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目瞪口呆，顯然不能接受。
從小到大，對情婦的看法只有一個，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讓人提起來就厭惡的那種。
她竟然要跟狐狸精一起乘車？
顏顏想想就頭皮發麻，渾身不舒服。
“顏顏，有一些女孩，只要日子能過得下去，哪怕每天吃泡面都不會去當情婦。”甦笙啟唇，聲音很輕很淡，“那些鬧出小三上位，和正室打架的，都是有野心的女人，大多數姑娘做了情婦後都會安分守己，不會打擾金主的正常生活。”
“是、是嗎……”顏顏不太相信。
甦笙點點頭，這是她上大學時，一個被包養的學姐跟她說的。
學姐說，大家都是一場交易，何必鬧得沸沸揚揚，非要去掙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顏顏的想法，在甦笙一席話落下之後，對情婦有了微微改觀。
“那、甦老師，咱們去接的這個人，是有野心的還是沒有野心的？沒有野心的還好接受一點……”
甦笙挑了挑眉，目光漸漸幽遠。
“她本人沒有野心，但是……”甦笙緩緩止住了聲音，復雜的目光落到顏顏身上，“我有野心，我要讓她變成有野心的人！”
顏顏嚇了一跳。
“害怕了嗎？討厭我了嗎？”甦笙微微一笑，盡顯無害。
顏顏緊緊蹙著眉心，難以接受的問︰“為什麼要這樣？您應該不是那種人啊……”
“別被人的外表騙了，我沒你想象的那麼正直，那麼好。”甦笙說的不咸不淡。
顏顏咬唇望著甦笙，有點心痛。
司機听著後邊的談話，輕聲嘆氣，搖了搖頭。
這世道啊……
你不能因為一件去判定這個人是好人，也不能因為一件事去批判這個人是壞人，就好比這位幫他伸張正義，卻又慫恿人去當小三的乘客。
小不點听不懂顏顏和甦笙的對話，歡快的跟霍亦斯拉著手，在他手心里寫寫畫畫。
二十分鐘後，金陵公寓。
金陵公寓是高檔小區，因為位處偏僻，小區門口只有一輛公交車，而住在小區里的人都不是坐公交車的主，所以公交站幾乎沒有人去等車。
但此時，站牌下的長椅上，坐著一位穿著風衣的女孩。
女孩長得很漂亮，一點粉黛都沒有施，皮膚好的出奇，臉蛋白里透紅的，眉眼清秀透著一股書卷氣息。
唯有的一般公交車過去之後，她卻沒有上車，一直左右眺望。
公交車緩緩開走，普通家用車停在公交站前。
女孩詫異的看著車子，眸底帶著一絲不確定。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個帶著墨鏡的金發女人，女孩立即起了身，朝車走去。
甦笙淡淡摘了墨鏡，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陽光，淡淡啟唇，“坐前邊去吧，後邊太悶。”
女孩听話的點頭，拉開了車門。
她只帶了一個書包，應該只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不再收拾點東西嗎？我們可是要去一周的。”甦笙語氣十分溫柔，生怕大聲一點就嚇到了女孩。
女孩拘謹的抿了抿唇，微微搖頭，細聲細語道︰“不用了，本來東西就不是我的，帶走也不心安。”
“你只是離開這個代表屈辱的小區，我會帶你回來的。”
女孩緩緩垂下眼簾，遮住眸底的復雜。
顏顏從女孩一上車，就悄悄的打量著她。
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幾歲，和她差不多大的年齡，卻入了歧途。
女孩的乖巧和身上的書香氣質，讓顏顏改觀了不少，友好的開口，“新朋友，我叫顏顏，是甦老師的助理。你叫什麼名字？”
剛剛坐好的女孩，听見聲音後緩緩回眸，點頭低聲道︰“我叫莫子瑤，是……暫時沒工作。”
“沒工作？”顏顏好奇。
哦也對，當情婦就可以了，還工什麼作。
理論上來講，給人當情婦每個月拿包養的錢，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工作。
甦笙靠著椅子，因為車窗照進來的陽光太過強烈，她又戴上了墨鏡遮擋。
見顏顏主動和莫子瑤說話，甦笙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看到顏顏眸底又浮現一絲嫌棄，甦笙抿了抿唇，輕聲道︰“瑤瑤是孤兒，被人資助著長大的，今年大四實習進了資助者的公司，結果得罪了老板所以暫時沒工作。”
“孤兒？！”顏顏驚訝的聲音拔高，意識到失禮後，立即捂住了嘴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對這種事反應這麼大的！”
莫子瑤唇邊始終帶著禮貌的笑意，輕聲道︰“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
“……好吧。”顏顏多看了莫子瑤兩眼，垂下眼簾。
腦海中又響起甦笙說的那句“只要能活得下去，哪怕每天吃泡面都不會去當情婦”的話。
原來，情婦真有迫不得已的。
忽然一陣震動聲響起，是莫子瑤的手機發出的。
莫子瑤迅速把手機拿出來，按了屏幕上大大的紅標記，並很忐忑的把手機關了機。
這幅恐懼不安的模樣，看的甦笙沉眸。
現在的莫子瑤，像極了以前的她，只會逆來順受只會逃避永遠不會說一句委屈的懦婦！
甦笙淡淡啟唇，聲音依舊溫柔︰“是他打來的嗎？”
“嗯，他每天這個時間，都會抽空去金陵，前段時間我听你的話，跟他提了離開，他今天看不到我，應該猜到我是走了。”莫子瑤的聲音有點啞。
甦笙聞言淺淺一笑，“這一周，你都好好跟在我身邊散心，手機盡量不要開了，對胎兒不好。男人嘛……就該好好的吊吊他，讓他知道你的重要性。”
對孕婦，甦笙總有用不盡的溫柔。
大概是被不公平的對待過，所以想制造溫暖，送到每個遭受不公平的孕婦身上。
“孕、孕婦？！”顏顏又驚到了。
今天一天，她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咻一下上去，咻一下又掉下來，咻咻一下又上了去。
莫子瑤點頭應了甦笙的話，對顏顏的驚訝，也靦腆笑了笑。
甦笙瞥了顏顏一眼，揉了揉發緊的眉心，“好了，你不要這麼驚訝，就當我跟瑤瑤都是壞女人好了。”
“不是不是！”顏顏一把扒住了前排的座位靠背，眼巴巴的瞅著莫子瑤的肚子，“怎麼懷上的啊？能不能傳授點秘訣？”
甦笙︰“……”
好熟悉的話。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額……這個……”莫子瑤有點尷尬，唇張了半天，都能說出個所以然。
甦笙失笑，拉了拉顏顏，“行了，你們夫妻倆真是的，逮著個孕婦就兩眼放光，把時間浪費在這里，還不如回家多恩愛幾回！”
唰一下，顏顏和莫子瑤的臉色爆紅。
甦笙臉上的笑漸漸僵硬，就看見一車人除了司機，都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她，包括小不點和霍亦斯。
“額……”甦笙立即捂住了嘴，太陽穴微跳，“失誤失誤！”
桂林山水甲天下。
眾人大半夜的才到桂林，住進了甦笙一早就訂好的酒店。
因為人生地不熟，甦笙帶著兩個孩子怕晚上出事，特意訂了三室大套房。
顏顏和莫子瑤一間，甦笙帶著霍亦斯和小不點一間，司機師傅是大叔就自己住一間。
本來甦笙打算到了桂林之後，就讓司機自己回去，但經過長途跋涉，甦笙發現這個司機為人不錯。
嗯，回去也是他了，包他一星期！
司機師傅當然沒有拒絕，七天不用辛苦搶單還有錢拿，最主要的是可以跟著老板游山玩水！
當然，還有一項重任，三個女人和兩個孩子的安全問題，都交到了他身上。
大半夜的眾人一陣折騰後，紛紛在相應房間躺下。
顏顏就跟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似的，趴床上興奮的跟蕭白通視頻，絲毫不在乎蕭白已經困的像只狗。
“對了，甦老師已經識破我的身份了！她太聰明了！我明明什麼消息都沒露出來，她突然就很正經的問我‘顏顏啊！你覺得蕭白怎麼樣啊！’，你都不知道，她一句話都給我問懵了！”
顏顏是個活潑的性子，學甦笙沉穩緩慢的語氣後，瞬間又調回自己的檔，徹底把蕭白給笑醒。
“寶貝兒，你不適合成熟，你還是別學人家了。”
“你嫌棄我？”顏顏瞬間瞪大了雙眸，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甦老師說了，男人要好好吊著！我這次就不回去了！”
“別別別……我錯了……”蕭白立即求饒。
顏顏不依不饒。
坐在窗戶邊的莫子瑤听著兩人的打情罵俏，露出羨慕的目光。
桌上放著一本筆記，莫子瑤手中拿著鋼筆，暖黃色的燈光照在紙上，映出她娟秀的字。
想了想，她翻開了新的一頁。
[2018.10.19晴……]
莫子瑤認真的在筆記上寫下字，記錄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復雜的心情。
她是孤兒，本來和其他孤兒一樣，成年後找個工作，再隨便找個人嫁了，就是她的一生。
轉折就在她的學業初升高的時候，有個人資助了孤兒院，她以優秀的成績拿到了一生助學金的名額。
此後，高一，高二，高三，一直到大學甚至更高，她和其他孤兒的所有開銷都是那個人出資。
但她沒有見過那個人，只有孤兒院的院長才見過。
後來，她們一群人接觸的東西越來越多，當時被資助的一共有五個人，後來他們都漸漸的退學了，有的傍了金主，有的墮入了社會，只有她自己堅持著學業。
後來她听說，資助她的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或許是青春期荷爾蒙增高的原因，即使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她竟然不知不覺的產生了情愫。
是的，她喜歡上一個見都沒有見過的男人。
高三那年，老師突然把她叫出去，說是她家人來看她；她根本就沒有家人，僅僅一秒鐘她就想到了那個人。
對，就是他！
長的很帥很陽光，听說剛從國外回來，以後就在國內發展了。
那天他陪她在外邊待了一天，還給她買了一件外套，像對親妹妹一樣疼她。
黃昏時，他才離開。
那次之後她有了他的聯系方式，在余後的日子里，他們經常互相聯系，就像家人一樣。
雖然隔幾天就一個電話，但她好想再見見他。
後來過去半年，她終于又見到了他，是在江城財經新聞上，是兩大家族聯姻的新聞。
他變成熟了，更迷人了……妻子也很漂亮。
那個男人給人的感覺更加穩重，周身卻籠罩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憂愁，淡淡的，讓人看了會不自覺的跟著憂愁，那是以前沒有的。
她死心了。
還好矜持讓她沒有露過喜歡他的馬腳，他結婚的時候她還送去了禮物和祝賀，一個人把親情飾演的十分完美。
後來她考上大學，他還來送她入校，兩人卻明顯疏離了很多。
今年大四實習，他讓她去他的公司。
她去了，錯誤才開始……
因為她是他身邊唯一一個女助理，他妻子很不喜歡她，處處為難。
她想了很久很久，決定以僅有的方式報恩，之後就離開不打擾他和妻子的生活，她一定永遠的離開。
那天她很忐忑，神奇的是他沒有任何拒絕，他們大膽的就在辦公室里做了。
下班回家後，她就迅速買了出國的機票。
結果那個男人知道她所有想法，派人在機場把她堵住，把她安排進了金陵公寓……
從那以後，做第二次，第三次都不奇怪了。
可怕是她懷孕了。
她從沒想過破壞他的家庭，可又不敢流了孩子，生下來又不舍得它沒有父親，正兩難時認識了甦笙。
還好認識了甦笙，可以跟她出來靜一段時間的心。
甦笙說，會幫她走出困境，至于走出的辦法，她卻沒有講。
“誒？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有寫日記的習慣！”突然顏顏的聲音響起，有點突兀。
莫子瑤嚇了一跳，下意識護住了日記內容，微微一笑，“大概是從小養成的習慣，電腦手機我都沒辦法玩，只能這樣了。”
“懷孕真可憐……”顏顏一臉同情。
莫子瑤抿唇羞澀的笑笑，合上了日記，去客廳找水喝。
甦笙也剛好出來，剛剛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見到莫子瑤後順便也幫她倒了一杯。
因為眾人都換了睡衣，身形就顯了些，甦笙的目光在莫子瑤的小腹上掃了掃。
“孩子……是個意外。”莫子瑤摸著小腹，將為人母卻沒有任何欣喜。
“兩個月了，過了最好的流產時間，我也不推薦你流掉。有人想要孩子還要不上呢！比如我，直接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房里那個跟男朋友六七年……現在應該九年十年了，從十七歲都熬到二十七歲，至今未孕。”甦笙以調侃的語氣說出來。
莫子瑤後怕的張了張唇。
還好當初沒流掉，不然不能再做母親就完了。
“甦笙，謝謝你。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感覺你很親切，總能教給我一些不懂的東西。”
“因為我都是有目的的啊~”甦笙一點都不隱瞞。
“……好吧。”莫子瑤無語一笑，摸著小腹道，“其實我一直在吃藥，他不喜歡戴那個，不知道為什麼小家伙還是來了。”
甦笙撓了撓下巴，思索後道︰”你的藥是假的，很有可能被人掉包了。”
“什麼？”莫子瑤疑惑的蹙起眉心。
甦笙點頭，“不信你翻出以前吃的藥，不是避孕藥之外，還有可能是為懷孕做準備的葉酸呢！”
莫子瑤細細思索，緩緩搖頭，“不可能，沒人會這麼做，那棟房子里只有我跟他，連鐘點工都沒有。”
“不是鐘點工也不是別人。”甦笙湊近了莫子瑤，微微勾唇壓低了聲音，“就是他，你心中的那個男人。”
莫子瑤呆呆的，怔住。
“他需要一個孩子來拯救他的公司，你應該知道，他結婚是為了什麼，他妻子的娘家要他們有個孩子之後才會給他幫助，但他和妻子結婚三年了都沒有育子，這里邊必定有問題，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很關鍵！”
“可這是我的孩子，不是他妻子的。”
“你得弄明白，注資的是他妻子的娘家，不是他妻子。”甦笙說的口干，喝了一口水，繼續道︰“據我所知他妻子十分愛他，為了他的公司，她一定會忍著心痛，假裝你的孩子是她的。”
說著，甦笙笑的有些可怕。
莫子瑤陷入糾結，為難道︰“我不想把孩子給他妻子，他妻子不是好人，他現在還不知道我懷孕。甦笙，你幫我走吧？”
“我不會帶你走的。”甦笙音色變冷，直視莫子瑤，“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生下孩子被他帶走，你繼續做你的情婦，連孩子面都見不到；第二條……生下孩子上位！”
“只有這兩條嗎……”
“對，別想一個人帶著肚子跑路，他找你易如反掌，也別想一個人偷偷去醫院流產，恐怕你剛到醫院就被護士帶到了他面前。”
甦笙的聲音十分清晰，響進了莫子瑤的心中。
“怎麼辦……”莫子瑤無措的揪著手指，咬唇，“我之前還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現在看來，不告訴不行了。”
“是要告訴，不過由我來，你不要出面，讓他以為你已經徹底消失，一周後你跟我回家，到時自會踫上。”甦笙說完，把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
起身朝臥室走去，甦笙回眸，看了仍舊坐在沙發上的莫子瑤一眼，“今天太晚了，什麼都別再想了，好好睡覺，別浪費一周的好時光！”
莫子瑤回神，點頭應下。
“對了！我還想問一下……”
甦笙頓住腳步，“你說。”
“如果我都听你的，上位，會對他造成傷害嗎？”莫子瑤問的很小心，很認真。
甦笙看得出，莫子瑤很愛那個人。
“會。”她清晰啟唇。
莫子瑤內心動搖。
“但如果你不跟我合作，我就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對他造成的傷害可能會更重！”甦笙再次開口。
莫子瑤瞬間緊張，“別，我都听你的！”
“謝謝，去睡吧。”甦笙微微一笑，回房關上了房門。
對不起啊……
可是換個角度想想，應該慶幸，那個人和妻子又沒有愛情，何必僵著呢？
而瑤瑤，也不見得只是被利用。
“霍少晴……既然你那麼最在乎的是韓澤，為了他連親生父母都可以害，那我就打蛇打七寸，你痛不欲生的同時，我剛好成全了瑤瑤和韓澤！”
之所以會找上瑤瑤，也是因為她的性格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此時的江城，金陵公寓。
空蕩蕩的房間，男人坐在沙發上，反復撥打著一個號碼，身邊放著無數已經空了的偶就易拉罐。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每次都是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男人懊惱的把手中的易拉罐丟到地上，一腳把茶幾踹出好遠。
手機再一次傳來撥打的用戶已關機，他煩躁的掛掉想重播，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男人激動的握緊了手機看，看清來電顯示，濃濃的失望和挫敗侵佔了雙眸。
不得不按下接听鍵，醉醺醺的‘喂’了一聲。
“你在哪兒，怎麼還不回家？”手機里傳來女人略帶質問的聲音，還有一絲委屈。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壓著脾氣道︰“是不是你？”
“什麼……你在說什麼？”女人聲音十分不解。
男人眼眶通紅，低聲怒吼︰“我問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又找她了？是不是——”
“韓澤……你還在跟她聯系？”霍少晴的聲音變的沙啞，添加了一絲哽咽，“韓澤你醒醒！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別忘了你娶我的時候是怎麼發誓的！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離不開我的庇護！你還需要我們霍家！”
男人狠狠咬牙。
是！他需要霍家！所以他連一個女人都守不住！連自己想留住的東西都留不住！
啪的一下把通話掛斷，手機重重砸在茶幾上。
男人疲憊的搓臉，想要找一絲他和那個女人的記憶，卻發現他和她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被掛斷電話的霍少晴，不敢相信的看著手機。
她竟然被韓澤掛電話了？
三年來不溫不熱的婚姻，終于泛起了一絲涼意。
“啊！賤人！”
霍少晴大發脾氣，把能摔的東西都摔到地上，房內頓時一片狼藉。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霍少晴浮躁的心得到一些平靜，趕緊走向手機，幻想是韓澤剛剛只是失誤，現在特意打來電話跟她道歉。
看到來電的人時，霍少晴狠狠捏住了手機。
“有事？”她語氣狠戾。
對面的語氣，比她更狠戾︰“霍少晴！我告訴你，你必須說服你大哥幫助宋家，不然我就把三年前你做的事情告訴他們！我要是失去了宋家，咱們誰都別想好好的！”
“你夠了！我現在已經夠煩了！”霍少晴氣惱的怒吼，恨不得把手機扔出去。
不能，她還是害怕宋素素的。
宋家被調查，宋素素現在就是掉進深谷被逼急的老虎，不管是誰她都會沒有理智的撕咬。
宋素素沒有想到霍少晴會發那麼大的脾氣，語氣稍微弱了一些，“你遇上什麼事了？”
“韓澤，又跟賤人搞到一起了。”霍少晴咬牙切齒。
宋素素頓時狂肆一笑，“我就說韓澤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就是一個賤人？你幫我搞定這次的事情，我幫你搞定賤人！”
“你說真的？”霍少晴失聲。
宋素素不屑一嗤，“你忘了甦笙是怎麼被我一步步弄死的？就算她現在回來了，她也在我手下敗過無數次！”
“甦、甦笙回來了……”霍少晴不敢相信。
宋素素想到白天時甦笙對她所做的一切，就恨得牙根癢癢，垂在身側的手掌緊緊握成了拳。
“是不是她，等我再見到他就能揭曉！”宋素素面色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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