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天被掛掉電話後氣急敗壞的張澤,宋寧嬋心里直呼不妙,和馮致遠打了聲招呼就想躲,不明所以的他卻擔心的拉住了她,滿臉關心的詢問道,“怎麼突然身體不舒服了呢?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就是先去一下衛生間而已我一會兒回來找你,你先忙你的吧”
宋寧嬋終于說服馮致遠放手了,卻沒想到一轉身,張澤已經出現在她面前,手里的酒杯緩慢的晃著,悠哉的喝了一口,才笑吟吟的看著宋寧嬋,“宋總監,可真巧,在這兒也能踫見你。”
“張總,別來無恙”
宋寧嬋笑得很勉強,張澤看了眼不遠處的馮致遠,意味深長的回應道,“難怪宋總監那天撂我電話,原來是搭上了秋原的馮總,有底氣了,雖然秋原現在算死里逃生了,就是不知道和你們COSMO的合作還作不作數,宋總監與其將籌碼壓在一個毫無建樹的傀儡CEO身上,還不如相信我們張氏”
張澤這番話並不讓人吃驚,因為在外人看來,沒有任何亮眼成績的馮致遠,就是原憲為了徹底掌控秋原集團而安插的一枚棋子,在此之前,秋原內部曾因為原憲的權利過于集中而開過兩次股東大會,而空缺許久的CEO位置,成了眾人攻擊的一個焦點。
只是將馮致遠這樣一個毫無經商經驗,還有前科的人空降到CEO的位置,原憲是動用了什麼方法說服秋原眾多股東的就不為人知了。
“那天確實是有急事,不是故意掛斷您電話的,我為自己的行為道歉,還請張總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陳總可當天就狠狠的把我批評了一頓”
“陳譽罵你了?”
“額也不能說是罵,只是確實是我工作不到位,陳總作為COSMO的負責人,有權利對我工作進行評價”
張澤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宋寧嬋那天當著一眾下屬的面掛了他電話,確實太不給他面子了,所以和陳譽抱怨了兩句,但是本意卻不是為了讓他為他出氣的。
“你們陳總也真是,朋友間閑聊兩句而已,他這樣做,別人還以為我小氣到找一個女人的麻煩呢我可先聲明,雖然我是實事求是,但是絕對沒有讓陳譽罵你啊”
張䉪也走了過來,還貼心的給宋寧嬋端了杯果汁,指了指馮致遠的方向,“剛和致遠打了招呼,听說你也過來了,看到你們聊得很開心的樣子,怎麼,宋總監和我堂哥認識?”
“因為工作關系,見過幾次,不算很熟”
“那可不,宋總監可三番五次的拒絕了我,完全一點機會都不給”
張澤的話說得相當曖昧,引得張䉪在一邊嘖嘖稱道,“你倆什麼情況?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張總指的是和COSMO的合作,你想哪兒去了對了,可兒小姐最近有沒有聯系過你?”
張䉪搖了搖頭,“上次照片一出來,我就被禁足了,老爺子說我把張家的臉面都丟完了,在家里大發雷霆,還把我手機電腦都沒收了,這次要不是因為我會點荷蘭語,能和這溫特老頭說幾句話,他估計也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早就讓你離那些小明星小模特遠一點,不僅不听,還三天兩天就被拍,你爸沒被你氣死你不滿意是吧?”
“大家各自顧好自己吧,出門在外,我不想和你吵,你也別來招惹我,OK?”
顯然,兩兄弟關系和傳聞中一樣,水火不容。張䉪能力是有,可到底過于年輕,也喜歡花天酒地惹是生非,引起家族許多人的不滿,但因為他是張氏的唯一繼承人,所以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看著,而張澤雖然只是張老爺子的外甥,但穩重能干,和張䉪幾乎屬于兩個極端,所以在張氏很受器重。
宋寧嬋作為外人,不方便再呆下去,默默的放下杯子,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那樣的場合她也尷尬無聊,好在SM酒店宴會廳的衛生間特別高端大氣上檔次,還有專門休息補妝的地方,宋寧嬋在里面整整呆了半小時,和帕夏發微信聊天,直到她準備吃飯了她才收起手機,伸了個懶腰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靠在牆上正在打電話的馮致遠,看見她出來,招了招手讓她過去,電話卻一直沒有掛斷,用宋寧嬋听不懂的一種語言和對方交流著,而且臉色看起來不算很好,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
“發生什麼事兒了?”
對于宋寧嬋擔憂的關心,馮致遠無所謂的笑了笑,牽起她手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溫特的助理,不是什麼大事兒,走吧,和我去見見溫特先生。”
“我可一句荷蘭語都不會,你確定要我和你一起去?”
“沒事兒,他太太會中文,還對時尚也有幾分見解,你陪著她說說話就行了。可能是因為新婚勁兒沒過,這個溫特對有家庭的人另眼有加,所以哪怕陳南平還沒完全恢復,也被王琪拉了過來當男伴。”
兩人過去的時候,溫特身邊已經有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張䉪在這樣的場合大大的發揮了一把他平時花天酒地學來的那些本事,再加上他本身會荷蘭語,所以和溫特交流得非常愉快,而溫特的中國太太,則和王琪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張澤和陳南平完全成了背景板,默默的坐在一邊听著。
“他現在好像沒空,我們需不需要待會兒再過去?”
宋寧嬋不想過去,一方面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和那個素昧平生的溫特太太聊些什麼,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踫見王琪和陳南平,以及張澤,但同時她也知道,機會是稍縱即逝的,如果晚了一步,很多機會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果然,馮致遠無奈的搖了搖頭,安慰著宋寧嬋,“沒事兒的,你就把她當一個中國老太太就行了,我很盡快和溫特談完,之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溫特的助理遠遠的就看見兩人走近了,在溫特耳邊耳語了兩句,然後上前一步將兩人帶到了宴會廳旁邊的一個小會客室,和馮致遠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宋寧嬋好奇的問道,“他剛剛說了什麼?”
“讓我等幾分鐘,溫特那邊馬上過來。”
“你是不是和那個溫特早就認識啊?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把王琪和張澤晾在一邊,專門抽出時間見你?”
馮致遠神秘的笑了笑,“這是商業機密。”
兩人等了十分鐘左右,溫特和他太太終于推門進來,熱情的和馮致遠打了招呼,等馮致遠介紹完宋寧嬋後,按照西方禮儀吻了吻她手背,又講了一堆荷蘭語,笑得倒是一臉和善。
“他說什麼?”人家太太還在旁邊站著,又是同胞,宋寧嬋只能尷尬的小聲請馮致遠翻譯。
馮致遠和溫特太太打了招呼,偏頭靠近宋寧嬋耳邊,小聲的告訴她,“他夸你漂亮呢。”
“真的?”
“嗯,真的。”
宋寧嬋雖然覺得馮致遠是騙她的,但是奈何她真的一句也听不懂,而且溫特太太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長的樣子,讓她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那你教我謝謝怎麼說”
“Dankuwel”
宋寧嬋一直覺得馮致遠的聲音很好听,卻沒有任何一次有剛剛這麼強烈的感受,特別是他逐漸靠近她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郭上,刺刺癢癢的,嗓音低沉穩重,富有磁性,如果不是在這樣正式的場合,宋寧嬋會覺得他這是故意勾引她。
“Dankuwel”
照著馮致遠的發音,宋寧嬋依葫蘆畫瓢的將他剛剛教的單詞說了一遍,溫特顯然很高興,又 里啪啦的說了一通,宋寧嬋只能尷尬的再次轉頭求助馮致遠。
“他夸你發音很標準,邀請你有空去比利時玩兒。”
“Dankuwel”
除了這一句,宋寧嬋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在這樣尷尬的對話很快結束,馮致遠用流利的荷蘭語和溫特交流起來,而溫特太太一看就是典型的東方女人,雖然長得不漂亮,而且年紀也已經五十左右了,但是整個人氣質給人感覺卻溫婉祥和,主動用中文和宋寧嬋說話,很快化解了她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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