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致遠進入秋原不足一月,再加上秋原的高層對外界來說一向神秘,所以這次爆出的丑聞才會引起外界轟動,大家好奇的已經不僅僅是馮致遠作為秋原CEO這個身份,更多好奇的是他這個人。
一個曾經位及C市二把手,風生水起時鋃鐺入獄,卻在出獄後不到一天的時間就進入了赫赫有名的投資公司秋原集團,甚至身居高層。
這樣富有創奇色彩的經歷,再加上馮致遠那俊朗的外形,在打破了大家對企業家和政客的刻板印象的同時,也更容易引起外界的挖掘和探討。
因為此,一檔最近大熱的網絡辯論節目,甚至在其官方微博上公開表示,臨時更改了最新一期的辯題,將滿足網友的願望,專門開設一場辯論,辯論題目為︰對于知名企業來說,決策領導人的背景和能力哪一個更重要。
此時此刻,真的要感謝網絡的快速發展,宋寧嬋甚至都不用刻意去搜索,只要打開微博界面,輸入馮致遠這三個關鍵字,有關他的所有信息都幾乎呈現在面前,甚至連網友對秋原集團甚至馮致遠這個人的評價,都幾乎能了解個大概,雖然不盡全面,但是卻表達了絕不部分人的觀點。
大環境下傳統紙媒的不景氣,再加上秋原集團的四面楚歌,讓張澤對拿下COSMO胸有成竹,提出的條件相比之下也更為苛刻,臨走的時候,客氣卻得意的留下一句讓宋寧嬋認真考慮考慮的話便揚長而去。
秘書小夏看宋寧嬋臉色不好,以為是旅途勞累的緣故,安排了司機打算提早送她回去休息,沒成想宋寧嬋卻拒絕了,還讓她把秋原集團最近三年的所有資料給她找出來,還有秋原昨晚爆出丑聞事件的始末整理一份資料拿給她。
回到熟悉安靜的辦公室,宋寧嬋的思緒才慢慢的穩定下來,也更加篤定,陳譽一定早就知曉了這件事兒,所以才特意跑去機場接她,還篤定的告訴她這兩天是沒工夫回家的這些話
慶幸,這人還算有點人性,沒有故意不接她電話,“秋原集團的事兒,你早就知道了,卻故意瞞著我。”
對于宋寧嬋的控訴,陳譽卻半點不覺得有任何問題,反而善解人意的解釋道,“我知道你和馮致遠一年前就已經分手了,他好不好都不關你的事兒,所以我也就不那麼無聊拿這些事兒來煩你了,看我這朋友多貼心。”
“你要真這麼貼心,當初就不會明知道我把他拉黑了還把手機借他,還用工作的名義讓我幫忙接待他”
宋寧嬋毫不客氣的揭穿陳譽的謊話,突然變得肅穆起來,“這個張澤是怎麼回事兒?你什麼時候打算賣了COSMO了嗎?”
“誰知道他什麼鬼,一開口就說願意出高于市價百分之一的價格收購COSMO,我都難得和他浪費唇舌,所以留給你解決了不過如果你同意賣掉COSMO,我也是沒什麼意見的。”
“哪怕秋原集團那邊沒希望了,我們也可以想其他的辦法,干嘛突然說這種氣話,以前別人出高于市價百分之三十的價格收購COSMO的時候,是誰拍著胸脯吼寧願死也不會賣掉COSMO的。”
陳譽那邊沉默了良久,在宋寧嬋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他卻嘆了口氣,卸下了平時的頑劣與偽裝,蒼涼低落的回答道,“那時候年輕不懂事,以為固執的守著她喜歡的東西,終有一天她還是會回頭的,現在想來,那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宋寧嬋原本只是開句玩笑而已,沒想到會引起陳譽的傷感。雖然平時對于他當甩手掌櫃的行為諸多不滿,但是如果是這樣,她倒寧願他繼續自欺欺人下去,至少還有一個念想。
但是有的時候宋寧嬋又想,作為朋友,她不該眼睜睜的看著陳譽這麼沉淪下去,畢竟未來的路還長,他還有自己未盡的義務,還有自己漫長的一生需要應付。
宋寧嬋不擅長應付這突如其來的傷感,安慰人也一向不是她的強項,只能徒勞的嘀咕那一句,“陳譽,我听說她已經結婚了,你又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
“小嬋,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撮合你和致遠嗎?”宋寧嬋知道原因,卻沒有開口,陳譽也沒期望她回答,自顧自的解釋道,“因為我知道你們還彼此愛著對方,只要你們願意,你們的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不用像我這樣,哪怕我再希望再努力,一切都只是奢求。”
“世界上的好女孩這麼多,咱換一個愛不行嗎?”
氣氛實在過于壓抑,讓宋寧嬋喉嚨堵得難受,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只能半認真開玩笑的說道。
“小嬋,我也想以後,我盡量”
“好吧,陳先生,你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同情心和愧疚感,愧疚到心甘情願的替你賣命,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度假了,公司一切有我。”
“宋小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放心吧,努力工作,年終絕不會虧待你的。”
掛斷電話前,陳譽提醒宋寧嬋,“秋原集團正在查放出消息的人,據說是沖著致遠來的,不清楚是仇家還是宿敵,你也知道致遠從政那幾年,擋了不少人的路,也得罪了不少人,我覺得在幕後主使查清楚之前,你還是先別回家了,這幾天暫時住在東郊的別墅,我今天已經安排人打掃過了,鑰匙也放在小夏那里了。”
“你也說我們一年前就分手了,不管報復他的是仇家還是宿敵,應該不至于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找我麻煩吧”
“你們倆那點破事,有心人想查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對方說不準是什麼亡命之徒呢,還是小心點為好。”
“你都說了我這兩天是沒空回家休息的,你那遠郊別墅我可不去住,上個班得累死,還不如我睡辦公室呢”
小夏的動作很快,宋寧嬋打個電話的功夫,她就已經把資料全部準備好送進來了,順便提醒她,“宋總,那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出去了,陳總留給您的別墅鑰匙”
宋寧嬋已經在認真的看起資料來,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就放你那兒吧,反正陳譽已經找人打掃過了,周末有空你可以帶朋友一起去玩兒。”
“那您看還需要我幫您準備其他什麼東西嗎?”
“去樓下幫我買點洗漱用品回來,你就可以下班了。”
公司其他人都下班了,宋寧嬋一直忙到了晚上九點多,拿出手機點外賣的時候,猶豫著要不要給馮致遠打一個電話問問,畢竟有可能是公司未來的重要合作伙伴,可幾天前自己說出口的那些絕情的話又還猶言在耳。
打或者不打?通了又該說些什麼?
宋寧嬋覺得自己該死的又陷入了一個自我設定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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