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代言人不都是只有一個嗎？”言小酒一頭霧水，“之前不是已經找了gama嗎？他的咖位可比我大多了，怎麼可能又來找我？是不是惡作劇啊？”
她覺得游趣的超管大哥對自己還不錯，那封郵件又是寄來的她在游趣留的郵箱地址，再加上gama也是游趣一哥，這種事情她總該跟有關人士知會一聲。免得，到時候造成什麼誤會，惹怒了平台一哥就不好了。最近沒出去工作，她一個小粉紅還想老老實實混點工資度日呢。
沒想到超管大哥發過來一個點煙的表情，十分淡定道︰“我知道，是我給的他們你郵箱地址。”
“呃……”
經過超管大哥一番解釋，她才知道，原來不是要換代言人，而是要加多一個代言人。據說，游戲官方覺得這游戲女性用戶比例不小，和男性用戶比例幾乎持平，決定高度重視這個性別平衡問題。
“哦，搞個一男一女的代言人，就性別平等了？”言小酒不是很懂現在的運營決策人的腦回路。
超管大哥懶得解釋那麼多，他其實不大明白這姑娘到底怎麼得了上頭的關注，這次的代言也不知是不是倒貼來的，他只需要做好他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要是言小酒有個什麼網紅藝人經紀公司就好了，想要找代言的官方自然找經紀人去了，哪里還用這麼迂回曲折地來騷擾他這個小管理。
良久，言小酒才總結道︰“所以，真的不是惡搞嗎？”
她直覺不想跟TX的人再有什麼牽扯，不是怕，只是懶得再見到那兩個人，雖然她現在回想起來都快忘記楚優然的臉了。
但是，過了兩天，那邊不知從哪里搞來了她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溫和的女聲，跟楚優然的氣質全然不同，並且不是運營部的，而是市場部的。听她自我介紹的頭餃，似乎跟明渣男還是平級，但言小酒估摸著，兩人八成分屬不同老板手下。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可以到我們公司來詳談……”
言小酒忍不住看了看天，又掏了掏耳朵。
“你剛剛說代言費多少來著？”她強烈懷疑自己听錯了。
對方再次給出肯定回答後，言小酒差點給她跪下了。
這，這也太夢幻了吧，她得厚著臉皮賣多少次萌、吃幾回雞才能換回這麼多打賞呢？
掰著指頭算了算，言小酒覺得，算峰值的話最快可能也要好幾年，算平均值的話可能要十年。
她立馬向金錢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咳咳，那個，具體條款大概是怎樣的，有什麼義務……”
就這麼著，言小酒快刀斬亂麻地就把自己半賣半送了出去。
她跟小男友謝長卿匯報這件事的時候，後者正好在打包行李準備離隊。
“這樣啊，那挺好的啊，你拿定主意了就定吧。需不需要我陪你過去了解情況？我可以請個假的。”
言小酒卻知道，他沒這個時間，今天離隊都沒法抽空回家，就要直接飛過去D市了。雖然請假的提議很讓她動心，但理智告訴她，不能讓謝長卿剛過去那邊就落個不好的印象。自己這個也算不得什麼緊急要務。盡管如此，她心里還是甜絲絲的。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豪門私生女要回去爭家產，就是過去了解一下具體條款，責任義務那些而已。你放心啦，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小仙女了”
電話里傳來輕輕的一聲笑。
“好，那小仙女記得看清條款，別被人賣了。”
乍然得知此事，他沒跟言小酒說太多，過後卻火速撥了個電話。
“恩，所以你也知道這回事？我不是反對她拋頭露面，是擔心出什麼差錯，她又不是你手底下那些修煉成精的藝人……反正，姐你多費點心，我，可以在爸媽面前幫你擋掉相親對象……”
加長版賓利慕尚內，一個衣著考究、款式古板、素面朝天的女人好笑地揚了揚唇，輕飄飄說了聲“知道了”就摘下了藍牙耳機。
“小陸，你跟老游那邊打聲招呼，那個什麼無雙的代言合同，你讓他派個法律顧問，再加個熟門熟路的經紀人，全程陪那姑娘去簽約。”
秘書模樣的儒雅男人一絲訝色都無，開始五指翻飛敲鍵盤溝通這事去了。
謝知雁心中滿意，這個新來的特助辦事十分得力，自己真是行了大運。只是，一想到上一任特助的離職原因，她的臉又沉了下去。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白眼狼一個。
謝長卿這毛孩子也是糟心，求人辦事沒點誠懇態度，居然還拿相親來威脅她？嘖嘖嘖，听說那姑娘爸媽都見過了，本來還以為是小弟胡鬧貪玩，她配合一二也就算了，如今卻像是來真的？看來，她改天該抽半個小時去考察下她了。
就在言小酒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她的簽約之旅陣仗忽然變得大了起來。
因為TX總部在隔壁的S市，G城只有一個小小的分部，還跟娛樂事業部沒什麼關系那種，她便打算坐個高鐵過去，談完OK就簽約，簽完再原路高鐵回來好了。
沒想到，就在出發前一天，自稱游趣某中層的男人聯系他，表示他們十分關心平台藝人的發展前景，更加關心這個代言合同的商榷，于是，糊里糊涂地，她就坐上了游趣派來的商務車，上面除了司機之外，還有一個面容嚴肅的法務，一個打扮時髦自稱藝人經理的家伙。
藝人經理姓鄭，十分活潑外向，一路上都在主動跟她攀談，但尺度又把握得剛剛好，不會讓人討厭。順便，還跟她就代言合同簽訂後的光明前途畫了一張大餅，說是平台會大力宣傳什麼的，畢竟這代言的香餑餑花落他們同一家平台的兩個主播，也是榮幸事。
路上踫到塞車，言小酒忍不住嘀咕︰“要是坐高鐵就好了，肯定不會塞。還出門這麼晚……”
鄭經理耳朵很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卻欲哭無淚，出門晚也不是他想的啊，大清早七點出發倒是不塞。但是，老大點名他負責的時候交代了句，必須把這姑娘供起來。就這麼著，他哪里敢一大早擾人清夢哦！
一路塞塞塞，進了S市時已經接近午飯時間了，比預計到達時間遲到了一小時。
言小酒還是挺守時的，覺得自己遲到了，有點羞恥，又不好意思這個點去打擾人家，正在猶豫，鄭經理便笑容滿面地對她說，對方市場部的Maggie還是別的什麼人已經訂好了包間，他們直接去榮華就好了。
她杏眼微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臉，第一次有種自己很值錢的錯覺。
看來，TX爸爸就是土豪，隨便來個小主播就能享受這種VIP待遇。
預約的心情一直持續到進入包間的那一刻。
言小酒看到一張極為熟悉的臉，她曾以為自己會和他一直到老，可惜，那只是一個冗長的夢。夢醒了，一切都結束了。
如今的她已經可以面色不改，朝他和其余人禮貌點頭，客氣而疏離，就像一個陌生人。
鄭經理看起來跟這些人都比較熟，自動自覺擔起了介紹和活躍氣氛的差事。
介紹到明 的時候，言小酒笑笑，“明總好。”
她不好奇他怎麼會出現，或許那個Maggie跟他有什麼私下約定，她懶得管。她今天只不過是為了那六位數接近七位數的報酬而來，無關其他。
鄭經理介紹言小酒的時候，先夸了她一番。
“……我們平台的新人主播，未來之星，九九。”然後又俏皮道，“當然，如果咱們合作愉快，到時候合同上簽的就不是這個名字了，而是……”
“言小酒，對吧？”一旁默不作聲的明 突然發聲。
眾人都愣了下，言小酒仍舊面不改色，微微頷首，
“唷，明總認識我們九九？”鄭經理笑問。
男人眸色沉沉，看向一旁的沉靜女子，表情上似乎沒有因為這對話生出一絲褶皺。
“是啊，之前合作過一個項目，認識過。”
明 呼吸一滯。
認識過？
這樣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就是他們三年的總結麼？
他還想再說什麼，話頭卻已經被引到了其他地方，兩邊合作的心思昭然若揭，好吧郎有情妾有意，無非就是走個流程，此刻自然是其樂融融，和氣得不得了，就連不太擅長應酬的言小酒也笑得眉眼彎彎。
她今天化了淡妝，跟記憶中好像還是一樣，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樣了。
天知道他當時發現那個cos無雙妝女主播就是她的心情如何，正好無雙處于強勢上升期，Maggie一次偶然提起共同代言的想法，他心中那些隱秘的想法便慫恿著自己去推動了，為的不過是和她再見，也許……
因為是午餐，下午還要回公司商定合同細節，自然不可能喝酒。但男人太多，就不可能沒有煙。
言小酒借故去了趟洗手間，只是想呼吸下新鮮空氣，剛洗好手便听到小跳蛙的手機鈴聲。她接起，原來是某個剛下飛機的小可愛，跟她報平安來了。
“到了是吧？吃過了？飛機餐難吃也要填一下肚子啊，你真是……我吃了，還在餐廳里呢，晚點回他們公司聊。恩，沒事，有人陪我，我不怕……”
推門出去的時候，她看到明 站在外頭，似乎在等什麼人。
言小酒只看了他一眼，便繼續講著電話走開了。
在進入包廂前，她掛斷電話，手剛放到門把上，身後便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新男朋友？他知道你的毛病嗎？”明 咧嘴一笑，“不知道吧？你說，要是他發現了，他還會喜歡你嗎？就算喜歡，你們能堅持多久？恩，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話語中帶著些許嘲諷、醋意，以及濃濃的惡意。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