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
初夏被他吻得口干舌燥,舔了舔下唇,軟軟的說︰“那你趕緊去吧,別遲到了。”
“嗯……”他點頭,還是忍不住執起她的下頷,又在唇上深深的印下一個吻。迷離的視線俯瞰下來,情意濃濃,“晚上再好好要你……”
初夏小臉一紅,推他,“快走吧……”
“哇,情意綿綿!”
“嘖嘖,不依不舍!”
初夏才一進去,于南和施揚喧便一人一句唱著雙簧似的。初夏羞赧的瞪他們,簡直要把臉埋進地底下去。
“你們成語造句呢?”微安拿筷子敲了敲碗邊,沒好氣的回他們。初夏貼著微安坐下,看微安在喝冰水,她趕緊將水推開,和她咬耳朵,“你不是大姨媽來了嗎?身體不要了?”
很低很低的聲音,但微賜銘還是听到了。
“有什麼關系?反正就喝這一兩口,不要緊的。”微安大大咧咧的,完全不以為然。
伸手又要去拿,卻被微賜銘橫出一只手來擋住。他也不看她,只是把水擱到一個托盤上,側身和伺候在旁的服務生說︰“換杯暖的紅棗汁。”
微安一怔,和初夏對視了一眼。
于南又閑不住了,賤笑著,擠眉弄眼,“特殊待遇哦?不行,給我也換一杯。”
“你真就不甘寂寞。”微賜銘瞥他一眼,吩咐那服務生,“把那種三歲兒童喝的牛奶給他送一杯。”
“喂!”某人嚷嚷著。
初夏和微安忍不住低笑。
微賜銘置若罔聞,只是側目和初夏說話︰“你父親的事和何家談得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初夏將筷子放了放,“我打算明天就去何家一趟,正式和我公公談談。”
“嗯,把這件事交給至北,你就不用太操心了。今晚他已經約了一家新的研究院的人,商談結果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現在是趕去陪研究院的人了?”
“你不知道?”
“嗯,他沒和我提起這件事。”就剛剛他走,也沒有和她提過一句,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說一個飯局。
微賜銘笑了,“他就是這性子,事情成了才會和你輕描淡寫的提一提。這段時間他沒少親自去做公關工作,畢竟起先這行業他接觸甚少。”
听著微賜銘的話,初夏心里浮起濃濃的感動。
這個男人,把她所有的事都認真的放在了心上,而後默默的替她做著一切……
能遇見他,愛上他,而後,被他愛著,她何其有幸?
“他可比那混蛋何浩昊要靠譜得多。”提到某人微安嗤了一聲,之後又自顧自的搖頭,“算了,提那種倒霉人,只讓我掃興。他和慕至北就沒可比性。”
“說起來生氣就不要說了。喏,把這個喝了。”恰巧紅棗汁端進來,微賜銘將她端給微安。
微安皺著細眉,看一眼微賜銘,不動手接,“哥,你知道我不喜歡喝這個的。”
“不喜歡也要喝。乖。”他哄她,像哄孩子一樣。
于南和施揚喧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連連搖頭。
有些感情,明明知道會不被允許,卻忍不住要越陷越深。比如,至北……
有些路,明知道繼續走下去,也不過是暗無天日,卻仍舊執拗往前。比如,賜銘……
慕至北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研究院的那人唯一的愛好就數酒了,所以,他也不推卻,就陪著對方喝到盡興。
出來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
他讓司機開車送他去接初夏。
酒後的他,醉眼迷蒙,就那樣看著窗外閃過的璀璨霓虹,想到那小東西知道這個消息後開心的笑靨,只覺得心里騰升起巨大的成就感。
這種感覺還真是太奇怪。
平日在生意場上,十幾個億的項目拿下來那都是毫無感覺的。
他到的時候,初夏他們早就吃過飯了。三個大男人在一旁打著撲克,聊些他們生意上的事。
微安和初夏坐在一旁咬耳朵說著悄悄話。
“前幾天我哥說答應我一個條件,任何事都答應我。”
“有這麼好的福利?”初夏望著她,“想好什麼條件沒?”
“我一直想去吉之島看日出,我讓他陪我一起去。你去嗎?要不你和慕至北一起去吧!”微安提議。
初夏搖頭,“既然是你們兩個,我們就不湊熱鬧了。不過……你知道我要說的,要提醒你的事。”
微安努努嘴,“知道了。他是我哥!只是我哥!我記著了。”
初夏欣然的笑了笑。就在這時候,包廂的門被打開。慕至北由服務生領著進來,他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醉意朦朧的視線就徑自落在初夏臉上。
那張俊臉在酒意的暈染下,顯得越發的迷人。一雙深邃的眸子就像春日里湖水,蕩漾著輕輕的漣漪。
初夏心頭一跳,幾乎是本能的站起身。
慕至北朝她走過來,她只匆匆和微安說了一聲,便朝他小跑過去。
微安抬頭看著他們互相依戀的神情,心里欣然而羨慕。
下意識看了眼不遠處的微賜銘,眼神微微暗了一些。端起桌上的酒杯,下意識啜了兩口。
“我以為你會忙得更晚一點。”初夏發現自己越來越眷戀他,小手才被他握住,她就張開來和他的十指緊扣。
“我來接你回家。”
那個‘家’字,讓初夏心頭蕩漾。好美的一個字……
曾經以為何家是她的家,可是,她發現她以為錯了……
何家,沒有給她該有的溫暖和溫馨,更多的是傷害和冰冷。
而如今……
慕至北卻給予了她所有想要的。
“你喝了很多酒?”她心疼的問。
“一點點。”慕至北輕描淡寫,這才轉身和其他人打招呼,倒也不多語,只是徑自說︰“你們繼續玩,我帶初夏先走。”
于南甩出一打牌,曖昧的使眼色,“北,悠著點,別把初夏累著了。”
“嫂子,別怪我沒提醒你,他酒後發瘋,更厲害。你得有心理準備了!”施揚喧也起哄。
天啦!
這兩人!
初夏羞得不敢看他們,只和微賜銘、微安道別。
看著他們牽手一起走了,想到自己孤孑一身,微安更多的是說不出的落寞。微賜銘揮手讓她過去,她也只當听不見,執拗的將手里那杯酒全喝了。
她酒量比初夏好不少,喝了這杯也還是能撐住的。
微賜銘見她狀態不對,索性甩了手里的牌過來走過來,“你喝酒了?”
微安正從包里翻了手機出來看,是孫植給她發的短消息。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一個搞笑的小漫畫,她訕訕的笑了笑,回了個‘豬’字過去,才抬頭和微賜銘說︰“就喝了一點點。哥,你玩你的,別管我了。”
微賜銘不是故意偷看她發信息,可垂頭,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豬’字,以及……‘準老公’三個大字……
身子,僵了一瞬。臉色黑沉了些,他伸手就抓起她,“坐我旁邊。”
“我一個人也坐就行了。”微安努努嘴,表示。
坐他旁邊,聞著那屬于他的氣息,她只會心猿意馬,心里更是難受。
“誰洗牌?”微賜銘不管她的,徑自將她摁在自己身邊坐下。而後,側目看了于南一眼,“把煙滅了,這麼愛抽,擔心抽出什麼毛病來。”
知道他是不舍得旁邊那丫頭抽二手煙,于南趕緊將煙滅了。
本想調侃他兩句,可見他面色黑沉著,也就不敢去撩虎須,只暗自精明的做著打算,自個兒要趁他心情不好,該贏他多少張牌。
幾個圈下來,微安還在和孫植發信息。
偶爾,微賜銘和她說幾句話,她也不怎麼回應,只是點頭或搖頭,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于是……
某人的臉色越來越差,一圈比一圈輸的錢更多。
“嗯哼,今晚收益不錯,有人發工資。”施揚喧洗牌的時候,忍不住調侃。
于南也收獲頗豐,笑嘻嘻的開口︰“這功勞還得歸功于微安。”
微安正低頭看信息,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不解的回過頭來,望著于南,“怎麼?”
“沒事兒,你繼續玩你的手機,你哥興許還能再輸個幾十萬。”
微安有些訝然。
這才幾十分鐘,他居然輸這麼多了?
他不一向是牌場上的常勝將軍麼?
就這檔口,微安的手機又“嘀嘀——”響了兩聲,微賜銘剛摸了一張牌在手上,想也沒想就扔了。
“散了散了,不玩了。”
“這還早呢!北回去談戀愛,才那麼著急,你又沒愛可戀,急什麼?”孤家寡人施揚喧攔他。
微賜銘心情差得要命,胸口就像堵著口氣,無處可發。
“我約了人。”
“約了女人?”于南笑,“讓我猜猜是哪個。上次那個模特?還是上上回白家千金?哦,對了,前兩回你帶來的那個秘書也挺贊。”
于南調笑的話,微賜銘懶得理會,可一邊的微安卻听得臉色越來越白。
原來……
哥不止帶過一個女人,還有這麼這麼多她見都沒見過的?
而且,他竟然都帶給他們幾個兄弟看了?那些女人,對他來說都很重要嗎?
胸口,一時悶疼起來。微賜銘卻牽起她的手,“走了,安安。”
“……哦。”她悶悶的應,拿起包包,垂著頭失神的跟著他走,連和其他兩個道別都忘了。
“好了,散場了。回去找找樂子去。”于南聳肩,將手里余下的牌隨手扔桌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