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似濃墨般遮住天際。
來福客棧的屋檐上從夜色里奔出來一條黑影,那人身輕如燕,在起伏的屋闕上如覆平地。
來到一處敞開的窗戶前停下,聞了聞里面的女人香氣,唇角勾起,遮住的半張臉上一雙眸子徒的睜亮,“今個兒倒是運氣好,這姑娘防備之心也忒大意的。”
甦小月在床上往里翻了個身,一條黑影就從窗戶外頭沖了進來,他輕飄飄的落了地,幾步來到床前,袖口翻轉,打開了火折子。
垂首望著床上幾乎 睡的女子,那黑衣人的眼楮越發的亮了,心忖︰“這姑娘也太沒羞沒臊的了,身上只穿了一塊‘布’。”
白嫩的胳膊、如玉的脖頸全都露外頭了,更要命的是睡姿還不好,由于天熱的緣故,居然一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夾住被子露在外面,那塊‘布’有點短,伏在臀部,遮得那圓潤的臀半隱半現。
此情此景看得這黑衣人目光都直了,這姑娘不是個內行人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在外行走,敢穿這麼少的衣裳睡覺。
甦小月的眼皮動了動,要醒不醒,那黑衣人立即吹滅火折子,迫不急待的脫起身上的衣裳。
此人乃南國第一采花大盜扶柳,生得一表人才,在外人稱扶公子,內地里卻是官衙下懸賞追輯的人物。
南國的女子對此人又愛又恨,听說被他沾染過的女人,未嫁的從此為他守身如玉,嫁了婦人就會同自家丈夫和離,听說他在床上會一種秘術,能讓女子著迷。
此人向來風流,若是遇上好的,會流連幾次,把人家姑娘逗得一顆芳心暗許,失去味道就玩失蹤,不知傷了多少少女的心,卻是南國男人們眼里暗恨的對象。
扶公子迅速的脫下衣裳,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那白花花的大長腿,身下就熱得滾燙,從沒遇上一個這麼開放的女子,那滋味鐵定不錯。
他脫得一絲不剩,欺身往前,準備上床。
甦小月著實是熱,便是睡夢中都忍不住一腳踹開那半蓋住的薄被子,身上穿的是自制的吊帶裙,左右一滾,裙子只遮住了大腿根。
那扶公子可是內行,聞著這女人香味就知道她側過身來了,心里那個蕩漾,越是心急想撲上去,就越想看看這姑娘到底開放到什麼程度,于又輕輕下了床,翻那衣裳,從里頭拿出火折子。
火折子打亮,只見眼前女子袒身露乳,縴細的腰在那塊‘布’下顯得不盈一握,再看那大腿,直接露在外頭不說,還把被子給掀了,這麼大膽的女子還真沒有見過,只覺得胸口一股氣血上涌,鼻子一癢,嘴里嘗到腥味,伸手摸了摸,方發覺自稱第一采花大盜的扶公子居然看到女人流了鼻血。
真是難得一見的尤物啊,他采花大半生,第一次見著一個這樣的讓人難以自持的女子,如今便是死在她胸口也要上前吸兩口。
再也控制不住,他甩去火折子,屋里又恢復黑暗,扶公子直接上前一撲。
大門猛的被人踢開,扶柳剛撲到甦小月身上,緊接著身子一輕,被人提了起來。
那人力氣不是一般的大,那手勁就像一把鐵鉗子似的夾住了他的脖子。
“大俠饒命。”
彈指點亮油燈,一張俊朗卻凶惡無比的臉出現在眼前,他怒發沖冠,劍眉倒豎成八字,雙眸凌利的剜向他。
今個兒出門沒有看黃歷,遇上厲害的了,今天就看到這小兩口在街上鬧別扭,看起來這男子木木的,似乎被那女子管得服服帖帖,今個夜里特意打听了,這小兩口因為白日里的事而分房睡了,所以他才敢動了這賊心。
“大俠饒命,這是誤會——”
“啊——”
那采花賊話還沒有說完,甦小月被兩人的打斗驚醒,猛的從床上爬起來,抓起一旁的被子遮住了胸口,一雙大腿就露在了外面。
方河側首看去,臉色黑成墨汁,剛要想辦法拿東西遮一遮小媳婦那誘人的身子,只見那采花賊又嘩啦啦的流起了鼻血,那目光賊亮賊亮的。
這還了得,方河氣得要吐血,手指一彈,把油燈給滅了,提著那人就像拿捏著一頭獵物,一陣風似的出了屋子。
甦小月被這麼一嚇,再沒有半點睡意,身子也被嚇得發抖。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睡房里忽然多了一個□□的男人。
她驚驚顫顫的下了床,摸到桌子點了油燈,油燈亮了,屋子四周看清了,只見一身黑衣服胡亂的丟在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剛才那男人的,甦小月納悶的看著,忽然福至心靈,此人不會是傳說中的采花大盜吧?
想想就雞皮疙瘩一片掉,那麼她這是遇上采花大盜了,那也太恐怖了。
沒多會兒,方河就一身寒氣的從屋外進來,進來後把門關緊了。他沉著臉看向甦小月,此時甦小月還穿著她的小吊帶裙,在這個夏夜里顯得特別涼爽,可落入方河的眼中,卻是氣得想吐血。
他三兩步來到甦小月身邊,左右看了一眼,沒有尋到衣裳,直接脫下自己的衣裳披在甦小月身上。
甦小月這個時候也有些後怕,任他氣憤的為自己披上,可是他這衣裳上頭有汗漬,沾在身上很不舒服,于是松了松,算是半披著,方河見了,又一把把衣裳裹好,怒道︰“你是傻的呢,這窗戶大開著,你身上卻只穿這麼一點,這不是引狼入室麼?”
甦小月被他一吼,原本還有些擔心他的心情轉眼沒了,話直接頂了上去,“這里是三樓,最高的一層,誰能看到?這左右都是土木屋子,炎炎夏日,又沒風扇,又沒空調,還讓我蓋上薄被子,我緊閉窗門把自個兒悶死得了。”
有些話方河听不懂,知道她又說她那邊的話了,可是這麼沒心沒肺的人著實讓他惱火,再回想起剛才那人色眯眯的眼神,看著他家小媳婦時流鼻血的模樣,簡直沒把他的脾氣點炸。
甦小月往身上一扯,一臉嫌棄的把他染上汗漬的衣裳往椅子上一搭,轉身往床上走去。
“月兒。”方河一邊喊一邊緊跟著她往床邊走。
甦小月坐在床頭不說話,方河來到她身邊剛要說話,卻是這居高臨下的視線,直接看到小媳婦那隆起的〞shu xiong〞,剛到喉中的話忽然停住,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發直。
甦小月被他灼熱的目光盯著,臉腮通紅,忙用手捂住胸口。
方河被迫收回目光,想了想,回身把油燈熄滅,摸黑來到床前,一把抱住小媳婦溫軟的身子。
剛才還在生氣的某人就□□大發了,真是氣人,白日里那模樣,她的氣還沒有消呢。
甦小月掙了掙,方河卻越抱越緊,伏在她的耳邊喘著粗氣,帶著懇求的說道︰“月兒,縱我一回。”
“那你白日里……嗚嗚……”
甦小月的唇被他奪去,他密密的吻落下,吻得她快窒息。
終于得了一點間隙,方河已經埋首在她胸頭深深的吸了口香氣,又在那邊滾了兩滾,依依不舍。
這牲口!
終于停歇下來,天都快要亮了。
方河躺下,伸手把甦小月撈入懷中,一雙長腿夾住甦小月的小腿,雙臂環緊,兩人貼得嚴實,甦小月卻被他一身的熱氣熱得有些受不了。
于是掙脫一點點,疲憊的閉著眼楮問道︰“剛才到底出了什麼事?”
說起剛才那事,方河咬了咬牙,把扶柳身為南國第一采花大盜的事跡說了出來。
甦小月“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居然真正見識到了古代的采花大盜,問題是自個姿色一般,那采花大盜是怎麼看上她的,剛才她那輕輕一瞥,那人長得還挺俊朗的,只是那猥瑣模樣著實與那張臉不相配。
方河見她笑而不語,心里頭醋的發狂,咬著牙問道︰“月兒不會是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吧?”
甦小月終于睜開眼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看的,跟你比起來,一點看頭也沒有,太羸弱了。”
方河听到這話心下一喜,又忍不住試探的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地方。”
那人赤著身子,當然,她看了個光,只是也沒有什麼看頭,沒有大河的身材好,只是這話可不能說,這人明顯吃味了,特別是男人都對這個敏感,生怕在女人面前失了威武。
方河等了許久也沒听到小媳婦的一句話,心里不高興,原本想再追問,就聞到她綿軟的呼吸聲,真是累狠了些,今個兒他有些失控,但願沒有傷著小媳婦。
第二日,兩人相擁著睡到了晌午,甦小月掙扎著動了動,只覺得兩人身上全是汗,她就這樣被方河摟了一個晚上,這大熱天的,連空調也沒有的天氣,她簡直是跟著他活受罪,這人又不知怎麼回事,老喜歡抱住她,冬日里她倒是歡喜,有免費的火爐子,到炎炎夏日,恨不能一腳把這個粘人的踢床底下去,他也不怕熱。
“醒了。”方河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甦小月抬頭,看到方河帶著笑意的眼,合著他早就醒了,卻這麼抱住她躺著呢,就不怕熱麼?
甦小月動了動胳膊,只覺得四肢像散了架。
方河貼心的扶她坐起來,比往日要溫柔一百倍的說道︰“月兒若是累著了,不必著急起床,這清風鎮風景甚好,咱們可以多住幾日再走。”
她倒是想再睡會,可是肚子卻應景的叫了起來,方河听著唇角揚起,把她抱起,坐在胸前,摟著她在發髻上嗅了一口,溫柔的說道︰“我這就去拿吃食。”
甦小月松了松筋骨,忽然想起昨個夜里的事,于是問他︰“那采花大盜你把他怎麼樣了?”
方河從她發髻上抬首,咬著牙道︰“敢肖想我的女人,總要付出代價。”
“你把他殺了?”甦小月嚇得回過頭來看方河。
方河見她慌亂的眼神,醋勁又來了,沉著臉問她︰“你擔心他不成?”
甦小月可沒有心思吃醋,抓住他襟口焦急的問︰“你真的把他給殺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