉皇間,什麼都沒有抓到,接著身後一暖,千均一發間被人扶住,之後,身體便被人攔腰抱起。
她抬眼,見是不知什麼時候進了門的何雲翔。
“這麼難受?還有哪里不舒服?”他抱著她一路走進臥室,將她輕輕放到床上,抬手撫上她因為剛剛劇烈的干嘔而溢出薄汗的額頭,將她額前的碎發向後輕攏。
“以後別跪在馬桶邊去吐,剛才我看你半天沒有出來看電視,就過來看看你,幸好我過來了,不然你差點磕著頭了。”
她不語,只是靜靜看著他淺笑。
何雲翔做的飯菜味道很不錯,喬滿吃完了一碗,又盛了半碗。
“就這麼好吃嗎?”
喬滿很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是啊,幸好不是每天都吃,不然,肯定胖成一只企鵝。”
看見喬滿喜歡,何雲翔自然更加高興。
“不怕,胖成大熊我都不嫌棄的。”
“真是,這是詛咒!我才不要胖成熊呢,這麼難得的機會,還是留給你好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很快吃完了。
喬滿起身準備去洗碗,何雲翔笑著說︰“你今天不舒服,還是我洗碗吧。”
說完,不由分說地拿起碗筷走入廚房里。
無奈,喬滿回到沙發上看電視。
財經頻道在重播一個座談節目,這一次的嘉賓是霍英麒。
一個星期了,霍英麒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說分開就分開了,沒有聯系,甚至沒有消息。
讓喬滿感覺,自己的生命里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個男人一般。
一場夢而已啊。
電視里的男人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喬滿一個字都沒有听進去,她只是怔怔地看著男人的領帶。
這是那一次她去送飯,逛商場的時候,她特意挑選的一條領帶。
沒有想到,霍英麒居然還戴著領帶去做節目了。
這個事情,霍英麒從來沒有當著她的面說過。
而且,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還比較好。
那個日子多麼甜蜜啊,現在回想起來,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酸。
“看什麼呢?”何雲翔從廚房出來,一邊擦著手,一邊笑著問她。
“等你呢,來,一起看電影頻道。”
喬滿說著,迅速地換了一個頻道。
“我們這條街剛開了一家烘焙坊,你如果沒有吃飽,我可以出去買蛋糕的,還有布丁奶茶。”
“你太過分了,還真準備讓我變成北極熊啊?”
喬滿拿起抱枕,輕輕地打著何雲翔的後背。
“你不是喜歡吃嗎?我記得當時你在我的房間掃蕩,一口都沒有給我留下。”
喬滿自然記得當時的情景,她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你應該阻止我的,青春期發胖很不容易減肥啊。”
“你就屬于得了人家的便宜還要說人家禍害你的!你才過分了呢。既然你這麼說了,你等著,我現在就去買幾個甜甜圈和髒髒包回來,就讓你看著我吃。”
說完,何雲翔一陣風一般出去了。
看見他出去,喬滿又換回了剛才的財經頻道。
只是,節目剛剛結束,又換了一個節目,看不見霍英麒了。
喬滿有點失望,大腦里卻想著,也不知道霍英麒現在在做什麼。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辦公室里,剛剛吃完午餐吧?
不到五分鐘,何雲翔就回來了,隨手拿了個精致的盒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喬滿接過。
“炸,彈。”他笑起來。
她嘴角一抽,說道︰“你早點買到,可以去上午的婚禮現場搗亂用啊!”
“是啊,遺憾,只是剛剛出去才發現。”
喬滿低頭將那盒子打開了一些,卻見里邊是一個模具,有點像某個動物,她一珄F 聰蛩 骸澳悴換崠 氖裁聰Σ婀毆值耐嬉獍桑烤褪悄且恢鄭 乙淮蚩﹥突岊淮蛞蝗 返模俊 br />
“怎麼會呢?我是那種惡搞的人嗎?”何雲翔挑了挑眉,對她笑的那叫一個春風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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