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茂的介紹下，張偉也明白那個大碗和棒子是什麼，其中的大碗叫嘎巴拉碗，是用人的天靈蓋做成的，不過這個碗並不是什麼邪惡的東西，而是藏傳佛教中一種法器，在灌頂儀式中使用。而那個棒子根本就不是棒子，而是一種叫“罡洞”的法笛，也屬藏傳佛教，是用人的腿骨制成的，其聲音尖銳刺耳，聞之使人毛骨悚然。
等王茂介紹完了這四樣東西，張偉覺得佛牌造型不符合他的要求，而骨碗和人骨笛雖然符合要求了，但張偉聯想到這可能是人的骨頭，便不想踫觸，最終，張偉決定買下小鬼墜。
王茂一听張偉要這個東西，立刻一通猛吹。去過古玩市場的人都知道，那些個擺攤買東西的文玩老板那嘴皮子叫一個了得，一個不起眼的小碗，他都能跟什麼康乾皇帝，慈禧太後扯上關系，要是瓷器上帶點青色的釉料，他要是不給吹成青花，都對不起他擺攤的身份。王茂吹完，開口要價五萬，張偉听了這個報價，連價都不還，扭頭就走。
一旁的的楊達趕緊拉住張偉，說道︰“張老板別就這麼走啊，他開價你還價嘛，買賣生意全靠談不是，你怎麼就要走呢。”
張偉回身道︰“你們看我覺得我像傻子嗎？這玩意兒你敢跟我要五萬？”
“您說笑，您一看就是聰明人。”楊達捧了一句，扭頭對王茂一砸把嘴，“嘖，茂子，張老板是誠心買的，重新給個實在價。”
王茂聞言，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機，一通操作，遞給張偉說道︰“你以為我坑你呢，你自己看看這些報價。”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網頁，上面都是類似這個吊墜一樣的東西，標價最便宜的也得三萬多，貴的連十幾萬的都有。
張偉看了看攤位上的東西，又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東西，說道︰“王老板，雖然我不懂行，也知道這手機上的東西和你賣的東西不是一回事兒，你看人家這個，金燦燦的，你的呢，黑乎乎的，這能一個報價嗎？”
王茂一听，說道︰“張老板，你不懂，他們那是普通的古曼童，我這是古曼陰童，不是一回事兒，明白嗎？”
張偉看這都快中午了，心里還惦記著直播，懶得在這兒磨牙，直接道︰“我就是一個學生，就是好奇心重，你這幾萬塊的東西，我肯定買不起，要不今天就算了。”
“那您說給多少錢？”王茂問道。
張偉道︰“我只有五百，行就行，不行就拉到吧。”
“嘶！”王茂倒吸一口涼氣，一臉的肉疼說道︰“我開價五萬，你還五百，您這一刀太狠，我進價都不止這個數，這樣，我再讓一步，您出三萬，讓我賺點辛苦錢。”
“我說了，我就一學生，沒那麼多錢，只有五百，既然我買不起，也不耽誤你做生意了，算了。”張偉說完欲走。
“等等！”王茂叫住張偉，展開了自己的演技，表現出一種心疼、不情願的樣子，拿出了手機仿佛做出了極大的犧牲，說道︰“行，既然您誠心買，我再退一步，您給一萬，東西拿走。”
二人談價時，楊達就靜立一旁一聲不吭。
你來我往好多個回合，二人終于敲定了價格，以三千塊成交，其是張偉知道這玩意兒絕對是假的，而且肯定不值三千，但到了最後實在是不想繼續纏下去了，付了三千塊，然後看到王茂給楊達了一百塊，張偉也有樣學樣的給了一百，這交易總算是完成了，用一塊紅布，將這個古曼童掛墜抱起來，那塊紅布上還印有密密麻麻的梵文，看上去有點唬人。張偉接過東西塞到了包里，準備實施第二部計劃。
張偉出了潘家園，已經十一點了，看到對面有賣驢肉火燒、羊肉湯、涼皮燒餅的小飯店，打開直播，一路吃了過去，品評了各家的味道後，張偉也填飽了肚子，正要下直播，突然听到一陣鞭炮聲，不由好奇，“這燕京早就頒布不允許放煙花爆竹的規定，這大白天的誰這麼大膽。”
帶著疑惑，張偉來到了傳出鞭炮聲的店鋪，定楮一看，原來人家是用音響設備播放出來的，覺得有點無趣，抬頭一瞧，這家店叫奇石軒，正準備離開，身邊就快步走過兩個人，二人行色匆匆，張偉隱約听見而說什麼“翡翠、糯種、陽綠”什麼的，結合剛才的鞭炮聲，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看過的一本網絡小說，才反應過來這里怕是賭石賭出品相好的翡翠了。
想到了賭石，張偉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霹靂，然後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他突然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忽視的一個技能，具有透視功能的真實之眼。
“如果我用真實之眼來賭石的話……”張偉想到這一點，內心產生了一種想要爆炸的興奮，邁步就走進了這家奇石店。
直播間里的粉絲們不明所以，覺得剛才張偉的反應有點奇怪，紛紛發言。
“剛才挺哥怎麼了？為啥一臉漲紅？”
“莫非走路摩擦產生了快感？”
“這奇石軒我去過，主要是經營奇石、寶石和玉石的，挺哥來這兒干嘛？”
“我去，挺哥莫非要賭石？”
張偉沒有理會直播間里的談論，只是跟著那兩個人來到店內，走過中間的一道門，前面售貨的兩個小姑娘也並未阻攔，就任由張偉這麼朝後走。走到里間，經過一條走廊，便到了一個很小的院子里，最多也就十五平米的樣子，小院子內連剛進來的兩個人聚了七八個人，正一臉興奮的看著一塊石頭，石頭約莫成人手掌大小，有十多厘米厚，石頭已經被切開了一面，正露出了一抹動人的綠色。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塊石頭上，並沒有人注意到張偉的進入，張偉對那塊已經切出來的翡翠並無興趣，他急于驗證自己的真實之眼是否可以看穿石頭，然後利用這一點賺錢。趁著這些人沒有注意到他，張偉對著牆邊一些石頭發動了真實之眼，還別說真實之眼還真能看透石頭，不過那十多塊石頭里面與外面的材質很類似，根本就沒有翡翠。
“兄弟，你這是看啥呢？”一個聲音在張偉背後響起。
“看看有沒有翡翠啊。”張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翡翠？哈哈哈哈……”詢問張偉的人听了這個回答，好像踫到了什麼好笑的時候，笑的停不下來。
其他人听見大笑，不由的都回頭看過來，其中一個人問道︰“老馬，你笑什麼呢？”
老馬邊笑邊說，“哎喲，這位小兄弟在一堆菊花石里面找翡翠呢，我的天。”
眾人一听老馬此言，不由也都笑了起來，這笑聲里並無嘲笑的惡意，而是覺得張偉太有意思了，看到人家切出了翡翠，連翡翠原石都認不得，就也想從石頭里找出翡翠，這在這些人眼里也的確算是一個搞笑的事情。
張偉這時也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鬧笑話了，沒听那位老馬說麼，自己看的是菊花石，雖然張偉沒見過這種石頭，不過也听說過，菊花石是的外表，有一層一層的清晰紋理，長得十分像在秋天傲然綻放的菊花，花呈雪白色，非常逼真，看上去渾然天成。而張偉剛才還以為那白色的花紋是小說中所描述的原石松花呢，現在想來自己也是太莽撞了，連翡翠原石都不認得，就敢跑來亂瞧。
這時直播間也炸開了，滿屏都是“666”的數字，一群老粉絲也是笑翻了，紛紛對張偉釋放“嘲諷”技能，張偉瞄了一眼直播間的刷屏，頓時有種顏面掃地的感覺，小聲說了句，“這不讓直播。”就關了手機。
一個中年人看張偉被眾人笑的有點尷尬，就對眾人說道︰“行了，別笑了，這老弟這麼年輕，估計也不是搞這行的，不認識原石也不奇怪，都笑的人家不好意思了。來，小兄弟，咱們認識一下，我是這家店的老板徐紅旗，你是想看翡翠原石嗎？我可以帶你看看。”
徐紅旗身為這家店的老板，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要維護一下張偉的，即便張偉現在不懂，但誰是天生下來就懂這些東西的呢，還不都是後天學的。再說，賭石這個東西大多數時候看的運氣，就算是翡翠王和賭石專家，不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麼，要不然也不會“神仙難斷寸玉”的說法。
周圍听見了徐紅旗這麼一說，大家也就熄了笑聲，繼續開始看那塊切開的高冰種翡翠原石，還展開了討論。
徐紅旗則是走到張偉身邊，對張偉說道︰“剛才他們也沒惡意，就是覺得你的行為有點逗，別在意啊。”
“沒有沒有，是我莽撞了，真是慚愧。”張偉有點不好意思。
“小兄弟貴姓啊？來抽根煙。”徐紅旗說著話掏出一盒中華，給張偉讓了一根，看張偉接住，有幫張偉點了火。
“免貴姓張，謝謝老板了。”張偉也很客氣。
徐紅旗給自己也點了一根，看著那邊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問道︰“張老弟這是第一次來我這兒吧，以前沒見過，怎麼？對翡翠原石有興趣？”
“呵呵，不瞞您說，我是剛才听見外面放炮，一時好奇才進來看看，以前沒接觸過，想長長見識。”張偉很坦誠。
徐紅旗一听，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兒，好奇心就是促使人類進步的源動力，既然張老弟想看看，那我帶你去瞧瞧，要是有看得上眼的，我給你八折。”
說罷，領著張偉來到了側面一個小屋，小屋也就八九個平方，沒有窗戶，東邊和北邊的牆有兩排鐵架子，上面全是石頭，西面牆沒有鐵架子，但對著幾塊較大的石頭。
徐紅旗道︰“這里的石頭都是翡翠原石，人家都說初學者運氣最好，你可以憑感覺挑一塊，說不準就切出翡翠，那你可就發達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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