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之後,于淇瞅準一棵大樹手腳並用爬了上去。
如果無視殘破的民居、暗淡的血跡以及隱隱的哭喊,村里熱鬧的就像是誰家娶媳婦在辦流水席一樣,幾堆熊熊燃燒的篝火驅散了黯淡的天色,將村里照的燈火通明。圍繞著篝火,是里三層外三層團團圍坐的黃巾賊,他們張牙舞爪的身影,在火光的照映下恍若厲鬼。
眯著眼楮沉下心,于淇清點了目光所及的兩堆篝火周圍的黃巾賊人數,然後根據村里的篝火數目簡單平均的估算了一下黃巾賊的數量。
看來這股黃巾賊還真是一小股,劫掠了好幾個村莊之後,他們的人數也才三千左右,于淇暗自點頭︰還行,不是很多。
觀察了一會,于淇打算換一棵樹換個角度繼續觀察,就在他調轉身體準備從樹上溜下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從村里走出一個吊兒郎當的黃巾賊兵,看著他邁著六親不認的腳步往村外晃蕩,于淇決定改變主意,去把這廝給薅過來。
馬丹!
于淇捂著鼻子暗罵了一句,咬牙切齒的盯著前面兩三米開外的兩瓣屁股︰拉個屎都這麼臭,肯定是心肝脾肺都爛透了!一會落我手里非得好好擺弄擺弄這廝!
感覺熬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終于見到那名黃巾賊在摸索腳下的瓦塊,于淇兩腳一蹬,合身飛撲上去,將這名黃巾賊狠狠的壓在身下。
冰冷的短刃橫在這名黃巾賊的脖子上,于淇惡狠狠的道︰“別出聲,跟我走,敢張嘴就宰了你!”
一手提著這名黃巾賊的發髻,一手握著短刃橫在他的脖子上,于淇拽著他往小土溝那里走去。不過因為于淇沒讓他把褲子提上去,卷在小腿肚子跟腳脖子上的褲子拌的這名黃巾賊走路磕磕絆絆的,兩人花了不短的時間才挪到小土溝里。
四匹戰馬甩著尾巴在悠閑的挑揀尚顯青嫩的草心吃,雖然對主人拽著一個露著短小尾巴的兩腳怪感到奇怪,不過它們並未停下咀嚼的嘴巴,只是瞪圓了眼楮好奇的盯著那名兩腳怪露出來的小尾巴——噫,真丑。
噗通!
被于淇大力貫在地上的黃巾賊顧不上求饒,捂著下身哭喊著道︰“軍爺軍爺,你讓俺把褲子提上行不行?俺先把褲子提上,求求你了。”
于淇瞥了一眼被他捂得嚴嚴實實的,不過仍舊露出不少黑色毛發的地方,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抽出腰間的橫刀拍了拍他的手︰“把手拿開。”
黃巾賊一臉懵逼的望著于淇,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得驚恐起來︰“軍爺軍爺,你饒我了吧,我皮糙肉厚,我不好用的。”
啪!啪啪!
說的什麼鬼話,我是那種人嗎!
被誤解的于淇感覺怒氣上涌,拿刀面狠狠的拍打著黃巾賊的手︰“把手拿開,要不然我剁了你的手。”
也不知道是被打的太疼了,還是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懼,黃巾賊哆哆嗦嗦的把捂著下體的手緩緩拿開。
手剛一拿開,于淇就把橫刀架在上面,並輕輕挑動了兩下,這才開口說道︰“我問,你答,說的不對,閹了你;說的慢了,閹了你,明不明白?”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領頭的都有誰?”
…………
等到劉二狗他們三名騎兵陸續返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只是一具被割了喉的尸體——于淇到底是個文明人,沒有讓那黃巾賊赤果果的死去,而是讓他提上了褲子以後再抹了他的脖子。
三個騎兵當中,有兩人空手而歸,劉二狗倒是跟他一樣,提著一個黃巾賊……的首級回來。
見于淇盯著自己手中提著的腦袋,劉二狗又漲紅了臉道︰“俺……俺問完了,俺怕他過來的路上大喊大叫,就把他宰了。”
呦,于淇心里有點小小的詫異︰還是個小機靈鬼。
盡管心中對劉二狗的機靈表示欣賞,于淇的臉上卻沒有什麼異樣的神色,只是平淡的詢問︰“把你們打听到的東西都說說吧。”
那兩名沒有抓到舌頭的騎兵沒有內部消息,說出來的都是他們肉眼看到的東西,跟于淇偵查到的消息有所偏差。
因為抓了一個黃巾賊,拷問出了不少內部的消息,再加上他觀察的可能比較細致一些,劉二狗得到的情報跟于淇知道的偏差不大。
綜合了三人的消息之後,對于這股黃巾賊的情況,于淇已經有數,並在心里做出了相應的計劃安排。
這股黃巾賊只有三千人左右,但是卻不能以平常看待黃巾軍的眼光來看待他們。普通的黃巾軍,十個里面得有六七個是老弱婦孺一類的拖油瓶,能有三個可戰的青壯就不錯了。而這股黃巾軍,是趁著管亥分兵之際跑出來的野路子,這三千人里,除了有六七百人是他們近期從劫掠的幾個村莊中挾裹的婦女跟青壯,剩下的兩千多人都是堪稱可戰之兵的青壯,其中作為核心的幾百人甚至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老手。
除了這股黃巾賊的兵員情況有點出乎于淇的預料之外,剩下的情況倒是跟普通的黃巾賊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那幾百名核心的精銳賊兵甲冑齊全之外,其余的賊寇最多有把像樣的武器,至于戰馬,只有他們的頭領手中掌握著三匹。
總體而言,情況還是可控的,于淇已經打定主意︰這一仗,可以打。
踏著夜色,幾人返回了主力駐扎的村莊,已經吃過熱乎乎的晚飯的士兵們正抓緊時間休息,他們已經從各自的主官那里得到了消息︰他們成軍以來的第一戰,有可能在今晚發生。
尤其是對于那五百名新兵來說,參軍的第一戰就是夜戰,就算讓他們睡也睡不著啊,只能按照主官的命令閉著眼養精蓄銳。
離著村莊還有兩里的時候,于淇遇到了帶隊巡邏的隋文,讓他安排人繼續巡邏之後,于淇帶著他回到村莊。
“把屯長以上的軍官都給我叫過來,咱們開個會,布置一下今晚的作戰任務。”
之所以直接說“布置”,而不是“討論”,是因為作為主將的于淇已經有了定計,而軍中,是不需要民主的,只要服從,堅決的服從!執行,嚴格的執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