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霍司霆銳利的目光對上，甦笙沒有任何心虛。
“大嫂？你怎麼來了？”霍少司連忙奔到甦笙身邊，焦躁的撓著後腦勺，“媽的病因已經查出來了，有人送給她的衣服里邊，藏了帶有病毒的針。”
“衣服是我送的。”甦笙輕啟紅唇。
霍少司的神情瞬間一僵，不敢相信的看著甦笙。
甦笙從霍司霆的身上抽回目光，大大方方的看向他，一點做了錯事的樣子都沒有。
因為她本就沒有做錯。
霍司霆一直凝視著甦笙，終于他請抬腳步，一步步走到甦笙的跟前，垂眸質問︰“為什麼非要做到這種地步？”
“不可以嗎？”甦笙反問。
霍司霆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捏緊，微微閉眸遮住眸中的痛苦，猛然抓住了甦笙的雙肩。
甦笙蹙起眉心。
他從來不知道輕重，肩膀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更加清醒，這個男人始終是愛家人的，她再怎樣也只是個外來人。
甦笙一聲疼也不喊，嘴里緊緊咬住了唇，臉色微白。
“哥！你先別沖動！”霍少司抓住霍司霆的手，把他強行從甦笙的肩膀上抽開。
在這麼下去，甦笙的肩膀非被他捏碎了不可。
霍司霆被霍少司扯開，目光依舊狠狠盯著甦笙，眸底說不出的復雜，有失望、痛苦、還有痛心。
甦笙假裝看不見。
在他的心中，她的善良肯定爛的連渣都不剩了。
他失望了？
可她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善良了？
“我過來不是被你質問的，城北別墅你不用回不去了，你的東西我會給你送回去，當然亦斯你也別想要回去。”甦笙捏緊著包的手微微發顫，肩膀疼得她使不上力氣。
霍司霆的呼吸驟然加重。
“甦笙……”
“別叫我的名字。”甦笙立即反感的開口，咬唇開口︰“我听著惡心。”
轉身，她利落離開。
霍司霆復雜的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把霍少司推開，一腳踹在了旁邊的長椅上，恨恨咬牙。
霍少司才從葉海珠是甦笙害的真相中回神，蹙緊眉心看向甦笙離去的背影。
“大哥，她就是大嫂吧？”霍少司後知後覺。
所有人都瞞著他，都沒有跟他說過。
霍司霆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我就知道，少晴曾跟我提過一嘴，說大嫂回來了，大嫂回來復仇了。”霍少司無奈的扯了扯唇角。
轉眸，他看向霍司霆的目光變深。
“我猜，大嫂是回來復仇了。冤枉了她的人，她深愛卻在最關鍵時拋棄了她的人，她當做全世界卻被全世界丟棄的人，傷過她的她都會一一返還，對不對？”
霍司霆能個依舊沒有說話，甦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默認了。
霍少司看著走廊盡頭。
“我很喜歡大嫂不假，三年前是冤枉了她，但我不會允許她傷害媽的。大哥，你好自為之。”霍少司說完這句話，轉身進了手術室。
霍司霆靠在牆壁上，才看向進手術室的霍少司。
葉海珠已經搶救過來，醫生和霍少司一起推著病床，朝安排好的病房走去。
霍司霆咬了咬牙，硬撐著跟上。
回到城北別墅的甦笙，先去了霍亦斯的房間，哄他休息之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深思。
莫子瑤和韓澤不知道去哪兒了。
顏顏和蕭白不在家。
就連家政阿姨，也不在。
空蕩蕩的客廳，只有她一個人，客廳里彌漫的都是清冷和孤單的氣息，仿佛全世界都不歡迎她。
時間久了，甦笙由坐在沙發上，到蜷在沙發上。
由蜷著深思，到進入睡眠。
半夜時，她被一陣輕微的響動，睜開眼入目的都是一片黑暗，下一秒客廳的燈都被打開。
霍司霆高大的身影站在玄關門口。
甦笙的雙眼被燈光刺的眯了眯，看到霍司霆後把目光轉開，背過身不去看他。
“我來拿東西，就不勞煩你派人送了。”霍司霆清冷的說完，徑直上樓。
甦笙的心口沒出息的抽了一下，傳來微微的疼痛感。
能听見樓上的房間打開，不一會兒霍司霆從里邊走出來，拉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
他一路走到客廳門口，都沒有看甦笙一眼。
甦笙也沒有看他，好像不處在一個平行世界里。
霍司霆出門時，腳步還是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但僅僅只是一下，他便拎著行李箱踏出了客廳門檻。
客廳的門關都沒有關，吹進來的冷風讓甦笙在沙發上縮了又縮。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又傳來一陣引擎聲。
“我靠！誰不關客廳門？還嫌不夠冷啊！”葉陽一進來，咋咋呼呼的給客廳里添了不少人氣。
緊接著他就看見所在沙發里的甦笙，連忙奔了過去。
“笙姐？你睡這里干嘛？還不關房門？你是有多懶？凍成這樣了都不過去關一下客廳門！”
甦笙沒有說話。
葉陽感覺出她不對勁，小心翼翼的上前，見甦笙微閉雙眸，瞬間放輕了所有的聲音，躡手躡腳的朝霍亦斯的房間走去。
再出來，葉陽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條棉被。
棉被落在甦笙的身上，甦笙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雙眸。
見到葉陽，她有些無力的勾了勾唇角，“沒想到最冷的時候，是最不懂事的人送的溫暖。”
“……”葉陽很無語，小聲狡辯︰“我明明是這棟房子里最乖的人，你兒子都沒有我乖。”
“好，你最乖。”甦笙嗓音微啞。
葉陽見甦笙醒了，也不廢話，直奔主題︰“我調查了老宅所有的監控，結果你猜，所有的監控在那一天，全部關閉了。”
甦笙︰“……好手段。”
“不過我們有目擊證人！”葉陽興奮開口，像是一枚炸彈。
甦笙沒有力道的扯了扯唇角︰“別大喘氣兒，我現在經不得你這麼禍禍。”
葉陽眸底浮現心疼，嘖嘖搖頭︰“霆哥也太不明智了，他這一輩子就栽在女人的手上，也不知道在商場上是怎麼混的。”
甦笙︰“……”
不是不理智，是偏心。
“不過也是，商場和情場又怎麼能相提並論，商場上只談錢和利益，而情場上談的是感情。”
“什麼是感情？”
“感情就是猜疑，不安，信任。”葉陽說的頭頭是道，“商場玩心計，情場玩心，商場的利益都是死的，情場的愛是活得，商場沒有退讓，我只求利益我退讓個毛！情場是……只要你好，我什麼都不要都可以。”
甦笙︰“……”
“這就是我對商場和情場的看法，我覺得霆哥之前也不錯，最起碼在莫子瑤的事情上，他是眼睜睜看著你欺負霍少晴，只要你開心他連親美俄米都可以不要的那種。”
甦笙︰“……”
說實話，葉陽說的一番話，她都沒听懂。
“你一個律師，研究這麼多這個做什麼？”
“你以為律師好做？律師也要玩心，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甦笙︰“……別廢話了，目擊證人是誰？”
“霆哥母親身邊的貼身佣人，她親眼看見宋素素和霍少晴進過你的房間。”
“竟然還有霍少晴？”甦笙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女人瘋了，對親生母親竟然能下這麼狠的毒，比她還狠……
“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霍少晴那邊也知道阿蓮看見了她和宋素素，正想辦法拉攏阿蓮，就看你們兩邊誰對阿蓮好了！”
“熟練對葉海珠那麼忠心……”
“今兒霆哥媽打了阿蓮，未必有以前忠心了。”葉陽適時開口。
甦笙錯愕。
“好了，忙了大半夜累死我了，阿連那邊你趕緊聯系一下，和霆哥把誤會解開，看你們這樣我一直單身狗都著急。”葉陽說完，起身回霍亦斯的房間。
“想我堂堂金牌大律師，要跟一個小屁孩擠一間房……”
甦笙︰“……”
葉陽離開之後，客廳里又只剩下了甦笙一個人。
有了葉陽的存在，還有身上的棉被，甦笙卻不覺得冷了。
葉陽的話，再次浮現在耳邊。
“感情就是猜疑，不安，信任。”
“商場玩心計，情場玩心，商場的利益都是死的，情場的愛是活得，商場沒有退讓，我只求利益我退讓個毛！情場是……只要你好，我什麼都不要都可以！”
只要你好，我什麼都不要都可以。
所以她對霍少晴下手，他也可以看著，任她報復霍少晴。
在葉海珠的身上……
換位思考一下，就算再愛的人，要殺自己的母親，換成她也不能輕饒吧？
不說輕饒，總不能繼續愛了。
想著想著，甦笙忽然笑了。
她好像想多了，霍司霆什麼時候愛過她，別開玩笑了……
但是，甦笙的手情不自禁的拿起了手機，打開電話本找到了霍司霆的號碼，點了進去。
[如果我說，我沒有做過，你會相信我嗎？]
編輯完，甦笙猶豫了好久，才點了發送。
信息發過去不到一分鐘，立即有了回復。
【那會是誰？】
[宋素素，霍少晴。]
甦笙沒有任何猶豫，把答案告訴霍司霆。
這次信息發出去很久很久，都沒有回復，好像石沉大海。
甦笙坐在沙發上，焦躁不安的起身，在客廳中轉來轉去，隔一段時間就看一下手機，然而沒有任何異動。
忽然，外邊有一陣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
甦笙神經猛地一頓，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庭院的路燈下，一身寒氣的霍司霆在那里站著，旁邊還放著晚上拿走的行李箱。
他的腳底下，丟了很多煙頭，想來方才的聲音就是他踩滅煙頭發出來的。
原來他一直沒有離開。
甦笙站在門口，看了看手機，看向霍司霆手中的手機。
[你不相信我？]
明明兩個人就距離遠，但甦笙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機溝通，她怕語氣會暴露她的心思，她並不是來求霍司霆原諒的。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霍司霆放在車頂上的手機瞬間亮起屏幕，他順手拿起來，一雙幽暗的眸子落在短信息上面。
久久，他的神情依舊沒有波動。
甦笙快要等不及了，他才緩緩抬頭，目光復雜的看著甦笙。
好久好久，他突然輕嗤一聲，把手機丟進了車里，打開後邊門把行李箱塞了進去，決然上車離開。
甦笙僵在門口，
周圍零下的溫度她都已感覺不到，只覺得一顆心比什麼都冷。
很好，僅有的一點念想可以斷了。
甦笙麻木的返回客廳，拿了車鑰匙，也開車離開。
帝都最繁華的一條街，燈紅酒綠男男女女，顧嶼是在櫃台前找到的甦笙，而她已爛醉如泥。
酒吧里沒一個人敢招惹甦笙，能來這種酒吧的都不是一般人，誰都知道甦笙是盛庭的幕後大BOSS，今天剛和霍司霆訂婚。
但是，來接甦笙不是霍司霆，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顧嶼抱起了甦笙，抱出的酒吧。
不少人看見這一幕，都悄悄用手機拍了下來，沒一會兒網上便傳遍了甦笙和顧嶼抱在一起的視屏。
守在病房里的霍少司看到視頻，把手機丟給了霍司霆。
霍司霆淡淡瞥去，一眼便把目光挪開，神情諱莫如深，讓人琢磨不透。
……
第二天中午，甦笙才醒。
看到陌生的酒店房頂，甦笙嚇一跳，看到身上完整的衣服，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起身打開臥室門，就看到顧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帶著眼鏡處理著文件。
甦笙的一顆心瞬間又提了起來，顧嶼給她下藥的陰影還未消散。
“你醒了？”顧嶼听見動靜，起身。
甦笙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防備的盯著顧嶼。
顧嶼及時頓住腳步，停在甦笙兩米遠，歉意開口︰“對不起，上次是我的錯。”
甦笙︰“……”
如果對不起管用，這個世界就不用警察叔叔了。
“餓了嗎？我叫午餐。”顧嶼輕聲詢問。
甦笙這會兒才發現，外邊已陽光大好，牆壁上的鐘表已經顯示十二點半了。
得~
她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只是做不做，好像都無所謂了，反正霍司霆都不相信她，就算她找了阿蓮又有什麼意義。
顧嶼叫了午餐，甦笙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吃著。
直到一碗面全部吃完，甦笙都沒有跟顧嶼說一句話，顧嶼也很安分的沒有出聲，怕嚇到了甦笙。
“那個……”甦笙瞅了瞅顧嶼，小聲道︰“你知不知道，小不點最近的情況？”
“過得不錯，跟爸媽相處的很好。”顧嶼淡聲答。
甦笙抿了抿唇，遮住眸底的失落。
“小沒良心的，嚴格兩面，說跟別人親就跟別人親了，也不知道鬧騰幾天，讓我心里也好受點……”甦笙郁悶的往沙發上一靠。
“你要是很想她，我們去見她。”顧嶼開口。
甦笙瞬間雙眸一亮︰“真的？”
“嗯。”顧嶼點頭，“剛好那位先生最近在我們這里出差，把小不點也帶上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就帶你去。”
“還休息什麼？現在就去吧！”甦笙興奮起身。
顧嶼︰“……”
一個小時後，還是哪一家咖啡館。
甦笙等了好久，一輛小轎車才緩緩停在咖啡館的門口，率先下來一個年輕的女人，之後把小不點抱了下來。
女人長得十分漂亮，一雙眼楮很靈動，小不點的眼楮應該就是遺傳的她。
駕駛座上的男人也下來，帶著文雅的眼楮，彬彬有禮很有紳士風度。
夫妻兩人面相很和善，甦笙心里放松了一些。
小不點好像很久沒有出來了，茫然的望著面前的咖啡館，一張臉上都是好奇。
甦笙看到小不點的一瞬間，眼眶溫熱。
沒有在小不點的臉上發現惶恐的表情，她的心里才好受些，噙著淚水笑道︰“看來他們對小不點不錯。”
“別哭。”顧嶼伸出指尖，拂開甦笙臉上的淚水，柔聲道︰“他們都是小不點的親生父母，自然不會虧待了小不點。”
甦笙點頭。
這邊，小不點已經被年輕女兒抱進了咖啡館。
小家伙一雙大眼楮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忽然看見了坐在床邊的甦笙，一雙眼楮瞬間瞪大，掙扎著就要下去。
小不點的媽媽見此，連忙抱緊她，輕聲哄道︰“別著急，媽媽這就抱你過去。”
听到媽媽兩個字，小不點瞬間安分了，眼巴巴的瞅著甦笙。
甦笙心里一痛，懷過兩個孩子的她，已經好多年沒有被叫過媽媽了，這兩個字對她來說都是奢侈。
小不點終于被抱到跟前，甦笙瞬間起身，“小不點……”
“抱抱……”小不點連忙朝甦笙伸出雙手，一雙眼楮噙著淚花。
甦笙使勁壓住了鼻間的酸楚，連忙把小不點從年輕女人的懷中抽出來，緊緊抱在懷中。
“對不起，老師對不起你……”甦笙呢喃，臉頰貼在小不點的白嫩的臉蛋上。
小不點的媽媽見此，唇間微微勾起一抹微笑，“終于親眼見到甦老師了，這幾年多虧你照顧孩子。”
甦笙看向女人，禮貌點頭算是打招呼。
“兩位請坐。”顧嶼伸手請他們坐下。
夫妻兩人也不扭捏，在甦笙和顧嶼對面坐下，伸手招了服務員。
“今天請你們過來，還有一件事商量。”顧嶼沉吟了下，瞄了了一眼甦笙，低聲道︰“她實在太想孩子了，能不能讓小不點跟我們玩一天，晚上就給你們送過去。”
“這……”小不點的媽媽很猶豫。
甦笙見此，蹙眉道︰“我晚上一定會給你送過去的，你放心，我不會教她不該教的東西，她的親生父母，始終是你們。”
“好吧，你也養了她兩年，我們放心你。”小不點的爸爸開口。
甦笙欣喜點頭，感激的看向顧嶼。
和小不點的父母分開，甦笙抱著小不點和顧嶼離開了咖啡館，由衷的問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只要你能開心就好。”顧嶼脫口而出。
甦笙的神情微微僵住，葉陽的話再次浮現在耳邊。
“顧嶼……你後悔嗎？”她輕聲問。
顧嶼微怔︰“什麼？”
“七年前，你為什麼不敢站出來？如果是你，我一定不會這麼狼狽……”
“對不起。”顧嶼很果斷，“現在還有機會嗎？”
甦笙微微一笑，一改之前的沉悶，拍了拍顧嶼的肩膀，“沒關系我逗你玩兒的，走吧，咱們帶小不點去哪兒玩好呢？”
顧嶼的眸色暗了暗。
“小不點，你想去哪兒呢？”甦笙已經不再管顧嶼，逗著懷里的孩子。
不知道和小不點分開多久了，只覺得過了好久好久。
小不點歪著小腦袋想了好久，粉嘟嘟的唇輕動︰“那個阿姨……游樂場……”
“那個阿姨？”甦笙疑惑，不解的看向顧嶼。
顧嶼的神情顫了下，輕聲道︰“孩子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突然有媽媽的事實，所以一直沒改口吧？說的應該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甦笙︰“……”
雖然小不點這樣是不低的，可是她心里莫名舒坦是怎麼回事？
“好，那個阿姨既然說游樂場好玩！那老師就帶你去游樂場！”甦笙揉了揉小不點的鼻尖。
小不點立即被逗笑，咯咯笑著往甦笙的懷里扎了扎。
買票，進游樂場，一家三口甚是養眼。
甦笙像是找回了丟了很久的寶貝，一路上都抱著小不點，穿著高跟鞋累的氣喘吁吁也不放手。
顧嶼看不下去了。
“給我吧？你歇歇。”
甦笙搖了搖頭，“不要，這次松手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抱上她。”
顧嶼眸底劃過復雜。
猶豫了片刻，他道︰“以後再說，你跟她親生父母商量一下，說不定可以認她當干女兒，到時就可以看著她長大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甦笙一拍大腿。
顧嶼微微一笑︰“那把她給我吧？”
“不要！我就要抱著！”
顧嶼︰“……”
無奈的刮了下甦笙的鼻尖，搖了搖頭︰“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甦笙不說話，低頭在小不點臉上親了一口，“我就喜歡小不點，我就要抱著。”
顧嶼無語失笑。
不遠處，有個相機把這小都照了起來，不放過甦笙和小不點親密的一幕，更不放過顧嶼和甦笙任何親密性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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