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回到了平靜,不過令人值得欣慰的事兒,醫院那邊傳來了好消息,夏夜等到了合適的配型,等到雙方全面身體檢查完了之後,就可以做骨髓移植手術了。
帕夏因為懷孕這個意外,害怕高空輻射對胎兒造成影響,不得不放棄了工作,直到她辭職,她父母才知道她懷孕這件事兒,夏梅女士差點沒暈過去,罪魁禍首的原憲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夫妻倆一放寒假就趕了過來,一起留在A市過了春節。未來岳父丈母娘的到來,可把原憲給緊張壞了,寸步不離的伺候著,害怕自己哪里怠慢了,又惹得夏梅女士不高興了。
他這種鞍前馬後的討好方式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夏梅女士樂開了花,而馮致遠每天忙成了狗,連給宋寧嬋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見面了。每晚等他結束工作都已經深夜了,怕影響宋寧嬋休息,只能發個消息告訴她一聲,第二天她還沒起床,他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不過海瑟薇倒是安然無恙的在原憲的別墅住著,每天都專人伺候,倒讓人一時之間忘了她的存在,就連一向謹慎的原憲,在緊張甜蜜的氛圍中,也忽視了這個定時炸彈的存在。
上次的晚餐本來想借著帕夏懷疑的消息和大家解釋海瑟薇的身份的,但是因為她中途突然跑了,帕夏的臉色看起來也似乎不好,所以原憲沒再提起她,大家也刻意的忽視了她的存在。
宋寧嬋雖然大概從馮致遠口中知曉了海瑟薇的身份,但是真假與否還未可知,她也不能將這種未經證實的消息當成事實去告訴帕夏,況且帕夏最近因為妊娠反應嚴重並不好過,宋寧嬋也不想用這些煩心事去打擾她。
不過想讓海瑟薇上一次COSMO封面這個念頭宋寧嬋卻一直沒有斷過,不過因為帕夏的關系,她一直沒有去付諸行動。
最先打破平靜的,倒是一向玩世不恭的陳譽,因為李莫西和曹度正式離婚了,李家因此失去了錦上添花的砝碼,李莫西作為木子影業的繼承人,公然置公司的存亡不顧堅持走上離婚這條路,自然引起了其他股東的強烈不滿,聯合威脅李家更換繼承人,否則他們就集體撤資。
為了平息眾怒,李莫西選擇了離開,陳譽哪能放心她一個人只身在外,不顧一切的跟了過去,好在宋寧嬋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動不動就消失的套路,只不過好不容易清閑一絲的她不得不又開始忙碌起來。
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吃飯都顧不上,更別提見面了。不過距離產生美這句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的,偶爾抓機會見一次的兩人,哪怕多數是在工作會議上的見面,會議結束之後匆忙的一個吻,倒讓人覺得找回了當初談戀愛時候的那些甜蜜瞬間。
結束了工作會議,馮致遠難得有空,宋寧嬋卻忙著其他工作要離開,所以被單獨留下來的宋寧嬋臉色並不好,秘書將咖啡給二人送進去之後,小心翼翼的帶上門出去了,害怕一個不留神,就被辦公室的超強低氣壓給凍傷了。
“今天的例行會議不是很順利嗎,我看COSMO那邊的人出來的時候還和大家有說有笑的,也沒听說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兒發生啊,怎麼宋總監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你也這麼覺得?”秘書室的另一人立馬找到知音一樣握著對方的手,“你不知道宋總監剛剛從我面前走過的時候,我都害怕得不敢看她,太嚇人了會不會兩人吵架了?”
“不可能吧,我看馮總好像挺高興的,不像吵過架的樣子呀”
門外的兩人熱烈的交流著,門內的兩人卻異常的沉默,一個不說話的忙著處理公務,一個默默的生著悶氣。
等馮致遠好不容易掛斷電話,一邊的宋寧嬋已經氣都被氣飽了,反正已經來不及了,也就沒了一開始的著急,不過心里依舊不痛快,她不能工作,馮致遠也別想安心工作。
馮致遠默默的將手機放到了桌上,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緊閉的大門,挑了挑眉看著側身擠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柔弱無骨的雙手死死的抱著自己脖子,不停在他身上亂蹭的女人,“工作時間,你這是在干嘛?”
宋寧嬋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說我在干嘛?”
馮致遠一只手扶在她腰上怕她掉下去,一只手去拿桌上的文件,可是溫香軟玉在懷,他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工作,就連這輕而易舉的一句話,都變得無限沙啞克制,“我在工作呢,別鬧”
“我打擾你工作了?那我回去就是了”
宋寧嬋說著要起身,對方卻不答應了,馮致遠認命般的扔了手里的文件夾,雙手死死的抱著她腰,臉埋在她肩上蹭了蹭,無限眷念的哼道,“點完火就跑,你是故意在報復我是吧?”
“誰叫你假公濟私的非要我留下來,我告訴你我今天那會面很重要,現在因為你全毀了,好不容易人家才答應給我們一小時的時間,上百萬的廣告投資啊,這下倒好,什麼也不用想了。”
宋寧嬋起身坐回了沙發上,端起已經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異常苦澀,嫌棄的推到了一邊沒再動。
馮致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再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跟了過去,“都快下班了,什麼廣告商約在這時候會面,是不是還打算聊完之後一起吃個晚飯啊,明顯居心叵測,這種人還是不要合作的好。”
“哎喲,馮總,你說的這麼簡單,要不你給我們投個幾百萬試試”
“你要是表現好,也不是不可能。”
馮致遠說得一派輕松,似乎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宋寧嬋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別逗了,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以前好歹也是公務員,每個月也發工資的。”
“幾百萬呀,你當一輩子的公務員工資也沒這麼多吧。你,你不會以前受賄了吧?”
從宋寧嬋的眼神里,馮致遠清楚的看到了她的懷疑,證明她相信這個猜測的可能性,而且能這麼直白的問出口,證明可能性還不小。
馮致遠氣得,無語的敲了她頭一下,“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再說了,紀委那些人你以為都傻,我都以受賄罪名進去過的人了,家底能沒被他們翻透了?”
正常人來說,這應該視為污點的一段經歷,馮致遠卻總能如此坦然的去提起,推波助瀾了的宋寧嬋卻羞愧不已,第一次正面向他道一次歉,“我當時肯定是瘋了,才會跑去讓人當槍使,還害得你莫名其妙坐了一年牢,雖然道歉沒用,不過我還是得和你說句對不起”
宋寧嬋是真心實意的想道歉,畢竟她的沖動不僅毀了一個人的前途,還差點毀了他一生,事後不是沒後悔過,只是一想到那時的痛苦和處境,那些念頭咬咬牙就給混過了。
午夜夢回的時候,一開始還會經常夢見他,夢見他滿身是血的出現在門口,幽幽的問她這下是不是滿意了,再加上父親去世的打擊,所以那時候宋寧嬋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只要一閉眼,父親愧疚的眼神和他幽怨的樣子就會出現在她眼前折磨著她。
後來,他們終于不再這麼頻繁的出現在她夢中,慢慢的,終于徹底不再出現,宋寧嬋以為她已經把他們都忘了,她該忘了,去過自己的生活。
所以,她答應了陳南平的追求,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告訴她,忘掉一段戀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她信以為真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