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氣的那個瞬間,宋寧嬋幾乎是卸下了全部的力氣,整個身體軟了下去,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手機燈光透進來之後,隨著一些輕微的響動,辦公室的門也隨之被推開了,漆黑的辦公室里終于重新變得熟悉起來。
“你怎麼坐地上,來,我扶你起來”
馮致遠也是滿頭大汗,幾乎是一口氣跑到了二十五樓,因為心里著急竟然一直沒覺得累,此刻松懈下來,才覺得高強度運動下的疲憊感撲面而來,“突然停電了,打你電話又一直佔線,沒辦法我只能上來找你了。”
宋寧嬋好一會兒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呼吸,雙手抱著馮致遠倒來的水還有點點發抖,小小的喝了一口之後,才終于注意到了一直看著她的馮致遠,“這里可是二十五樓,你跑上來的?”
拉了把椅子坐在宋寧嬋對面,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已經被汗水打濕的頭發,馮致遠無奈的撇了撇嘴,“所以說,你這喜歡掛我電話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你不知道你這樣突然尖叫一聲又聯系不上的行為讓人有多擔心?”
這一刻,雖然馮致遠的臉很黑,語氣也不好,但是卻讓宋寧嬋覺得比以往的那些甜言蜜語更讓她心動,如果他不是馮致遠而是其他的任何一個男人,她想自己是很樂意就此發展一段新的感情的。
可是,這個人偏偏是馮致遠
宋寧嬋失落的別開了臉,還好漆黑的屋子讓她臉上的情緒不至于泄露,也不必再在馮致遠面前艱難的進行偽裝,“又是陳譽告訴你的吧,一直都在樓下坐著,卻一開口就問我在哪里,馮致遠,你也是夠虛偽的”
吃力不討好,大概形容的就是馮致遠此刻的境地了,明明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待一個人,換來的卻是不斷的冷嘲熱諷,很多時候馮致遠都想不明白,搞清楚當初分手的原因有這麼重要嗎?哪怕最後搞清楚了,又能怎麼樣呢?
但是一想到以後的日子里,沒有她陪伴在身邊,就覺得了無生趣,努力再多奮斗再久似乎都失去了意義如果未來不是非她不可,那他應該會輕松很多,至于幸福不得而知
“如果我一開口就告訴你我在樓下,你可能又要覺得我在跟蹤干涉你生活了反正不管怎麼樣,你總能找到理由討厭我拒絕我,所以我怎麼說怎麼做又有什麼關系呢。”
“你別一副受氣小媳婦的語氣,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沒人要求你做這些,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做這些是為了期待有所回應的話,那你大可以換一個對象,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的,你也不必再把這麼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我身上,而且我也”
話還未說完,宋寧嬋只覺得一陣風掃過,身下坐的椅子突然轉了個方向,馮致遠兩手撐在兩邊的把手上,將她整個人包圍在其中,彎著腰俯瞰著靠近她,一張臉也幾乎貼到了她臉上,一臉危險的注視著她,“你也怎麼樣?”
宋寧嬋手里抱著水杯,沒留意灑出來不少,大腿上立馬感覺一大片濕熱,讓她難受的立馬換了個姿勢,卻不忘伸手將馮致遠推開,“你走開,靠這麼近我沒法思考了。”
“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
“既然沒法思考,那就索性別思考了”
“什麼意思?你”
宋寧嬋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喉嚨里,馮致遠的吻霸道又強勢,不容許有絲毫拒絕和退讓,一把椅子的狹小空間內,宋寧嬋退無可退,更推不開眼前的人牆,左躲右閃的避讓著,還惹惱了馮致遠,干脆伸手從她後頸上去,直接固定住了她後腦勺。
手里的水杯不知道什麼時候全灑了,溫熱的水盡數倒在了兩人身上,那種濕熱黏膩的感覺讓宋寧嬋難受極了,好幾次伸手去踫那處衣料,都被馮致遠隨後追來的手抓在手里,不允許她有絲毫分心。
屬于身體里的原始欲望,那種陌生有熟悉的親密感,以及馮致遠的刻意引誘,讓無法思考的宋寧嬋很快就繳械投降了,等馮致遠好不容易放開她的時候,她也只剩下拼命汲取氧氣的份兒。
馮致遠後退一步和宋寧嬋面對面的坐在她辦公桌上,意猶未盡擦了擦被她咬破流血的嘴唇,好好心的把她手里捏緊的水杯接了過來放在桌子上,“嘶你也是真狠,都咬出血了”
“那是你自找的,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看你爬了二十五層樓梯的份上,就你剛剛的舉動”
黑暗靜謐的空間里,彼此急促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突然震動的手機更是立馬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已經只有百分之一四電量的手機上顯示,電話來自她親愛的秘書夏小姐。
“宋總宋總,你不會還在辦公室吧?我今天走的時候忘了提醒你,因為線路整改,這幾天晚上十點後整個區都會停電施工”
“宋總宋總,你在听嗎?你還在辦公室嗎?是我對不起你,我的錯我的錯,你扣我工資吧,只要不開除我,扣多少都可以”
辦公室里,插入了小夏慌亂的聲音之後顯得熱鬧了很多,特別是半天沒得到她回應之後,小夏整個人都快急哭了,一個勁的叫著宋寧嬋。
“要不我幫你接?我看你那小秘書都快急哭了”
哪怕看不清楚,宋寧嬋仍舊忍不住瞪了馮致遠一眼,推開他起身繞過辦公桌,走遠了確認他那邊听不見了,才開口回答小夏,“我沒事兒,這麼晚了你趕緊休息吧我沒在辦公室真的,原本是打算加班的”
平時裝得深沉能干的秘書,其實說到底也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女孩,害怕自己出錯害怕因此丟了工作,哪怕宋寧嬋溫聲細語的安慰了她,依舊沒讓她放心,最終還是大哭了一場,等好不容易安撫好她的時候,宋寧嬋那少得可憐的電量也徹底耗光了,手機屏幕一下子熄滅,再也按不亮了。
“走吧,去哪兒我送你。”
馮致遠開口,宋寧嬋卻並不領情,“誰說我要走了,要走你自己走吧。”
“你都和你那小秘書撒謊不在辦公室了,你這是想讓人家明天一早來看著更加內疚嗎”
“我自己也可以下去,憑什麼非得和你一起。”
“你也知道這可是二十五樓,你打算抹黑這麼一步步的挪下去?而且誰知道大晚上的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出現再說了,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最終,宋寧嬋還是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坐上了馮致遠的車。
他知道她還沒吃飯,說是帶她先去吃東西,哪知道最後車停下的地點,會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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